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噼噼啪啪——突破
第266章 噼噼啪啪——突破
沒有耽擱，爺爺和二叔領著一個女兵和一幫班長，快速準備好泡澡的水，再次重新細緻的講解了練功的注意事項，包括封朗，都進入了浴桶。
雲雀，因為就她一個女的，所以，唯一的女兵就是給她準備的。
畢竟這個要求不著寸縷，還要中途添加藥液。
進入浴桶，在濃濃的中藥味中，封朗感覺得到渾身汗毛孔快速張開，那種跟泡澡有點相近，又不完全一樣的舒服，讓他全身快速放鬆，不一刻，就進入了六識關閉狀態。
練功，新兵連的都是後來班長教的，根據個體差異，傳授的封家功法和董家功法。
這些新兵，已經通過嚴格篩選，就等進入序列了，所以，該教的，都沒藏著。
但畢竟練功時間尚短，還屬於初學者，所以，進入練功狀態有快有慢。
爺爺和二叔挨個房間走過，不時的單獨指導一下。
到了雲雀的房間，隔著帘子，感受雲雀平穩的呼吸，爺爺有點詫異，但也沒多想。
他並不知道，封朗在冰窟跟雲雀獨處，雲雀得到了封朗細緻的傳授，並成功的進入了練功成熟的階段，可以一次練功幾個小時。
當倆人分別走到那三十個人的房間里，爺爺和二叔都詫異了下。
這些人顯然有內功基礎，都很好的進入了六識關閉狀態。
只有兩個年齡只有二十二三的，爺爺感受到了氣機運行的偏差，予以糾正了。
這，就避免了走火入魔的麻煩，雖然不一定有書上說的那麼邪乎，但經脈受損，以後難以再修鍊的情況極有可能發生。
整個一片地下空間里，非常安靜。
所有人在霧氣蒸騰中，靜靜的坐在水裡。
封朗六識關閉，同樣不知道外界的一切。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第二次加入藥液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流出渾濁的汗水。
就連封朗也是一樣，渾身骨節嘎巴吧的輕響中，汗水匯聚成豆粒大的泥水珠，滾落而下。
兩個時辰不到，就有人開始醒轉，隨後清理了，來到訓練室，開始排打。
所謂的排打，就是用藥液浸泡的木板拍打身上，增強肌膚的強度，增強抗擊打能力。跟橫練的鐵布衫一類的有共通之處。
隨著兩個時辰的到來，越來越多的人帶著欣喜進入了訓練的空間，在那些後勤兵的幫助下，開始排打。
泡澡的，越來越少。五個小時后，就剩下封朗，雲雀，戰狼，大朗，狐狸，還有幾個班長，以及六個金衡爺爺送來的四個，金衡父親送來的兩個還沒有醒轉。
爺爺和二叔再次添加了藥液，保持藥液的濃度，沒有叫醒他們。
這不是壞事，練功時間越長，說明氣息越綿長。
六個小時，已經凌晨，陸續的，雲雀他們慢慢醒來，進入了訓練的空間。
排打，必須在藥液浸泡後進行，在藥力的幫助下，肌膚不會受損，也更有利於達到效果。
封朗在七個小時后，渾身骨骼嘎巴巴的爆鳴后醒轉。
舒服……
封朗活動了下，轉頭看向旁邊站立的爺爺和二叔，露出了笑容。
「小狼，快去洗洗，雖然小時候沒斷，還是排打一下應該更好。」爺爺慈祥的催促了句。
「好的爺爺。」封朗應了聲，快速洗凈頭髮里的污漬，來到臨時添加的淋浴跟前，簡單的沖了下。
當他來到訓練室的時候，噼啪聲中，還在排打的人沒有人看向他，都運氣忍受著後勤兵的抽打，渾身通紅。
封朗掃了一眼，站到一個空位，貨多功能了下，沖準備好的戰士示意了下，肌肉隆起，運氣等著挨打。
啪的一聲，那個戰士試探的抽了一下。
「用力！」封朗沒啥趕腳，低喝了聲。
啪！
戰士用力抽打了一下。
「四人，用力！」封朗沒啥趕腳，再次低喝。
幾個戰士相互看了眼，一陣陣肉疼，但沒猶豫，掄起板子噼啪開打。
隨著噼啪聲密集響起，封朗身上卻看不到紅檁子，光澤如舊。
幾個戰士看到封朗並不勉強，漸漸放開，揮動板子的力氣越來越大。
可直到一小時后，換了三波人，封朗的肌膚只是略微發紅，沒有出現拍打應有的紅檁子，連藥膏都不用抹。
舒坦！
封朗結束拍打，活動了下，渾身嘎巴吧的爆響，沖著幾個看來的目光笑了笑，走出了訓練室。
這小子有點意思……
幾個臨時加塞進來的彼此看了眼，沒留意大朗他們根本沒當回事。
這麼大強度的拍打不留損傷，說明封朗的抗打擊能力很強。而大朗他們早就見識了，所以，見怪不怪。
平時的訓練，封朗他們跟後來的不在一起，後來的也單獨在地下自己練，除了負重跑圈的體能，並不離開地下。
第二天，浸泡早了些，在晚飯後就開始了。
這次同樣，封朗又是到最後一個離開的浴桶，不過，排打卻換人了，因為用力的抽打，那些後勤的戰士扛不住體力的消耗了，換了先一步完成排打的班長，以及各班組的隊員。
噼啪聲響徹訓練的房間，所有人都用盡了力氣抽打封朗，可是，直到結束，封朗的肌膚依舊是微微發紅。
這回，先完成的不少都在圍觀，連雲雀也在其中，看著拍打的力度，她都肉疼，卻看不到留下檁子。
爺爺和二叔，單獨有房間住，不浸泡藥液的時候，除了休息吃飯，就在房間里熬藥，製作萬毒丹，以及固體丹和伐髓液。
伐髓液需要跟上消耗，固體丹，除了現有人數外，老人按著封朗的意思，兩樣並沒有多做。這東西，現做就是了。倒是萬毒丹，是無限制的，能做多少做多少。
當然，不可能就這三樣，為了避免配方的泄露，他們還做了其他的藥物。比如更好的紅傷葯，青傷葯，骨折這些藥物。
至於怎麼算錢，這不是他們考慮的，部隊，目前還沒有給出標準定價，其實，還是需要他們來定價，或者商量著來。
封朗也不關心這事，噼啪聲中，每天就是苦練。
他很緊迫，相當有壓迫感。每次遇見幽焰的人都是九死一生，讓他訓練非常玩命。
各班組的訓練，其實都是班長當教官。而他這個教官的教官，讓五班得天獨厚的享受了更準確的指導，連帶刀法和指法，都是拿他喂招，不留餘地的劈砍，不留後手的拳腳進攻，劉忠，都放棄當教官的位置，加入到虐他的行列。不，是被虐。
七天，在拚命的訓練中悄然而逝。所有人，連帶封朗的浸泡，汗水不再渾濁，跟平常基本一致。
化驗的結果也證實了，汗水裡的有機物質除了正常的鹽分和一些分泌物，雜質降到了最低。
封朗拿著固體丹，讓自己迅速歸於平靜，隨後毫不猶豫的吞下。
房間，都安靜了。所有人今天浸泡完都沒有進行排打，而是服用了丹藥，再次進入練功狀態。
封朗服藥后，六識關閉的情況下，其實同樣什麼也不知道。
爺爺，二叔服藥後到突破，都跟他詳細的講了。
他們，除了在突破每一道屏障的一刻，可以清楚的感知到，直到最後突破，並可以順暢運行外，沒啥其他感受。
封朗前期同樣，靜靜的，應該說叫什麼也不知道。六識關閉，就是心無雜念，耳不聽，目不視，味道什麼的也都關閉。
一個多小時后，靜靜練功的封朗突然感覺外界一清，似乎，脫離了練功的範疇。
他的變化讓剛走到附近的爺爺眼睛一虛，悄然進入了他的房間，凝神細緻的感受，害怕封朗出現意外。
封朗在練功似乎結束這個念頭掠過腦海的一刻，眼皮動了動，卻沒有醒來。
他突然能感覺到外界了，但馬上知道這不是收功的前奏，所以，心神很快沉了下來，試探著，就跟盲人一樣，將這種感覺像觸角般，伸向了四外。
可是，他很快發現，他不是「看到」了外界，而只是身體內。
他看到了運行的氣機，雖然無形，但他非常確認，自己「看」到了。
跟著，看到了自己的骨骼，繼而看到了血管，看到了內臟……
這麼清晰……
看著各器官緩慢的蠕動，他的心神更加集中，細細的感受，細細的觀察。
「看」到緩慢跳動的心臟，他的意識停頓了下來。
這跟屁超透視的感覺差不多……
看著緩慢跳動的心臟，封朗暗自點頭。
想到雲雀說狙擊手最基本的身體素質里，第一項就是心跳。
或許，還應該慢點，這樣不論在狙擊的時候，還是潛行或者埋伏的時候，都有助於遮蓋氣息，降低身體消耗……
就在他念頭一轉的功夫，爺爺突然睜大了眼睛，兩手微張，做出了一個要撲擊的動作，但沒動。
他感知到了封朗的心跳突然減慢，比之前的跳動還慢。這讓他嚇了一大跳。
但跟著發現，慢是慢了，依舊跳動有力，不是出現了問題。
封朗也發現了，心跳，似乎慢了不少，具體多少他沒有個參照。
跟著心裡一喜。
這要是潛伏，心跳比常人低很多，豈不是堅持的更久？
看來不是壞事……
念頭轉動中，「視線」離開了心臟，追隨著氣機，繼續觀光。
跟著氣機一路向下，他看到了修鍊關鍵的地方，丹田。
這裡，沒有特定的東西，但感覺得到，那就是丹田。
只是丹田就跟一個霧團，他的「視線」竟然看不過去，跟著，看到氣機穿過霧團，變得粗壯了，一路向下。
到了會陰了……
封朗知道，這是修鍊的關鍵所在，突破，必須突破會陰，再突破頭頂百匯，然後是鵲橋，最後是檀中，回歸丹田，這為小周天。
他看過去的一刻，驚奇的發現，會陰，同樣有一小團霧團，很小，沒有參照，得不出具體的數據。
氣機到了那裡，前行的氣勢突然變弱，跟著就跟水流撞到了礁石，氣機翻滾著，一大部分留在了霧團外面，只有極少的一部分進入了霧團。
噢……
封朗懂了。沒突破，或許就是這個現象，氣機，沒辦法全數通過。
他突然有了興緻，想「看看」這氣機到最後會怎麼樣，去了哪裡。
他靜靜的看著，看著翻滾的氣勁，心裡在琢磨。
這氣勁被阻擋的原因不知，那是不是力量不夠，或者強度不夠？
隨著他的念頭，翻滾的氣勁沒有飄散，反倒是翻滾中開始凝聚。
這是要發動衝鋒嗎……
封朗更加期待了。
爺爺，此時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二叔，半響沒看到老爺子，也根據外面站立的後勤兵的指引，進了封朗的房間，同樣滿目的震驚和欣喜，站立不動。
封朗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依舊盯著翻滾凝實的氣勁，期望氣勁一鼓作氣，突破第一道屏障。
氣勁似乎有思想一般，真的在這麼做，慢慢的聚集，慢慢的凝實，卻不再靠近那個小霧團。
差不多了吧……
看到後續到來的氣勁慢慢變少，氣機開始微弱，封朗腦海里掠過一個念頭。
他念頭剛剛滾動，凝聚的氣勁突然拉長，如標槍一般，一頭扎進了霧團，在封朗心裡一喜中，一穿而過。
封朗身體一震，一股氣息以他為中心，無聲的擴散，一閃而逝。
爺爺和二叔的眼睛光芒迸射，盯著封朗一瞬不瞬。
過去了！
封朗看到氣機穿過的一刻，小聲歡呼了下，跟著看到那個舞團突然變淡，隨之融入到了奔騰而過的氣機里，順著脊背直衝而上。
逆流而上要更快才行……
封朗沒去多想霧團的事情，跟著氣機快速向上衝去，想起逆流產卵的鮭魚，知道向上沖，最關鍵的就是拼盡全力的提升速度，減少途中的消耗和阻力。
氣勁，似乎有靈性，真的快速凝聚，如梭型，加快了衝擊的速度。
加油加油！
封朗跟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樣，看到前方的霧團，跟著氣機打氣。
氣機沒有讓他失望，奮力衝刺，一下子鑽進了前方的霧團，一穿而過。
封朗身體再次一震，又是一股氣息無聲擴散，一閃而逝，就跟爆炸一樣。
好樣的！
在氣機略微變淡，在霧氣加入后，再次凝實中，封朗追趕著加速的氣機，大聲打氣。
氣機似乎有意表現，一路上，不斷凝實，沖向下一霧團……
爺爺和二叔此時有點失神。
他們突破過，知道一關關的情況，但他們看不到，只是一種感覺。
可是，他們都練了幾十年了，積累夠了，第一次服藥就突破，而封朗，充其量就是十幾年，突破一兩道可以，怎麼能連續突破？
就連他們，也是突破一道，然後積蓄力量再突破一道，直到最後突破。
而封朗，現在進入練功才一個多小時，竟然連續突破，還沒停頓積蓄力量。
封朗並不知道二叔和爺爺在身邊，揮舞著自己「看」不見的拳頭，追趕著氣勢如虹的氣勁，一路奔向下一個霧團，跟著毫不遲澀的一穿而過，連續幾個霧團穿過，跟著氣勁一腦袋扎進了丹田的位置。
嗡！
一陣明顯的波動從封朗身體里迸發，跟衝擊波一樣，一閃而逝。
突破了……
爺爺和二叔盯著沒有醒轉的封朗，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封朗，卻並沒有像他們一樣醒來，依舊坐在那裡，呼吸微不可查，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