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宮牆之禍
祀天殿中,那顏徐坐在位置上,下面剛從某個不知名冷宮中帶過來的下女,懷中正緊緊的抱著同顏徐一般大小的女孩,如今,目光防備的看著坐在頂上,的顏徐。
這個人,是巫使,當走進祀天殿的那刻起,知春就知道了。
也能猜到,這個巫使大人,是沖著自己女兒而來,她,究竟怎麼發現的?自己擔心受怕,小心翼翼的將女兒養到了八歲,平日偷偷藏著半塊饅頭,就著冷水,吃食長大的女兒,冷宮中人都無法發現,這個遠在皇宮的巫使酒精,怎麼發現的?她究竟要做什麼?知春忍不住用力的抱緊,懷中穿著自己一般破舊衣服,正瑟瑟發抖,甚至因為營養不良而面黃肌瘦的女孩。不論如何,自己定不會讓旁人傷害自己女兒的。
「巫使,不知攜知春來此,所謂何事?「知春所幸先開了口。
「她,喚作何名?「顏徐眼睛看向那少女。知春知道,顏徐問的是自己的女兒。知春看了眼上位上坐的顏徐明明是同歲,身著華麗,眼色卻是少有的沉穩,而自己懷裡的女兒,卻是粗布麻衣,面黃肌瘦,驚恐眼睛不安的四處看著,頭深深的埋在了知春的懷裡。
在這陌生的環境之中,唯有母親的懷抱,才能讓她感到一點點的安心。
知春不由得目光柔和,嘴角不自覺的拉起了笑容,說:懷君,她叫做懷君。「
「懷君。「顏徐淡淡的說,「很好的名字。「
知春突然恍然的抬眼,驚恐地看著顏徐,雖然顏徐並沒有多說什麼。
顏氏有女可通鬼神。難道,她知道了。'
這個消息雖然在皇宮之中,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碰上多事之人,那也足夠將自己女兒從自己的身邊剝奪走,也許殺頭,也許充公,那一條路,都不是好路。
知春嘴角發麻,嘴唇在微微的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既然,汝已經知道,那麼也該知道,這,是死罪。「顏徐淡淡的說,並不否認,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威脅也好,利誘也罷,汝,都該知道,已經,別無選擇了。「
「知春,願意聽從巫使的吩咐。「知春壓著懷中的女孩,幾乎匍匐著,在地面上,對著顏徐,顫抖著聲音說道。
此時的宮殿中,別無旁人,唯有殿中三個人。
茗芳宮中,此時的宮女正急急忙忙的布置著糕點,茶水,準備迎接不久后就到來的帝上。
王珏正舒適著泡著鋪滿了花瓣的池水。
「娘娘,該起身了。「玉春繞過了屏風,低著頭,對著水池裡的王珏說道。
只見池水中的王珏,光著豐滿的身子,緩緩地走了上來。雙手伸直,兩旁等候在一旁的宮女用上好的綢緞布上了王珏的身子。
玉春從懷中取出了小瓶子,在王珏的身上,抹上了綠色光澤的粘稠液體,沒一會兒,那綠色的色澤慢慢的融入了肌膚中。
王珏坐在了銅鏡面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的目光堅定而決絕,待到周圍的宮女都退了下去,玉春走到了王珏的身邊,悄聲問到:「娘娘,那個葯,是否按照劑量放入水杯中。「
王珏略微的思考下,眉毛微微下壓,道:「加倍。「
「是。「玉春點了點頭,退也下去。
王珏拾起了桌上的梳子,對著銅鏡自己梳理著頭髮,她心裡想,今日,一定要讓帝上寵幸了自己,這樣,自己才有時間。「
「帝上到。「宮外傳來了王喜公公的高喊之聲,但宮殿之外,除了宮女,王珏早已梳妝完畢的侯立在了門口。
「恭迎帝上。「王珏微微福了身子,龍驤伸手扶起了王珏,很自然,就入了宮中。
待到宮外點起了燈火,周圍的宮女太監全部退下,只剩下了龍驤與王珏二人。龍驤微笑的看著王珏遞過來的茶水,接過了泛著碧綠色彩的茶水,微微搖晃了水杯,關切地問:「聽聞珏妃掉入了水中,可還好。「
「多謝帝上關心,是,臣妾不小心掉入水中,與巫使大人無關,帝上千萬不要聽信了旁人的流言。「
「哦,巫使也在那裡?「龍驤揚了揚眉頭,這點倒是詫異,在他看來,顏徐是能不出門就絕對不出門的人。
「是,同在的還有裘圓圓,圓妃娘娘。「王珏露出靦腆的笑容。
「哦,愛妃沒事就好。「說完,龍驤將嘴裡的茶水一飲而盡,順勢將夾在小拇指與無名指的小藥丸吞下了口中。
王珏看著將茶水全數吞盡的龍驤,心中不由得暗喜。
聽聞,南臨的葯是最有用的,而食下這葯的人,將會春意不斷,渾身燥熱,眼中只會有自己一個人,那個時候的男人,必定喪失理智,只想要雲雨一番。當然,除非意志很強的人。
況且,今日,王珏還下了雙倍的劑量,龍驤必定熬不過多久。
想到這裡,王珏不由得心中暗喜,更加靠近龍驤,玉手摸上了龍驤的身體,龍驤並沒有拒絕,王珏知道,自己成功了,於是更加大膽的身子貼上了龍驤的身體,龍驤也伸手,將王珏摟進了自己的懷裡,這一個用力,讓王珏不由得嬌喘了一聲。看著龍驤緩緩靠近的臉龐,眼睛不由得閉了起來。
吃了葯的龍驤,自然之道,這葯的發葯時間短,表象便是不省人事,表現出病態的脈象,人卻是清醒的。
龍驤卻覺得今日身體略微的怪異,似乎有股熱流從自己的丹田而上。
他努力的忍耐下這身體上的怪異之感,在計劃中,自己必須做到讓旁人相信,自己是病倒在王珏的床榻之上,所以現在,還遠遠不夠。他看著閉上眼睛的王珏,越湊越近,臉也漸漸地貼了上去。
外面月色正好,裡面,春光無限。
王府
本該是一個平和的夜晚,王岑正在書房中,盡興的揮灑著墨寶,卻看見管家慌張地闖進了書房。
是的闖進,原本的禮節都沒有了,十分粗魯的推開了門,門重重的砸出了聲響。雖然不大,卻打擾了王岑的雅興。
王岑停了筆,皺著眉頭看著闖進來氣喘吁吁的管家,心情不大好的開口:「管家,若是下人沒有禮節也就罷了,王管家怎麼也如此失禮。「
「王老恕罪啊,不過實在是出了事情,是王珏小姐,珏妃娘娘出了事情。「管家焦急地說。
王岑倒是十分冷靜,將筆掛上了架子后,繞出了書桌說:「珏妃,會出什麼事情?「
在她看來,如今的局勢,帝上根本不可能對王珏出手。沒有徹查之前馬車失驚事件就是很好的說明。
「帝上,帝上,暈倒在了珏妃娘娘的床榻上啦。「
「什麼。「王岑只覺得氣血衝上了腦門。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難道,王珏的葯。不行,這若是讓旁人知道,或者穿出去,對王氏都是巨大的打擊。
「管家,備車,我要進宮。「
「是。「
王岑深知,這件事情的影響力,雖說,那葯就算多用了兩三倍,都不應該有這個事情。但誰說得准呢,就算因為別的原因,若讓御醫查到了這個葯,王氏的名聲都將受到沉重的打擊。
必須要出馬,將此事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