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海
第49章 出海
封朗不喜歡離別這種傷痛，離開山林，他就不斷的跟熟悉的人分別。
從韓老二、崔團章到崔勇李浩等人。今天，又要跟雲雀分手。
不過聽到秋天還會見面，他情緒並沒有低落，反倒很好。
「那……」封朗頓了頓：「教官，秋天能見到狐狸大哥他們嗎？」
「能。」雲雀很平靜：「入冬前，我們會聚到一起。」
「太好了！」封朗傷感頓消。
「封朗。」雲雀站住腳步，轉過身看著他說道：「你個人能力只要努力，就應該夠條件進入我們中間，唯一的短板是沒有文化基礎。」
「我初中課程學完了，用同村的試卷試過，都過及格線了。」封朗不知道怎麼還有這規定，但也沒在意。
「這個給你。」雲雀說著遞給他兩個證件一樣的東西，只是比劉忠的軍官證兩個大。
封朗接過一看，兩個東西一個是初中畢業證，一個是高中畢業證。
他狐疑的打開初中畢業證，不由一愣。
畢業證上，自己黝黑的面龐赫然在上面。
他抬頭看了眼雲雀，收回視線打開高中畢業證。
「怎麼……」他迷糊了，自己連初中都沒上，更別提考試了，可這兩個畢業證哪來的？
「收好吧。」雲雀笑了笑：「封朗，這個不代表什麼，但你必須把剩餘的文化課補上，要不將來進入士官學校，或者軍官學校，你就跟不上了。」
「好。我會補上。」封朗還是迷糊。
他哪裡知道，這是崔團章一手辦的。他連初中生都不是，根本不在義務兵招收範圍內。如果不是這批兵特殊，他連當兵的機會都沒有。
在倆人聊著的時候，遠處，一個身影默默的站立了十幾秒，又默默的離開了。
曹娜看到封朗跟他們的教官在一起，放棄了要找封朗的打算。
但離開的一刻，心裡卻非常的不舒服，好像什麼東西丟了一樣，有點堵得慌。
但這會她還不知道這是為何。
封朗返回營房，很快就將雲雀離去的淡淡傷感放下，繼續跟邵軍、巴日格勒研究。
他們要儘快總結出如何改進下軍體拳，添加進摔跤，以及他的控穴搏殺的元素。
整個周六，封朗除了跟邵軍他們研究，就是悶頭寫著什麼。
周日，全連授銜，整個新兵連三百多人，全部授銜列兵，沒有等到進入老部隊進行，也不到倆月。
授銜一結束，封朗就獨自趕往醫務室。
好多天沒見到曹娜了，他也沒時間跟她探討，一個周六，他抽時間把可以外漏，但屬於爺爺個人用藥經驗，全部寫出，不系統，很雜亂，但希望這個能給曹娜提供幫助。
「封朗！」曹娜一愣，跟著綻放笑容：「下午不用訓練嗎？」
「沒通知，還不知道有沒有訓練。」封朗笑著遞上一疊紙。
「這是什麼？」曹娜心跳突然加速，下意識的接過問道。
「這是我爺爺配藥時我記住的一些東西，你或許有用。」封朗微笑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基本都在這了，你自己研究吧。」
「好……」曹娜心裡沒來由的失落了下，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何。
封朗放下紙張就離去了，走的很規矩，很穩健。
倆人都不知道，這次見面，竟然是分別前的最後一面。
他返回營房，營房裡正一片熱鬧。
所有人都捧著手機，跟家裡打著電話。
手機怎麼還了……
封朗看了眼大多眼圈發紅，卻滿臉笑意的傢伙們，突然想爺爺了。
韓銳看到了封朗情緒不高，一邊跟不知道誰說著話，一邊將床鋪上的另一部手機遞給封朗：「用這個吧，剛充電，倆小時沒問題。」
封朗沒矯情，接過手機直接給柱子撥去。
三四分鐘，爺爺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小狼啊，是你嗎？」爺爺那頭聲音洪亮，中氣很足。
爺爺的聲音一出現，封朗眼圈一紅，鼻子發酸，差點落淚。
「爺爺，您身體還好嗎？」封朗強忍著鼻子的酸楚。
「好。」爺爺慈祥的說道：「這會川貝下來了，明天正打算去跑山呢。」
「爺爺。」封朗眼圈紅紅的，臉上卻露出笑容：「大黃怎麼樣。」
「大黃也好著呢。」爺爺那頭聲音平穩：「昨個還叼回一隻六斤多的雪兔呢。」
「爺爺，燉了吧，別泡在油里了，吃新鮮的味道好。」
「嗯。」爺爺應了聲，但肯定不會燉。埋在地下的缸里泡著可不止一隻兔子，還有樹雞子，也就是飛龍，還有野雞呢，就等著封朗回來吃呢。
「爺爺，我得了個二等功。」封朗笑的很自豪。
「不賴。」爺爺也很高興：「封家的人走到哪都不差，你沒給爺爺丟臉，好好乾。」
「我會的……」
封朗笑容掛在臉上，卻強忍著落淚的酸楚。
一通電話，到最後，營房裡也沒有哭的。
這些除了薛少波，韓銳，邵軍，大多都常年不在家，一倆月的分離，小意思了。
就在他們琢磨著給誰打電話聊兩句呢，一陣緊急集合的哨音突然響起。
跟著，劉忠出現在門口，大吼：「整理行裝，個人物品全部帶上，動作快！」
一陣雞飛狗跳，所有東西全部打包，跟著奔出營房，來到了操場。
剛剛列好隊，一輛輛大吧開進了操場。
跟著，封朗迷迷糊糊的上了大巴，在班長清點完人數，核實了蹬車班組后，大巴動了。
車啟動的一刻，一個身影拚命奔跑，身後兩個稽查緊追不捨。
前面那人是曹娜。
封朗沒有看到，他不知道這是去哪。
薛少波他們也迷糊，都看著窗外。
出軍營大門的一刻，門口一直呆著的路虎跟著動了，但很快被一輛陸地巡洋艦攔住，示意他們不得進入軍車行列。
車裡，安靜的只剩下發動機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幹嘛。
一輛車三個班，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一路開進了他們沒機會逛一逛的城市，順著外環，繞過市區，上了高速。
邵軍奇怪的看著前後，不知道這是幹嘛。
野營拉練，也要給武器啥的，野外生存，也要檢查背包，收走所有食物，給個匕首啥的防身吧。
這會，他們更像是搬家。
可直到天色黑下來，車燈雪亮，他們也沒有停下來。
薛少波捧著咕咕叫的肚子，看了眼端坐的班長，想去後面拽出背包，但還是放棄了。
車裡，並不限制使用手機，不能說話，就開始了他們久違的刷，刷微信，刷朋友圈，反正啥都刷。
也有的玩著遊戲，反正是基本沒人看窗外了。
韓銳也在那鼓搗著，不過是鼓搗他帶著的艾派德，並連接手機，不知道下載什麼。
封朗從黑漆漆的窗外收回視線，看了眼，發現韓銳可以下載東西，就小聲說道：「眼鏡，能幫我下高中課本和試卷嗎？」
「全部？」韓銳頭不抬的問了句。
「嗯。」封朗不敢多說，簡單應了句。
韓銳點了點頭，沒說話，掏出給封朗用過的手機，插在了艾派德上。
路上，大巴停留了半小時左右，在服務區送上了盒飯，跟著簡單整理內務，車流繼續疾馳。
封朗昏昏欲睡，不知道什麼時間睡著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亮。
這是到哪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視線里，已經離開了高速，這會正行進在一條水泥路上。
車裡，都迷迷糊糊的睡著，連劉忠也靠在靠背上酣睡。
怎麼感覺到了南方……
視線里的樹木不同於他熟悉的，看著枝繁葉茂，大葉片，還有一些奇怪的樹木閃現。
公路兩邊房屋不多，也不同於北方的平房。
看了會，見都迷糊著，封朗也閉上了眼睛。
願到哪到哪吧……
正迷糊著，感覺車好像停了。
跟著耳朵里傳來班長的口令。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看，他愣了下，一下子清醒。
他看到了船。
這是只有圖上見過的東西，他哪見過這麼龐大的船隻？還一艘挨著一艘，一大片。
「帶著背包下車！動作快！」劉忠大聲喊著。
封朗一個激靈，快速拎起背包背上，跟著人流走下了大巴。
所有人都迷迷糊糊，在口令里列隊，核查人數，跟著他們排隊走向了一條大船。
真大……
封朗在隊伍里看著越來越近的大船，感覺自己好小。
隊伍靜悄悄的，大多都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但除了看到稽查，居然連人影都看不到。
軍艦！
正走著，封朗眼睛猛地瞪大。
那是軍艦，他再沒見過也知道船頭那是炮。
「不要四處亂看！」劉忠跟著隊伍，來回掃視著喊道。
封朗不舍的收回視線，在極不習慣的腥鹹海風中，跟著隊伍上船，在劉忠最後清點人數后，他們有序的進了船艙。
頭一次上船，這個新鮮勁別提了，所有人既忐忑，又好奇，但沒法交流，只能用眼神彼此看下，卻弄不懂對方的意思。
他們都不知道去哪，但沒有槍，都沒有往壞處想。就算有知道周邊海域麻煩不斷，他們也沒資格當炮灰。
不到一個小時，封朗感覺船上下晃動，有失重的感覺。
其他人同樣，也有這感覺。
一人一個床鋪，倒是很寬鬆，都閑來沒事在鼓搗各自的手機。
劉忠就坐在床鋪上，剛才已經訓了薛少波，讓他安靜，其他人也乾脆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