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詭異的方向
第110章 詭異的方向
串樹，正是利用兩棵樹交錯相鄰的樹杈，在樹上直接走過去。
這是林區采松塔的都會的技巧，沒什麼技術含量，減少爬樹浪費的時間和體力，只要不恐高，孩子都能做到。
沒有痕迹，自然是走在樹杈上非常小心，鞋底的花紋還用特殊的東西包裹，或者本身鞋底就是特殊的軟膠，才不會留下痕迹。
雲雀站在足跡消失的第一棵樹上，細細的觀察，跟著看到了之前忽略的痕迹。
跟其他幾棵相鄰松樹間的樹杈上，即便有微風，樹冠上的積雪掉落的也不正常，很多地方枝葉稀少的沒掉，一些密集處不該掉落的，卻掉了。
這說明，這是外力導致。
方向找到了，特警和大朗他們立刻動了，務必找到對方離去的方向。
一個個身影，輕裝上樹，開始細緻尋找這種痕迹。
無人機，兩架飛臨，同樣在尋找周圍雪地上的痕迹，因為，這種樹上行走，不是無限制的，比如溝塘子，樹冠低矮，因為陽光充足，水分充足，不需要拔高，導致樹杈雖然密集卻短的多，無法不藉助外力到另一棵樹上。
再有，除了松林，其他樹林這種方式就會出現空缺，雜樹林可沒有松林的松樹那麼高大，枝杈填充了每一寸天空，會有無法跨越的距離的。
也就是說，他們遲早要下到地面。
樹上，一個個人影小心的在樹杈上行走，根據樹杈上細微痕迹，和樹杈上積雪掉落情況，判斷對方行走的方向。
讓大家意外的是，這幫人還真沉得住氣，行走的路線並不是直接離去，而是在松林里兜起了圈子。
隨著跟蹤痕迹，大家赫然發現，對方居然轉了直徑超過三百米的樹頂，而且幾乎每一棵樹都轉了。
這就麻煩了。
對方用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能做到，但要尋找蹤跡，再跟上，一倍的時間也不止。
時間，在緊張中快速流逝。
但動作不能停，這是唯一可以找到對方蹤跡的辦法。
時間拖久了，一旦對方離開山林，進入城鄉，那就找不到了。
接到這邊的彙報，部隊立刻將這一情況通報地方。
這個時段，必須軍警合作了。
地方接到消息，動作迅速，將指令傳達到各個基層，片警進入轄區尋找痕迹，警察開始秘密關注一些相鄰的位置，布置警力倒是用不上，因為並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知道方向。
搜查中，封朗他們依舊藏貓貓。
封朗使出了渾身解數，在規定時間裡，規定區域內，不斷的藏起來，就算被找到，也有不是全部的時候，而且相當費勁。
到了天黑，他們一個個鞋子濕透凍硬，褲腳跟鞋子都粘到了一起。
火炕是沒了，他們只有雪窯。
這會，全部鑽進雪窯烤衣褲，探討研究五班藏匿的方法，各班組寫分析，寫心得，匯總後，明天將會繼續。
對抗，連藏匿跟蹤都不明白，對抗什麼？不就是亂戰了嗎。
天色已經接近黃昏，雲雀他們卻沒有絲毫結果。
對方很狡猾，而且很有耐心，沉得住氣，竟然在松林里兜起了圈子，想來就是黎明前那會，利用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差，進行痕迹的消除，誤導有可能發現他們串樹離開的可能。
無人機，一直沒有發現對方行走的痕迹，在一些樹木明顯斷帶，不可能串樹的位置仔細的尋找，依舊沒能發現對方留下的足跡。
雲雀他們並沒有放棄，在五個邊防兵返回哨所后，他們和特種兵分隊留了下來。
一邊七個人，一邊十二個，都悄然沒入雪中。
他們猜測，對方應該藏匿在了附近，只是沒有看到藏匿痕迹罷了。
故意兜圈子，就是讓收索沒有方向，等收索過後，他們才會鑽出藏匿的位置，奔赴目的地。
這時間不好說，一天兩天的藏匿，三天四天都是他，但這也是唯一可以快速跟上對方的方式，就是在同一區域潛伏下來。
直升機，只是降落，並空飛返回，他們離開了松林，在千米之外的山坳里索降，等到了天黑，折返而回。
有那五個邊防兵來回行走留下的痕迹，他們不用擔心足跡會被發現。
森林，再度恢復了平靜。
寒冷，隨著太陽落山，悄然襲來。林間溫度驟降。
雪下，雲雀他們躺在睡袋裡，悄然酣睡。
值崗的，透過夜視儀，不斷搜尋周圍的情況。
他們，一小時一換班，以保證不會凍壞。
尋找痕迹，則是無人機的工作，雖然沒法發現熱源，卻可以看到雪地上的痕迹。
夜漸漸的深了，一天最寒冷的時段到來。
凌晨一點以後，是全天最冷的時段，一直到三點，中間兩個小時開外。
這會，不管有沒有風，溫度都跟刀一樣，刺穿防寒的衣物。
就在這時，松林邊緣的一個位置，突然冒出一片鬼影，虛虛幻幻，看著不真實。
略微停頓，跟著飄然而起，在寒冷中，消失在樹林中。
樹冠上的雪花隨風飄落，風聲嗚咽，短短數秒，就恢復了平靜。
天，慢慢的亮了。
貼近地面，樹葉落光的灌木上，披上了細密的寒霜。就連樹枝，也都一樣。
相信溫度回暖，美麗的樹掛就會出現，霧凇，會讓山林如童話般的美麗。
隱蔽處，雲雀他們鑽出了偽裝的溝渠，呼吸著冰冷清新的空氣，慢慢適應寒冷。
他們不可能總待在雪下，那樣，睡袋也會因水汽排不出而潮濕，繼而凍硬失去保溫作用。
簡單處理內務，他們快速進食，在隱蔽的位置，悄然等候。
陽光，慢慢爬上樹梢，寒冷被驅散，雖然沒有暖意，起碼不那麼刺骨了。
就在這時，總部發來了消息，五公裡外，發現林中落雪異常，需要他們靠近查看。
有消息了！
所有人立時興奮，快速出發，直奔那個坐標。
同時，終端上，山林里一溜比較清晰的痕迹，延伸向遠處。
要不是陽光升起，還真不易辨別。
痕迹其實並非人留下的，而是像是什麼東西從樹梢掠過，震落了積雪，在雪面上留下了相對可以分辨的痕迹罷了。
這就說明，對方動了。而昨晚，他們真的藏匿在附近！
膽子不小！
所有追擊的人都暗哼。
對方這是篤定認為，邊防兵拿他們沒辦法嗎？
五公里，他們全力奔跑，一樣要用上四十分鐘左右。
雪地行進，並不容易。
一身微汗，頭頂熱氣蒸騰中，他們奔跑呢，無人機再次給了信息。
根據斷斷續續的林中痕迹，可以確定，方向是他們離開的雪地訓練營地，而且已經進入風口，痕迹消失不見。
這是鄰國刺探情報嗎？
雲雀他們深覺不可思議。
因為，現在兩國關係緩和，雖然是國際形勢所迫，都需要盟友，對方斷然不會公開做出撕破默契的動作。
再說，人力偵查刺探，這是二戰時期的事情。現如今，衛星這麼方便，無人機這麼快捷，那裡還不是什麼軍事要地，沒有反偵察手段，根本無需上人。
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國家之間，跟鄰里不一樣，國界，也不是什麼固定的，一旦需要，隨時可以變成對方的，只要你實力夠強悍。
所以，國家之間沒有永久的和平可言，尤其這麼個惡鄰。
念頭轉動中，大朗眼睛一虛，猛地頓住腳步。
雲雀緊隨其後，不知何意，一個急剎車，微沖就指向四外，做出警戒動作。
其他人同樣，紛紛做出了防禦警戒的態勢。
大朗快速將剛才的信息說了一遍。
雲雀瞳孔一縮，跟著說道：「不好！如果是刺探情報還好說，但根據目前的情況，對方不是刺探，更像是幽焰的人，跟四年前入境的方式很像，要是幽焰，訓練基地……」
大朗深吸了口氣，沒有急躁，沉穩的彙報。
短短數秒，這個消息就傳到了訓練基地。
雪窯里，帶隊的排長和連長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們，已經將昨晚的心得整理出來分發下去了，各班組，已經離開了雪窯，進入了預定區域，昨天沒有走到的位置，開始訓練了。
「通知下去，一級戰鬥警戒，更換實彈，暗哨注意觀察，所有人不要移動，就地隱蔽，聯通五班找到封朗。」連長沉吟片刻下令。
聯繫封朗，是因為封朗也是雪地行進的高手，這種方式跟他綱要里描述的很像。
已經藏好的封朗不知道叫自己幹嘛，以為是探討他編寫的訓練綱要呢。
耳麥一通，連長的聲音傳來。「封朗，是這樣……」
連長簡單扼要的說了下熊跡，以及對方行進的方向的猜測，和目前有可能藏匿到了訓練基地附近的可能，問問他的想法，因為他比較了解這種雪地行進的方式。
封朗邊聽邊琢磨，聽到對方在松林里盤旋不去，意識到這是一夥很熟悉周圍山林，和雪地行走的人。
跟著聽到林中落雪的些微痕迹，到了風口附近消失不見，他眼睛虛了起來。
腦海中快速勾勒圖畫，短短數秒，說道：「連長，對方對這一片的山林相當熟悉，行進的方向都是樹木密集，卻相連的地方，他們奔這裡，是因為這裡的痕迹，三個小時內就會消失。今天夜間，他們會連夜行動，凌晨，就可以進入下一個風口，然後直奔撫育伐林區，再追蹤就希望不大了，那裡跑山碰運氣的足跡會幹擾到追蹤。而這裡的足跡，天亮前早就消失了。」
「你是說他們是為了消除痕迹來到這裡，藏匿等到天黑？」旁邊的劉忠眼前一亮。
「這種可能極大。」封朗點了點頭說道：「他們了解這裡地形地貌，風口，是消除雪地足跡最佳地段，之前不過江，是因為江面冰層太薄，青眼遍布，這會雪停了，溫度急劇下降，青眼基本消失，正是渡江的時段，估計他們是沒想到頭場雪這麼大，還這麼早，才穩步推進，最終利用風口消失。」
「封朗。」連長眯著眼睛，思考著問道：「黑夜中林中飛渡，一小時的話，你能走多遠？」
「十公里開外，白天二十公里。」封朗很篤定的回答道。
四五十公里，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小時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