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懷璧其罪?
第203章 懷璧其罪?
葛爾多吉家的事情冒出,就再也憋不住了。
越是琢磨,封朗越是懷疑這裡有問題,終於,封朗實在忍不住了,打破了沉默:「你們說,葛爾多吉的父母為什麼會被打成重傷?」
他突然冒出來的話,讓所有人一頓,都扭頭看向他。
「兄弟。」崔勇探手摸了下封朗的額頭,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就認定葛爾多吉的父母是被打傷的呢,他都說沒事啊。」
其他人當然也是這個想法。
「錯不了。」封朗擋開崔勇的手說道:「我不懂醫,但對於外傷內傷卻相當了解,他父母是被內家高手寸勁震傷了肝脾,導致氣血運行不暢,經脈受阻,要不是葛爾多吉給服用了內傷葯,並推血過宮,會慢慢的死去,癥狀就是臟器機能衰竭……」
「你說的是真的?」馬濤盯著封朗,眼中冒出了火。
「錯不了。」封朗很篤定的說道:「號脈就號出來了,我覺得葛爾多吉有事情瞞著……」
「是不對!」他話音未落,張建眼睛一虛,接過話頭說道:「封朗這一說我想起來了,當時封朗提到這事的時候,葛爾多吉身上冒出過殺氣,一閃而逝,顯然他動了殺機!」
他是想等弟妹長大……
所有人立時明白了,葛爾多吉當時說離不開家,一個是保護未成年的弟妹,另一個是等待。
他們都是老兵,知道葛爾多吉肯定進入過特種部隊,殺人的話,手段會很多,而他,本就是國家培養出來的殺戮機器,以對抗侵略者,要是在社會上失控,那就是災難,地方警察可沒可能輕易制服他。
這樣的案例不少,最終都是特警,武警里的特種兵,甚至軍警合作才擺平。
「不行,要馬上回去核實!」張建說著就發動了車子。
如果查實,那就必須上報,就算葛爾多吉已經複員,軍方也有義務將這一情況告訴地方,提前應對。
他們不能參與地方事務,但核實事件卻有必要,然後上報,由部隊跟地方溝通。
車,轟鳴著掉頭,在夜色中大燈雪亮,直奔來時的方向。
他們相信封朗的判斷,封朗的玄奧的針法,顯然不是蒙古大夫,是真的懂。
事實上,效果也看到了,葛爾多吉的父親都能下地了,他母親虛弱,但能講兩句了,這就說明問題了。
一路上,眾人商議如何核實,都知道,再找葛爾多吉也沒用,必須他們自己來側面了解。
如果真有高手打傷了葛爾多吉的父母,葛爾多吉要報復的話,當面問,還是一個結果。
但官方途徑不能走,封朗不懂,崔勇他們可是明白的,都是老兵了,社會經驗還是有的。
顯然,葛爾多吉正當途徑解決不了,才有了一意孤行的念頭。
大廟好進,小鬼難纏。
連續幾個小時的超速飛馳,到了天亮,他們趕到南壩。
想要尋找線索,首先要跟葛爾多吉村裡的老人了解,或者直接問他父母,還不能讓葛爾多吉知道。
他們的方案是再次回去,借不放心他父母的傷勢這個理由,完全可以遮掩過去。
熟門熟路,車子自然又開進了那家沒幾個房間的簡陋旅館。
看到熟悉的車開來,老闆對他們印象很好,不單單是那條硬塞給他的軟中華,是覺得這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很踏實,懂事。
不等車停穩,老闆就笑眯眯的走了過去,在張建下車的一刻說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老闆,事沒辦完,還要進山一趟。」張建笑著應了句。
大家紛紛下車的一刻,笑著跟老闆打招呼時,老闆熟稔的說道:「我看你們都這麼精神,是來收老物件的吧。」
張建沒反應過來,崔勇笑道:「老闆,這你也能看出來啊,經常有人來嗎?」
「不多。」老闆見車鎖好,隨嘴說了句:「這一片就大金牙來,還去了好幾趟你們去的寨子呢,不過人還不錯,挺仁義的,去年寨子里沒賣他東西的那家人住院,他還給了五千塊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去年住院,這個時間有點敏感。
本來鎖好車,準備找地方吃點飯,洗把臉就進山,張建首先站住了腳步,幾人也頓住了。
沒賣東西給他的人住院,這事似乎信息量很大。
崔勇眼睛一虛,不漏聲色的說道:「不會是跟我們看上的東西一樣吧,老闆,你知道大金牙要收的是什麼嗎?」
「聽他說是一件法器,好像是藏教的。」老闆很熱心說道:「大金牙跑了四五趟,他都聯繫了買家親自來談價了,可人家貴賤不賣,就不了了之了,一個多月後,那家兩口子就住院了,大金牙說,跟那件法器有關,他們家降不住。」
不等老闆話音落下,幾人相互看了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利芒。
「買賣不成仁義在,大金牙做的不賴。」張建掏出煙來遞給老闆一根,邊點火邊說道:「大金牙既然常在這片跑,那手底下肯定有點存貨,老闆,能不能介紹認識下,他對這片熟悉,也省的我們瞎跑了,不知道大金牙是哪的啊?」
「他啊。」老闆吐出煙霧說道:「他在縣城開了個古董店,叫什麼……金四方,對就這名字,到了縣城一打聽就能找到,上個月他還來住了幾天呢。」
幾人對視了一眼,崔勇笑著回身拉開車門說道:「老闆,真是太感謝了,找到貨主比我們瞎轉悠要強得多,那我們先去縣城看看,很近,回來再去寨上。」
「是啊,沒準都不用去寨上了。」馬濤附和著,一行人很自然的上了車。
老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做生意,有目標和沒目標是兩回事,大金牙人很地道,手裡保不齊有他們喜歡的東西。
駛出南壩,張建勻速前進中說道:「馬濤,你說旅店老闆說的是不是葛爾多吉的父母?」
「很有可能。」馬騰扭頭說道:「藏族法器,葛爾多吉就是藏族的,很有可能正是懷璧其罪。」
「那……」封朗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咱們就這麼去?是不是通知地方?」
封朗說的大家頓了下,崔勇跟著搖頭說道:「這事只是猜測,目前沒有任何證據,也不知道旅店老闆說的是不是葛爾多吉的父母,再者,如果通知地方,也不是這的,要不,葛爾多吉怎麼會冒出自己來解決的殺機?」
「對。」張建比較沉穩,接過說道:「我們先調查,反正假期,有了線索上報部隊,讓部隊跟地方溝通,繞過當地,避免很多麻煩。」
封朗雖然歲數小,也能聽明白,有些事情,在他家,會在最大限度上幫著他,不單單是地方保護,裡面還有親情。
一路上,幾人商量了下,決定還是正常去見大金牙,但軍牌肯定不能漏,依舊是迷彩遮蓋的假號牌,避免真的有事,打草驚蛇。
南壩距離縣城也就半小時路程,很快,幾人就進了縣城,並直接找到了金四方。
屁大點地方,繁華地段就一條街,並不難找。
張建,崔勇,和封朗下車,馬濤和竇鵬雲坐在車裡沒動,避免一幫年輕精幹的店裡一戳,引起警覺。
張建一進門,看到那個四十幾歲,長相還算和善,就是鑲著棵金牙的中年男人,直接判斷這就是要找的人。
古玩店,看得多,買的少,但有句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說法,所以,老闆的眼力也好,接人待物也罷,比一般的小買賣人要殷勤的多。
「幾位有什麼需要。」大金牙站起身,滿臉笑容。
張建環顧了一圈,看到那些破爛陳舊的亂七八糟東西,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乾脆直接說道:「您是這的老闆吧。」
「我是金萬利。幾位……」大金牙看出這不是買東西的,一個個的身板,眼神,也不是普通人,不知道他們何意。
「是這樣。」張建掏出軟中華遞過去,金大牙沒推讓,接過點燃,崔勇也點了一根,煙霧冒出的一刻,張建說道:「我們不是做古玩的,因為特殊原因,需要用到法器,市場上的不敢買,也看不懂,就尋思在個人手裡,偏僻的地方,或許能找到真的,可轉了幾天,也沒個頭緒,找您,也是朋友介紹的,不知道老闆……」
大金牙的眼力豈能差了,進門幾秒,就看出這不是什麼懂行的,因為視線落在所有的東西上都沒反應。
自己這假的多,真的少,但真假難辨,懂行的總要審視下吧。
但張建不玩虛的,反倒讓他多了份信任,想必是某個老闆或者有錢人,亦或者政要需要,但不好明著來,才弄一幫外行瞎轉悠。
這樣的肥羊他當然願意接待,不過他也知道,不管對方是用來布置風水,還是解決災厄,身邊肯定有高人,忽悠是不行的。
「這樣啊……」大金牙沉吟了下問道:「我這倒是有兩件清末民國年間,道士用的物件,不知道您的要求……」
張建他們也不知道旅店老闆說道那件法器是什麼,這會也不好貿然瞎編,但張建反應很快,直接說道:「道士的不行,年頭當然越久越好,只是需要藏教的。」
「藏密法器?」大金牙讓著三人坐下,倒了杯水說道:「這裡不是藏區,藏密法器很少,倒是有一件我拿不準的嘎巴拉,很完整,包漿也地道,看真,可惜人家不賣。」
有門!
張建幾人心裡一喜。
張建不漏聲色的問道:「是價錢的關係嗎?錢不是問題,老闆能否告訴……」
「這樣啊……」大金牙笑了,彈掉煙灰說道:「幾位兄弟,你看,我呢,小本經營,店裡就我自己,找到個資源不容易……」
「老闆,您開個價吧。」封朗突然插嘴,但很有點做主的味道。
張建和崔勇還有點迷糊呢,他聽出來了,老闆拉縴的錢也賺。
這些,他是聽狐狸說的,狐狸講玉石,也捎帶了一些古玩圈裡的趣事和規矩,所以他秒懂。
老闆被噎了下,知道這幾個是生瓜蛋子,不是圈裡的,說話太直接,也知道不能打太極了,要不,到手的錢就飛了。
「好說。」他沉吟了下說道:「我做生意講原則,東西,你們自己看,物件,是我拿不準的嘎巴拉,藏密三寶之首,比天珠的價值高,完整,包漿厚實,我從不一貨賣二主,之前介紹了一個,我親自帶著去的,沒成交,人家也放棄了,既然今天湊巧,您三位又提起,我醜話放前頭,東西你們自己看,自己談價,用我帶路與否,成交與否,都是一萬,我也不多要。成了呢,您三位願意賞點,我大金牙也不虛頭巴腦,不賞,我也不吱聲,您……」
「行。」張建看了眼封朗,似乎真的是聽令,跟著痛快的答應了,直接拉開手包,將從李浩卡里剛取出的兩萬現金拿出了一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