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鯰魚上崗
第43章 鯰魚上崗
不管以前怎麼想，這一刻封朗從內心迸發出使命感，自豪感；從這一刻，他真正的把自己當做了一個兵。
宣誓一結束，大家以為節目到此為止呢，連長再次站出來，大聲說道：「鑒於他們英勇的表現，經上級組織決定，授予列兵邵軍、巴日格勒……班長劉忠、陶軍、曹娜三等功榮譽……」
隨著一個個名字念出，台上的大吼站出一步，台下的劉忠三人上台，就韓銳雖然領命，但遲疑，情緒並不高。
授獎還是李浩，親手為所有人戴上了勳章。
在台下的掌聲中，連長吼道：「一人徒手擊斃兩名歹徒，重傷一人，親手擒獲兩人，為此付出了縫了三十七針的代價，封朗英勇無畏的表現，經上級組織研究決定，特授予二等功榮譽……」
怎麼就自己是二等功……
封朗興奮中十分不解，雖然不知道二等功代表什麼，但還是站了出來。
那個胖乎乎的軍人這一刻跟李浩一起，親自給封朗戴上了勳章，送上了榮譽證書。
那個胖乎乎的軍人拍了拍封朗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封朗，要戒驕戒躁，激流勇進，等你超過了你的班長，我就履行諾言，叫上崔勇三人，你們營長，來一頓野外燒烤。」
「首長！我會努力！」封朗大吼。但他並不知道叫上已經複員的三人意味著什麼，也沒想明白營長李浩明明轉業了，為何在這，還參與授銜頒獎。
李浩看著已經不再黑漆漆，臉上有了紅潤的封朗，內心裡干概萬千。
他看著封朗，聲音平穩的說道：「封朗，你註定不是我的兵，但我驕傲，因為，你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兵！好好努力，再接再厲，讓你崔勇大哥他們因為你能聚在一起，並吃上燒烤！」
「是！」封朗眼眶有點濕潤，大吼道：「保證完成任務！」
在掌聲雷動中，不管是羨慕，嫉妒，還是震驚的注視下，封朗等人都迷迷糊糊，除了熱血沸騰，思考並不多，或者說沒有。
他也不知道他的功勞是夠不上一等功，因為那基本都是戰場上才有的榮譽，或者特殊貢獻。但功勞真的不小，起碼這些歹徒沒能造成一個平民傷亡，就算訓練有素，並擁有槍支，也沒能造成丁點的恐慌和損失。
同樣，劉忠陶軍二等功勉強，為了打造鯰魚，劉忠和陶軍就虧了點，彌補下巴日格勒和邵軍，說夠二等差點，不夠虧點的落差。
關鍵是打造鯰魚。
散場，李浩和那個胖乎乎的軍人在連長的陪同下，徒步離開了操場，跟著看到了已經搖搖欲墜，胳膊也跟吊了重物抬不起，還直發抖的馬新遠。
三人走到近前站住腳步，胖軍人看著馬新遠說道：「你是等著總參來接你呢還是自己走？」
馬新遠已經到了極限，但腦子並不是不轉了，當然不可能讓總參來接，也聽出了這是有放自己一馬的意思，費力的大聲說道：「報告首長，我自己走。」
「稍息。」那個軍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想清楚了？」
「報告首長，想清楚了。」馬新遠的胳膊都不打彎了，但還是舉手敬禮：「我錯了！」
「解散。」那個胖乎乎的軍人擺了擺手，扭頭看向連長說道：「說下你的榮譽和軍銜。」
「報告。」連長一個立正，大聲說道：「一等功一次，個人二等功三次，集體二等功五次，個人三等功六次，集體三等功十六次，中校軍銜。」
「嗯。」胖乎乎的軍人點了點頭，邊走邊說道：「聽著提氣，上校都夠格，你就是個勞碌命，不思進取，偏要蹲在這裡。」
「虐新兵蛋子有癮，忌不掉了……」連長微笑著跟上腳步。
三人都沒看馬新遠，馬新遠卻傻了。
中校連長？！扯淡了吧……
而且就算同級別，含金量差得遠了，光是一個一等功，自己就算高一級，也要矮半頭。
看著遠去的背影，他嘆了口氣，腳步沉重的走向軍營門口。
馬超？還是不見了……
直到解散，封朗他們還有點迷糊，韓銳卻直接去了連部，拿著勳章和證書。
他覺得受之有愧。但當時是不能說出來的。
連長剛送走李浩返回連部，就看到韓銳站在門邊，詫異了下，問道：「找我？」
「報告連長！」韓銳一挺身說道：「是的。」
「進來吧。」連長推門而入。
聽完韓銳說的，連長盯著他看了半分鐘，這才平靜的說道：「錚錚鐵骨，不錯。你說這些是說你們班長報告有誤？」
韓銳沒法回答，不能因為這事牽扯別人。
連長也沒指望他回答，接著說道：「你們是一個集體，本來，是集體三等功，但上面研究決定，為你們單獨發勳章和證書，你覺得受之有愧，那就迎頭趕上，自己把這個三等功給我掙回來！」
陡然嚴厲的吼聲讓韓銳一個激靈，一挺身大吼：「是！保證完成不任務！」
他帶著亢奮和決心走進班裡的一刻，班裡卻安靜的沒有任何動靜。
所有人都想站在那裡，抱著榮譽證書和勳章的盒子，並沒有熱鬧慶祝。
封朗看了眼進來的韓銳，收回視線，沒吱聲。
韓銳站在那沒動，不知道怎麼了。
半響，封朗首先打破沉默，說道：「這次大家能活著純屬僥倖，我太衝動，險些害了大家，但大家的反應也太慢，要不是薛少波的兩個採買果斷撞車，要不是班長反應迅速，開槍打傷了那個高手，咱們還能不能站在這裡兩說了。」
大家一直沒機會細聊，除了熱鬧慶祝，沒有思考。上次說了個半截，剛開頭，就被曹娜借用當苦力了，再沒探討。
這一刻，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正如封朗所說，他們能活著純屬僥倖。
封朗看了一圈，笑了笑說道：「我才想明白，榮譽，也是枷鎖，是鞭撻，我們既然是鯰魚，那就做好這個鯰魚才是真的，上次說了一半被曹娜打斷了，我覺得，不為什麼殺敵報國的高大上目標，起碼遇到突發事件能活著才是吧。」
「對。」邵軍抬起頭說道：「保命最實在，大家最起碼要有保命的手段才行。」
邵軍頓了頓，在大家看向他的一刻說道：「保命手段，不外乎槍械和徒手搏鬥，器械格鬥，前提體能和基礎素養是關鍵，我覺得吧，研究其他的需要基礎，先搞上去體能，同時研究如何自保比較穩妥，封朗的武功大家看到了，要是……」
「打住。」封朗笑了：「我從幾歲開始練，大了天天跑山，經常在山裡跟不講究的，搶東西的打架，或者說拚命，那時候我才十四五歲，不狠根本不行；武功可不是一撮而就的玩意，現學，不等熟練套路，複員了。」
不等大家說話，封朗接著說道：「上次說了半截，我肯定不藏私，軍體拳我學過，我發現裡面的一些擒拿動作是以控制關節為主，可以加上一些我會的控穴手段，讓力氣小的同樣可以制住敵人，加上巴日格勒的摔跤技巧，和一些比較兇悍的搏殺要點，短期內大家就應該有一定自保能力。」
「軍體拳我熟。」邵軍自告奮勇的說道：「我也是幾歲就跟著爺爺學，跟那些老兵練，有很多套路外的技巧可以貢獻出來。」
「那正好。」哈日圖放下手裡的勳章和證書說道：「徒手搏鬥交給封朗邵軍和巴日格勒，他們仨多費點心，咱們加把勁，尤其波少和眼鏡，快點攆上來，把基礎先弄好。」
「請好吧。」薛少波少有的正經說道。
「我沒問題。」韓銳氣勢勃發。
他們這邊剛定下來上崗的方案，每個班都在開班會，就他們，劉忠根本沒出現。
班會，當然除了激勵，刺激外，還有藥膏。
六班，陶軍放下手裡的藥膏說道：「這一盒藥膏全身用七八回，局部，一個月使用應該夠了，但不免費，因為不是軍營提供的，使用自願，費用八十。」
所有人都沒吱聲，也沒人表態要用，都當成了某個人圈錢的戲碼。
陶軍看了一圈，接著說道：「這個藥膏是五班薛少波提供的信息，他和韓銳就是宅男，一周的強訓已經證明沒副作用，效果還不錯。」
那個死胖子……
所有人眼前一亮。
要是這樣，這藥膏還真要得。
陶軍看向馬超，平靜的說道：「馬超，明天既然可以恢復訓練了，那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
馬超挺了挺腰，規矩的沒有吱聲。
「想找回場子可以。」陶軍語氣聽不出情緒：「但只允許賽場上爭勝負，私下裡要是搞小動作，就算總參來人也救不了你。」
「是！」
馬超心裡一凜，知道班長這是點出叔叔敲打自己，但今天發生的一幕讓他清楚地知道，叔叔，怕是幫不了自己，只有自己來了。
他雖然領命，但並不會放下心裡的怨恨。
那個叫封朗的越出眾，他就越恨！
不把他踩腳底，他如何咽下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