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暗波洶湧
回到皇宮,目送著祀天殿中的宮女,將顏徐抬進祀天殿後。龍驤才坐著輦車,回到了太安殿中。
龍驤沉默了估計有一段時間,王喜更換了三五盞茶之後,龍驤才開了口,道:「王喜。「
「是,帝上。「王喜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在狩獵場上你可有發現什麼異常?「龍驤對於今日發生的事情,似乎遺漏了什麼。
「是有一事。「王喜如實彙報道:「在典禮途中,忽聞有馬匹嘶鳴之聲,巡邏士兵前去巡查,發現是馮撫司家的馬匹,有些躁動不安,幸好被馬夫及時發現,若是沖入人群,不堪設想。「
「那你覺得,為何寡人的輦車,竟會在山野之中?到底是有人要害寡人,還是皇后?「龍驤不動聲色的說。這話,似在疑問,實則卻是責怪。
「奴才有負帝上的囑託,請帝上降罪。「王喜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地板上。
「知道你有罪就好,寡人將皇后交託給你,你卻不讓人好生照料,竟然讓寡人在猛虎常出沒之地找到皇后,就這點,你滿門抄斬也不足惜。「龍驤冷冷的撇去一眼。
地上的王喜冷不丁冒出了冷汗,他從未見到如此冷色的龍驤,往往的龍驤,都是溫文可親,就算有所惱怒最多也是面無表情,何曾有這般冷麵時候。
此時的太安殿中,寂靜無聲,殿中只有龍驤和服侍的王喜兩個人。
龍驤竟然蹲在了王喜的面前,低聲說:「寡人,不管你從哪裡來,既然當了寡人的隨行太監,你就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什麼事情該儘力做,收起你的小聰明,若有下次,你知道該有什麼下場。「
「是,是,帝上。「這個時候的王喜只覺得冰涼刺骨,自己所有的小心思,竟然都在龍驤的眼中。此時的龍驤似乎跟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樣,究竟是他變了,還是從始至終,自己都不了解,這個帝上?
「知道就好,寡人要的手下,一定是全心全意,知道了嗎?「
「是,帝上,奴才,知道了。「這個時候的王喜,才覺得有活過來的意思。他知道,今日之事,龍驤不會多做懲罰,卻不意味著,他不會調查。
「那弩箭,還在嗎?「龍驤看了王喜一眼,走到了皇位之上,坐了下來,說。
「還在,帝上需要呈上來嗎?「王喜爬了起來。
「在典禮上,看管皇室輦車的士兵呢?「龍驤並沒有回答王喜的問話,說。
「這。「王喜左顧右盼,似乎有難言之隱。
「說。「龍驤十分簡潔的說。
「回帝上,那,士兵,回來的途中,就,猝死了。「
「猝死?「龍驤挑著眉頭說,這一切倒都是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看來,證據處理的很乾凈啊。「
「帝上,還,需要找別的士兵盤問下?「王喜出著主意。
「不用了。「龍驤抬了抬手,說:「這件事情,追究不下去的。「
聽到此話,王喜也沒有回答,只是低下了頭,並未說話。的確,這件事情,沒有頭,沒有尾,就目前的形勢來說,龍驤政權還未穩固,是追究不下去的。
「你把最近的摺子都拿過來吧,寡人今日,就就寢太安殿。「龍驤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
太安殿是皇家的書房,身後也有用作休息的軟塌,經常有太平的帝王,工作到深夜,直接就寢在太安殿的例子,王喜自然也知道,該準備什麼。「
「是,帝上。「王喜默默的退下。第二天就是龍驤進行第一次早朝的時間,當務之急,勢必要將太平目前的政治局面都理清楚,如此,才好對症下藥。
每每新皇交替,都是政權變更之初。但是龍驤卻是個特別的例子。之前就算是到了龍賢的那代,往往都是三五個皇子,各自有朝中勢力相互支持,待到新皇登基,自然由支持的勢力掌控朝政,但龍驤這代,只有一個皇子,不需要爭奪皇位,這個皇位也會是龍驤的,至於勢力,就只有通過上位的皇后這個方法。眾人也都沒有想到,這次的皇后竟然是由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八歲女童,顏氏後人當了皇后,這不就打臉了朝堂之中的幾股勢力。
雖說龍驤並不願意被太平皇朝的幾股勢力相互影響,想要重新建立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前提就必須,自己掌控太平的證權,但是這一切,並不容易。
從送來的摺子中,龍驤可以敏感的發現,朝政的幾個勢力分佈。
太平承襲了北康,分為司辰撫,掌管著天氣還有祭祀,因為被龍賢取消了巫使,所以司辰撫仍舊掌管著祭祀等國家重大的典禮,天氣,則由幾個有所研究的學者進行預測。什麼時候播種,什麼時候收穫,什麼時候嫁娶,這些都深深的影響著太平的百姓。
司禮府,掌管著太平的禮儀文獻。
司刑撫,自然就是掌管司法和刑獄。
司吏府,掌管著官員的變動,升遷。
司工撫,掌管著太平的工程。
司兵撫,自然掌管著軍隊的分配。再加上各州的州鎮府司,還有鎮府司衙等的官職。這些官職層層遞進,有些相互籠絡,形成了三分太平的局勢。
王岑任職的是司吏府,掌管的是官員的變動生前,很容易就能與各州的官員相互結靠,更是籠絡了司禮府。
而任職司工撫的裘大人手中又有著實權,再加上幾個大將軍掌管著太平的兵權,更別提一些不偏不移的官員,各說各話,各自為政,說難聽點,龍驤就算做個決定,若是這幾個老臣不同意,恐怕,就真的做不起來。明日要議論什麼話題,龍驤一定要想好,否則就真的什麼事都做不了。
想到這裡,龍驤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來,只能一一擊破了。
翻閱著摺子的龍驤,突然看到了令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撫州。
是的,自從黃天地在撫州擅自放入西玄士兵后,起兵失敗,被龍賢誅殺了滿門。說也奇怪,從此後,進入撫州的州鎮府司卻沒有一個活過三年的,死因千奇百怪,從此之後,撫州就像是被詛咒一樣,沒有人願意任職,也幸好周圍的鎮守各自都維持的不錯,才讓撫州這個州鎮,沒有起了太大的亂子。
在摺子里說,這個全因為,撫州,被陰兵,下了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