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 氣數，盡了！

  「大老闆，到了！」


  紅旗駛至一號別墅莊園外。


  充當貼身保鏢與司機的中年漢子拉開後排車門。


  在見到老王同志有些失神地呆愣著，於是忐忑地提醒了一聲。


  「好，下車！」


  回神過來，老王同志拍了拍夫人的柔荑。


  邁腳往車外踏下。


  沒有用致電的方式。


  而是走到莊園城牆的門鈴處按響了門鈴。


  一號別墅內。


  聽著這乍起的門鈴聲。


  「都這個點了，還有人來？王姨，您看看去！」


  蔣一諾簇了簇柳眉，朝保姆道。


  「是，少夫人！」


  欠身應落。


  王姨快步走到了人臉識別的電子屏前。


  「少夫人，是老王同志！」


  雖然說只是一介草民。


  可身為一號別墅的保姆，王姨在外面的身份可是尊貴無比。


  原本以前一直對老王同志這等人物的身份還是敬畏不已的。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見過了太多的大人物，就這老王同志，每年都有那麼一兩次前來拜訪，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老王同志來了？快去請，快去請！」


  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秦楚魏疏影齊聲快嘴道。


  在他們腦子裡，始終都還是有那麼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


  然而蔣一諾卻不安地看向了秦凡。


  不久前，秦凡才放言說出換人的話來。


  老王同志這會前來，他又豈還會有好臉色？


  可下一刻。


  蔣一諾才發現自己低估了秦凡。


  「王姨，慢著！」秦凡叫住保姆王姨。


  「少爺，您這是？」


  先是看了一眼秦楚魏疏影，而後有些愣神地看向秦凡。


  「他不配踏入秦家大門！」


  動起真氣。


  聲音外擴而去。


  一下子湧入進了老王同志耳中。


  聽著秦凡這聲特意讓他聽到話語。


  老王瞬間打了個激靈。


  從頭冷到腳。


  而王夫人也在這話下呆若木雞！

  這-

  這可謂是在羞辱著他們啊！


  他們邊上的貼身保鏢緊了緊拳頭，不敢多言半聲。


  「滾！！！」


  伴著剛才的話落。


  震住的不僅是老王夫婦。


  就連秦楚魏疏影亦如是。


  可不待他們反應過來。


  秦凡又是猛為炸喝出聲。


  完全不留任何情面。


  若說剛才的話是羞辱人。


  那麼這一聲滾則是無法無天！


  滾？

  在老王的這麼些年生涯中，從未有人敢如此呵斥他。


  只是這一刻。


  他並沒有任何憤怒。


  不是忘了去憤怒。


  而是根本就恨不起來。


  或者說是不敢去恨！

  「小凡，你幹嘛啊！瘋了嗎你？那是老王同志！」


  魏疏影趕緊上前一把拉住秦凡，驚聲道。


  「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您老就別跟著瞎操心好不，我有我的原因理由！您吶，別整得如臨大敵的！」秦凡拍了拍魏疏影的肩膀，而後朝秦楚眨了眨眼投去一記眼色。


  後者先是一怔。


  而後才反應過來。


  雖然他不知道秦凡為什麼在歸來后對老王同志的態度轉變成這樣。


  可就如秦凡所言，他應該知道在說什麼，應該有自己的原因！


  想到這。


  他咬了咬牙。


  拉住魏疏影，「行啦，孩子有他的想法！咱倆能摻和啥呢，你不是一個勁地說自己累嗎？走，上樓泡澡去！」


  說罷，拉著思緒一下子紊亂起來的魏疏影就往樓梯上走了起來。


  別墅外。


  老王夫婦久久未能回神。


  滿耳都是那一聲滾在回蕩著。


  嗖嗖嗖-

  就在這時。


  幾道人影從莊園內飛去。


  「沒聽到秦爺的話嗎？或許是需要我們送你們一程？」


  幾名元嬰中期的武者面無表情地冷聲喝道。


  在他們眼中，除了三大宗門跟秦家人外，其他一切皆是浮雲螻蟻。


  自然不會去在乎對方的身份地位。


  那個鼓著太陽穴的貼身護衛，嗯-不錯，元嬰初期。


  可一階一天塹，元嬰初期在中期面前，也只有被遛被虐的份！


  「氣數，盡了，走，走，走！」


  剎那間。


  像是蒼老了許多的老王同志無比苦澀地自嘲幾聲。


  步履沉重地轉過身，蹣跚地朝著紅旗走了回去。


  在貼身保鏢眼疾手快的拉車門下，有如年邁老人般坐了進去。


  「老王，怎麼會這樣？他連門都不給咱們進？」


  紅旗離去途中。


  僅僅把老王的手給扣住的王夫人無比凝重地抖著眉頭道。


  「他知道了！」


  另一隻手狠狠地抓著大腿，老王繼續道，「這是他的態度，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婦人手心冒汗了。


  「既然他已經知道，那肯定不會善了，看吧-風波馬上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對於他而言還有那麼一點小作用！一旦風波結束，我耗盡那點所剩不多的作用后，就該卸甲歸田了！這是他給我留的餘地！」


  聲腔略顯沙啞地這些話道出，老王瞬間像是被掏空氣力地閉起了眼來。


  雖然秦凡說的並不多。


  只有一聲他不配踏入秦家大門。


  還有一聲震耳欲聾的滾！

  但從秦凡的態度中，以老王同志那洞悉事實的世故經驗，他還能分析不出這些話語背後的意味？

  「也罷，操勞了這麼幾十年，若非有一號靈水撐著，怕是咱們連走路都成問題了！卸甲就卸甲吧，歸田就歸田吧，這對咱們來說，何嘗又不是一個好的歸宿？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也是一番別緻生活！」


  把老王那一隻手也拉過來緊緊握住。


  王夫人凝視著對方那雙飽經風霜的滄桑眼眸感慨道。


  三秒。


  五秒。


  十秒。


  沉默了十五秒后。


  老王長長地吐了口氣。


  一道苦澀至極的笑容咧出，「嗯！你說得對，也是時候了！」


  別墅里。


  「老秦，有那個必要嗎？說句實在的，他也挺為難的！」蔣一諾輕輕地給秦凡捶著背道。


  「不是他為難，而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沒堅定過自己的立場！既然如此，那就送他一個閑雲野鶴的歸宿吧！一諾，你信嗎？若他緊握大權，倘若有朝一日他找到可以把秦家踩入永不翻身的深淵機會，他一定刻不容緩地身先士卒！」秦凡不置可否地搖頭微笑道。


  活了幾十萬年。


  什麼樣的心理他沒見識過？


  若非看在他這些年的功績，秦凡連這種仁慈都不會施予給他！

  聽秦凡這麼一說。


  蔣一諾沉默了下來。


  那給秦凡輕捶後背的粉拳鬆開，轉而慢慢溫柔地給秦凡捏起了肩膀。
……

  與此同時。


  京城。


  月明星稀的夜空下。


  當外界仍舊沉浸在燈紅酒綠的糜爛享受時。


  一道道身影無聲無息地躥入了護城牆高築的四九城中。


  戰神殿的滅門剿殺。


  已經收縮到了最後一環！

  周家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