第1024章 黃金水道
第1024章 黃金水道
「總司令的意思是，要親自出馬，收拾剩下的美國戰艦？」
「中美戰爭非同小可，關係國運，前一階段，太平洋艦隊已經順利攻取了美國的島鏈，接下來要如何安排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還要聽海軍部和最高統帥部的命令，攻擊美國西海岸的重任會不會繼續又太平洋艦隊來執行我心裡沒數，但是既然已經打到了這個地步，在回航之前，不往美國大陸打幾炮是不甘心的啊。再來，你的心思我很清楚，其實我又何嘗不想跟美國艦隊堂堂正正干一場？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好好把握吧。」
陳錦榮記得當時自己敬禮的時候太過激動，把軍帽都掀飛了。
巴拿馬算什麼，丟水雷算什麼，進攻軍港，消滅敵艦才是第一艦隊的正業，海軍部給這次任務的代號為「潛龍」！
封鎖巴拿馬運河次任務的核心應該是消滅守衛巴拿馬的敵艦隊！前三波飛機應該全部掛魚雷和炸彈，打光了敵艦隊，隨便幹什麼不行？
問題的關鍵就是敵艦隊在哪裡……總不會還像珍珠港那樣傻獃獃地熄了火死在港里等著挨炸吧？
巴拿馬港。
威廉弗萊徹准將早早來到海軍第一混合聯隊徵用的水上飛機碼頭，準備親自部署當天的任務。
作為美國海軍中罕有的航空主義者，弗萊徹早在提出在未來的戰爭中，中國海軍很可能會從快速母艦上起飛水上飛機攻擊珍珠港，但被當時的海軍頭頭們斥為「妄想」。
大概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馬漢的海權思想對美國海軍的影響尤其深入，美國人毫不猶豫地投入了海軍大競賽中，相對其他海軍大國，美國人的目光更專註於戰列艦和航母，而對巡洋艦、驅逐艦之類的輔助艦艇少有關心，以至從到間竟未開工一艘新巡洋艦，建成的80餘艘驅逐艦中大半皆小型驅逐艦，幾乎不適合在廣闊浩瀚的太平洋上作戰。
到珍珠港事件前夕，美國海軍航空兵總共有8水機中隊飛機，其中18架連同「木星」號部署在珍珠港。珍珠港被襲當天，福特島的海軍航空基當其沖水上飛機在短短一刻鐘內粉碎燃燒，倒是停泊在福特島北面的「木星」號幸免於難，載著三個中隊的二十幾名飛行員跌跌撞撞逃回了聖迭戈。
預言被現實驗證。弗萊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弗萊徹並不認為痛罵那些大腦比鋼錠還死硬的官僚能夠解決任何問題，主力艦隊殘部還沒回到聖迭戈，華盛頓就有人叫嚷著要造出一萬架飛機，一路殺到巴拿馬港。飛機容易造，飛行員卻不好培養，弗萊徹手上的飛行員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名，其中半數還是飛行時速不到一百的菜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教出那一兩萬名合格的艦載機飛行員？
然而就在這種捉襟見肘的時候，華盛頓的老爺們卻突然重視起他這後娘養的海軍航空兵來，指名要他帶上最好的中隊去巴拿馬協防。
弗萊徹沒得選擇，命令是聲望很高的海軍參謀長西姆斯中將當面對他下達的，並特別說明此這也是總統的意思。既然不能違逆總統的意思，那就出發吧，帶去的3中隊全部裝備最新型的寇蒂斯和肖特水上飛機，然而經驗最豐富的飛行員卻留在了彭薩科拉的海軍航空站，成百上千的海軍飛行學員需要他們手把手的教練。
天色微明，東面的山巒天際間泛出一線凹凸不平的魚肚白，弗萊徹見當天值班的飛行員相繼到齊，開始布置任務。
「哈克，安德遜，你們這一組今天負域，眼睛瞪大點，我們有6艘軍艦在那裡巡邏，兩艘巡洋艦，四艘驅逐艦，別看錯了。」
「喬治，尼克，你們今天那裡沒有我們的船，如果你們看到一支艦隊，我要祝賀你們，在被打爛之前給我滾回來報告，如果到時你們還有一口氣，我會請你們喝一杯。」
「羅賓，斯蒂文，你們看看，那裡有什麼……兩艘潛艇，你們在科隆港見過它們對不對？別搞混了，我們的潛艇背上有白色圈圈，敵人的潛艇會不會有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們發現潛艇以外的東西，好吧，同樣祝賀你們……」
巴拿馬港，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第3艦隊指揮官施羅德中將將登上旗艦「新罕布希爾」號艦橋，準備率隊出航。組建不到三周的第3艦隊基本兵力包括：舊式戰列艦2，裝巡2，防護巡洋艦5，驅逐艦14艘，另外還有九艘近岸小潛艇，是在珍珠港事件后不久與兩艘舊戰列艦一起從東海岸諾福克基地緊急調來的，因為這些潛艇實在不適合進行遠洋航行，據說是用纜繩串在一起，由戰列艦拖曳才勉強完成了航程。
至於巡洋艦和驅逐艦，全都是珍珠港的劫後餘生者。
親身體驗了珍珠港的恐怖大空襲后，上任伊始的施羅德中將把強化艦隊防空能力作為第一把火來燒，由於高射炮要優先配置給運河守軍，且加裝高射炮的作業無法在缺乏修船設施的巴拿馬港進行，施羅德只得派人四下搜羅機槍，並集中隨艦匠工，利用巴拿市內一家鍛造作坊的設備，自製了一批高射槍架。在巴拿馬防衛總司令安德森上將的支持下隊很快得到了陸軍移交的一部分重型機槍，施羅德中將決定給每艘戰列艦和巡洋艦加裝2挺。
與此同時，施羅德聯絡到弗萊徹的海軍航空隊和米切爾的陸軍航空隊，請他們派出飛機拖帶飛靶，協助艦隊進行對空射擊訓練。
弗萊徹擔心他的飛行員出事，只肯在天氣晴朗無風時派出飛機，而且不許用實彈射擊——即便射擊地目標是拖曳在飛機後方一兩百公尺的飛靶。
米切爾則提出了對等的條件：他要用馬丁公司的大型飛機做轟炸軍艦的演練，演練項目中包括向戰艦投擲外表包有軟木的模擬炸彈。
施羅德一口答應了米切爾的要求。令他無法理解的是，陸軍航空隊竟比海軍航空隊更急於參加海戰！
兩周之內所有人員接受了防空射擊訓練，足足打掉了10萬子彈。隊員分成兩百多個射擊組，負責操作各艦上的一百多挺高射機槍，其中一半的組作為預備，隨時補充到一線。另外還加派了防空瞭望哨，各瞭望哨通過電話線連接到艦橋，再轉接到各對空射擊陣位。
米切爾的馬丁轟炸機配合得很賣力，有時飛機幾乎是擦著桅杆掠過軍艦，把桅盤上的瞭望哨嚇得半死，有這樣熱情洋溢的友軍配合演練，水兵們自然也幹勁十足，在實彈測試中屢次讓陸軍的弟兄們大加讚歎。
防空搞上去了，艦隊的主業也不能放鬆。施羅德把手上的兵力分為三組，輪流巡查巴拿馬灣口，不值班的艦船隨時待命，港口的主航道則儘可能保持暢通。
當天「新罕布希爾」號不用值班，但已約定與米切爾的陸航部隊協同演習，施羅德是不會錯過這種機會的。
「左舷後方現飛機，單機，高度5000尺，航向010……」揚聲器里傳來望哨的報告，施羅德爬上艦橋頂部的露天桅台，舉起望遠鏡親眼證實。
「不像是米切爾的飛機，飛得也太高了，時間也不對……」米切爾的馬丁飛機都是大傢伙，弗萊徹的寇蒂斯是雙飛艇型水機，肖特飛機是獨特的梭形浮舟和長方形機身，這些天來施羅德天天跟它們打交道，實在太熟悉不過了。可是眼前的這架飛機下方沒有浮舟，倒是跟記憶中珍珠港上空出現的那些傢伙非常相似……
「敵人，是敵人，那伙飛賊又來了！傑克，快去發給安德森將軍電報，拉響防空警報……」
偵察機回電報：「港內發現水機基地一處，在泊飛機15架。」
差不多與此同時，艦隊還收到了一架偵察機的報告：「巴拿馬城正北15公里現機場一處，飛機20架以上。」
以上就是派往艦隊北面的6架偵察機獲取的全部有用情報。派往艦隊西面的4架偵察機只發現了幾艘漁船。派往艦隊東面和南面的飛機遭遇大片積雨雲，被迫提前返航。
「黃山」號對空瞭望哨發現一架雙水機從正北方向飛去，當即向空中待機的戰鬥機發出信號，五零一中隊的中尉林偉成撇開動機故障的僚機，單機出擊將敵機打成一團火球，首開艦載戰鬥機空中擊落敵機之始。
「被發現了……不好辦啊……」陳錦榮看著那團火球徐徐墜下，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潛龍」計劃第一步就遭到了麻煩，怎麼辦？既然被發現了，只好臨時改變計劃，變圍困為主動出擊，要是稍稍遲疑，就會喪失戰爭的主動權。
「電台沒有偵聽到異常電波，可能還沒來得及發報。」說這話的情報參謀顯然還不知道，被擊落的這架美機上並未安裝無線電台。
「無論如何要下決心了——傳令下去，黃山號載機負責攻擊港口，衡山號載機負責攻擊巴拿馬城北機場，第一攻擊波立即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