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求助
第18章 求助
連續兩個多小時，封朗獨自一人在這個連擺設都沒，就一個辦公桌的房間里，被拷在椅子上枯坐。
他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今天發生的一切到底是為何。
他胸腹燜脹，頭都有點發暈，要不是牽挂呂寒梅，他早就倒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打開了，在他抬頭的一刻，兩個幹警上前開始搜身。
「你們幹什麼？！呂寒梅怎麼樣了？！」封朗感覺到了不妥，奈何手被拷著，掙扎也沒用。
很快，他身上的指環，針包，以及一千多塊都被放到了桌子上，跟著，譚局走了進來。
封朗盯著譚局，真害怕他告訴自己呂寒梅遇害了。那樣，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
不管是不是被騙，都是自己親口說出呂寒梅住處的，等同自己親手殺了愛人。
譚局在一個女幹警坐在邊上，另外兩人離后，說道：「封朗，根據掌握的情況，你說的那個位置找到了一具沒了上半身的屍體，根據你身上的血跡和現場的痕迹，你正是從那離開的，現在，你要說說這人是誰，還有你說的那個假冒警察的地方，一會需要你來指認，希望你能夠配合。」
封朗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嘶啞的問道：「呂寒梅呢，找到了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這是警察的工作。」譚局面無表情的說道：「封朗，希望你能明白，死者，沒有身份，如果你說的假冒警察那裡無法證明是第一現場，那卧軌就不能被認定是他人做的。我們不懷疑任何人，也不放過任何線索，希望你全力配合，儘快還原事件真相。」
封朗後半截話進本沒聽進去，他不是傻子，譚局的話隱隱的有這件事是他做的，也就是那個死了的人，是他扔到道軌上的，或者說，自己殺死，毀屍滅跡的。
他突然冷靜了下來，知道這會不能急躁，雖然歲數小，但並不是沒經歷過事。
他非常配合，但譚局似乎並沒有說的那樣，不懷疑任何人。他不但帶著手銬，連腳鐐都帶著，根本就是怕他暴起發難或者跑了。
封朗從見到那個奔跑的人那裡開始，帶著幾個警察來到了那人跪倒在地的位置。
但那裡什麼痕迹都無，牆壁上也看不到痕迹。
那人帶著手套，扶著牆，也留不下痕迹。
至於地上，光溜溜的，啥也沒有。
譚局一直跟著，到了封朗說的位置，抬頭四處打量，跟著指了指電線杆上的攝像頭，帶著封朗離開了衚衕。
封朗的記憶力超強，就算坐在車裡，無法看到經過環境的全貌，還是一絲不差的帶著警察到了那個地方，用的時間，並不比當時去的長。
可是，那裡人去房空，抱著槍的武警沒了用武之地。
搜查，絲毫線索都沒，但有一點，這裡經過了專業的打掃，連一枚指紋都沒有留下。
血跡，也根本沒有，封朗噴的那口鮮血，絲毫找不到痕迹。
譚局待收索結束，撥打租用這裡人的電話無果，揮手下令返回。
這會，他基本認定，封朗，就是編了個故事，或者說，為了掩蓋罪行，編造的謊言。但他並沒有下定論，因為裡面很多經不起推敲。
一個山裡孩子，根本不具備如此專業的水平。這裡，還有事情。
具體的，就要等周圍監控的排查結果了。但封朗的嫌疑，不能排除。
封朗不知道搜查結果，但沒有被去掉警械讓他更加的不安。
回到警局，封朗聲音嘶啞的懇求道：「警官，麻煩你去呂寒梅家裡，在我背包里有一個藥瓶，是顆粒，我被打出了內傷，需要服藥。」
那個警官嘴角翹了翹，但沒有譏諷封朗，而是快速上報。
譚局正在安排排查，聽完說道：「聽他氣息不穩，應該是受傷了，他的東西不能讓他碰到，安排醫護人員幫他檢查，注意安全。」
「是！」
那名警官應聲離去，不一刻，一個醫護人員在警官的陪同下，幫封朗進行了檢查，但只是處理了皮外傷，服用了活血化瘀的藥物。
她哪裡知道什麼叫內傷？
但多少還是有用的，只是，二十四小時得不到有效治療，封朗就有大麻煩了。
這會，氣機郁滯，讓他精神相當差。加上心神焦急，人也到了快承受不住的地步。
不到三個小時，排查的工作基本完成。
封朗在衚衕里出現，迎面一個人跑來，雖然一直沒看清臉，但褲子，鞋子，都跟半截屍體上的吻合。
到他抬頭看向衚衕口方向，略微猶豫，攙扶那人走出鏡頭，都跟他講述的吻合。
可後面，卻沒能找到那輛封朗說的警用麵包，原因，沿途的攝像頭全部損壞，缺失了倆小時的信息。
這是高水準黑客所為，絕不是看著還一身土氣的山裡孩子能辦到的。
譚局盯著封朗站在鏡頭裡的畫面，眼睛虛了起來。
這個山裡孩子似乎真的是捲入了某個還沒掌握信息的事件當中了。但目前，沒有證據說他殺人，同樣沒有證據說他沒殺人。至於返回住處，女友被綁架，這事或許是巧合，兩個案子。
因為呂寒梅離去的鏡頭存在，畫面清晰，只是沒看到兩個男人的臉，倆人都帶著羽絨服帽子，帶著口罩。
車，也是套牌，沒了蹤跡。
譚局是個分局副局長，剛從部隊轉業，看問題跟警察還是有點不同。
他之所以控制封朗，並不是單純封朗排除不了嫌疑，而是封朗身上的殺氣。
從種種跡象分析，他心裡已經有了封朗有可能是捲入了特殊事件的判斷，但他不知道這麼大個孩子，哪來的殺氣。
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控制封朗，並挖出根節……
審訊室里，譚局坐在封朗對面，看著臉色很難看的封朗，淡淡的問道：「封朗，先說說你吧，我很好奇，你的日常活動跑山都包括什麼，是撿蘑菇嗎？還是打獵。」
封朗這會特別難受，胸腹間跟烈焰燃燒一樣。
他聽爺爺說過，這是氣機郁滯的現象，必須儘快服藥，否則人就廢了。
他這會非常清醒，呂寒梅的安危雖然讓他揪心，但他知道，這會，他或許有麻煩了，警察並不相信他說的一切，還有深挖，開枝散葉的意思。
他能說自己主要是偷獵嗎？顯然不可以。更不能說自己手裡有人命了。
他坐在那裡絞盡腦汁，想找到一個可以洗清自己的辦法。這次的事件，純屬誤傷，他不能稀里糊塗的吃官司，更不能讓內傷無法控制。
想到這，他疲憊的抬起頭，看著譚局說道：「警察大哥，我真的受傷了，需要服用我包里的內傷葯，要不二十四小時后麻煩就大了，現在還有十幾個小時……」
譚局盯著他足足一兩分鐘，這才說道：「封朗，你是聰明人，不管你在這次事件里是什麼角色，起碼有一點，你不是一個普通山裡孩子，你不能說明身份，你碰不到包里的任何東西，我就明說了，你身上有血腥的殺氣，你殺人了，或者說，你殺過人，這點，你必須說清楚。」
他怎麼知道自己殺過人……
封朗腦袋裡嗡的炸響，知道壞了。偷獵，小事，頂多判刑。殺人，不能說明就要償命。假冒警察那幾個人，他並不懷疑有人死在自己手裡。
他焦急中沒有失去理智，數個念頭在腦海里翻轉，突然想起當初那幾個當兵給的電話，並說明，有事一定打電話，不論多大事。而且，那個綠焰骷髏標誌，也只有他們能說清。
「警察大哥，我想打個電話。」封朗盯著譚局，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允許。
「號碼。」譚局眼睛虛了虛，拿出自己的手機。
「400—800—37……」封朗憑藉記憶報出了號碼，但心裡沒底，不知道這個號碼是否管用。
全國熱線……
譚局眼睛再次虛了虛，但還是撥通。
電話一通，一個分不清男女的冰冷聲音傳來：「您好，這裡是華夏礦業有限公司，請輸入要轉接的部門號碼，井號鍵結束。」
譚局眉毛一挑，舉著開著揚聲的手機看著封朗。
「ZGTZB—00417……」封朗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這是唯一希望。至於別人，他根本想不出什麼人能幫上忙。二哥，就算了。
譚局眉毛再次一挑，輸入了這個號碼。
井號鍵按下，不到一秒，手機里就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轉接成功，請說出你的身份，或者要找哪個部門。」
譚局依舊舉著手機看著封朗，但面色有點古怪。
「雲雀。」封朗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他話音落下，那個甜美的聲音跟著響起：「轉接中，請耐心等候。」
話音剛落，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雲雀，你怎麼在松江市？」
封朗不知道如何回答，剛要說話，那個聲音跟著說道：「雲雀，從現在開始，你一個字也不許說，我會儘快處理。」
說完，直接掛斷。
譚局一手舉著手機，盯著封朗，神情古怪。半響，才在書記員的注視下放下手機，起身來到封朗跟前，掏出鑰匙打開了手銬腳鐐，說道：「封朗，你要配合，在這不要動，一會會給你送來吃的，你不用回答。」
說著，拎著手銬扭頭就走。
書記員小丫頭不明所以，收起紙筆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