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往後餘生！

  「事是這麼個事，但我不甘，雖然我也是凡夫俗子一枚，可我做不到委曲求全，我想著去委曲求全，卻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放下手中的酒杯。


  紀雨辰捋了下被風吹亂的長發。


  旋即一手撐著防護欄杆，俯瞰著底下那些交織著歡笑與哀愁中的人兒。


  在秦凡的沉默不語中，繼續道，「情若是能自控，又要那心作何用，何用啊！」


  無比苦澀地自嘲道落。


  紀雨辰舉起另一隻手上的酒壺，直接用瓶口對著嘴咕嚕地灌了起來。


  一飲而盡！


  「放過自己吧！」


  沒有阻攔紀雨辰這般發瘋似的豪飲，抿了抿唇的秦凡正聲道。


  然而下一刻。


  在酒精刺激下紅起了臉來的紀雨辰卻是猛轉過身。


  扔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壺。


  雙手直接勾住了秦凡的脖子。


  「讓我任性一回，讓我犯賤一回，好嗎？」


  在秦凡的愕然懵逼下。


  紀雨辰就這麼朝著秦凡的雙唇懟了過去。


  剎那間讓秦凡為之遁入到了腦袋空白中。


  正當他準備推開紀雨辰讓她冷靜下來之餘。


  主動的激吻過罷，紀雨辰鬆了開來。


  「成為你的女人，是我這十幾年來的夢想！哪怕只有那麼一晚，便已足夠！」


  鬆開那勾著秦凡脖子的雙手。


  紀雨辰半醉半醒地看著秦凡道。


  「理智點！值得嗎？」心無波瀾，秦凡呼氣道。


  「就是因為理智，所以才覺得值得！」


  說出這聲話。


  紀雨辰突然緩緩跪了下去。


  下一刻。


  那彷彿為鋼琴而生的修長十指往秦凡的褲子上伸去。


  「紀雨辰，你他媽瘋了！」


  並不被紀雨辰的意圖得逞，秦凡迅速閃開，繞過身去把她從地上攙了起來，「有意思嗎這？」


  「有，對，我瘋了，我他媽就是瘋了！早在十幾年前我就該瘋了，可我沒有，沒有！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怯弱，恨我自己的瞻前顧後！」


  在秦凡這話下，紀雨辰歇斯底里地哭喊起來。


  轉而狠狠地一把把秦凡給抱住。


  「知道嗎？這一退，將是一輩子，這一別，將是一生，秦凡，我只想在往後的餘生里有多一些能讓我回味的過往，僅此而已！還有，我還是乾淨的，他-他與我成婚幾年，但我一直都沒讓他動，所以，我放任著他在外面找女人，因為-我只想把我最珍貴的留給你！我知道自己瘋了，自己著魔了，更加知道這十幾年來都活在一個註定沒有結果的錯誤幻想中，可我就是忍不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死死地把秦凡緊擁著，哭成了淚人的紀雨辰就彷彿在大吐著這些年來的辛酸苦楚。


  雖然她明知這是自找的，但誠如她先前說那句，情若能自控，要心何用！


  這些年來，她對不起那個與他步入了婚姻殿堂的男人，對不起父母的期待，可她真的做不到違背自己的本心！

  「秦凡，要了我，了卻我這段對你的孽緣，讓我得以放過自己，讓我得以無憾無悔地去尋找自己的新生！好嗎？」


  悲泣中，紀雨辰漸漸地鬆開雙手，淚眼婆娑地對視著秦凡道。


  當紀雨辰的話聲至此，秦凡霎時間無比複雜地揪起了心來。


  他沒想到之於紀雨辰的世界中自己扮演的是這麼個角色。


  這一刻，他是真的想洗去紀雨辰對自己的所有記憶！

  他是真想！


  看著秦凡面帶掙扎地一聲不吭。


  紀雨辰再次朝他擁吻過去。


  「草，該死的！」


  隨著紀雨辰這一擁吻而來。


  秦凡內心的燥熱似乎也隨之而起。


  雖說天照說的那句魔性本淫有些以偏概全，但不可否認秦凡也並非什麼冷淡的主兒，從他前世在蒼穹大陸那五百年的生涯中便可看出。


  只是重生歸來地球后他便一直克制著自己而已。


  當掙扎的內心在紀雨辰這些凄情之語訴出后，他似乎也被撩起了最原始的心弦來。


  伸手摟上紀雨辰的腰肢，旋身一轉。


  恍惚之間，只覺得頭暈目眩的紀雨辰再睜眼時，已是發現自己置身在了一間酒店套房中。


  此時的她不想去歸究這魔幻式的發生。


  也不想去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與夢。


  動作有些生澀地一把把秦凡往床上撲了下去。


  數分鐘后。


  「嗯！」


  她嚶嚀地痛哼起來。


  一個多小時后。


  看著近乎虛脫的紀雨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過去。


  百感交集複雜不已的秦凡輕輕把被子往她身上蓋去，接而走向了浴室。


  置身在冰水澆淋下，他自嘲地苦笑不已。


  當人當得久了，似乎自己在情感二字中越來越偏於人性了。


  鬆軟的席夢思上。


  聽著浴室中的水聲潺潺響動。


  紀雨辰突然睜開眼來。


  強撐著下體的疼痛不適。


  她乏力地咬牙翻起身來。


  動作緩慢地把衣服穿好后。


  繼而無聲無息地走到離床不遠的書桌上，拿起筆來刷刷寫下幾行字，嘶拉一聲撕下紙張放到床上。


  看了一眼側前方的浴室一眼。


  她露出了一道交織著解脫與幸福的矛盾笑容來。


  忍著痛，緩緩地一步步往外走去。


  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漸漸消失在了過道中。


  浴室里。


  秦凡早就感知到了紀雨辰的動作。


  可他卻忍著出去的衝動。


  直至紀雨辰離去后，他這才走了出來。


  回到床邊拿起那張紙放到眼前一看。


  「別了，我的陛下！這一別，將是一輩子！不用覺得愧疚，你沒有欠我的，感謝你讓我無憾於過去的半生苦戀，這一個多小時，將是我畢生刻於骨銘於心的幸福美好時光！如果有輪迴，我定不會喝那孟婆湯，奈何橋前，定為你苦守千年換那記憶不滅！陛下，這一世，臣退了，若有來生，再讓我去填補這一世的錯過！」


  娟秀的字體一筆一劃都散發出解脫后的飄逸。


  把這幾行字看罷。


  秦凡長長地呼了口氣。


  手中的紙張也憑空湮滅蒸發。


  穿好衣服后。


  他一個閃身出現在酒店天台。


  眼底下，是紀雨辰在路燈下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看著那有些吃疼的步伐，沒來由地-他突然有些心疼。


  但最終還是讓理智戰勝了衝動。


  「往後餘生，願你三冬暖，願你春不寒，願你天黑有燈，下雨有傘，願你路上……有良人相伴！」


  望著那道遠去的婀娜身影，秦凡無聲地輕呢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