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感謝與螻蟻！

  「到底為什麼這已經不再重要！六道，如果沒有天機老頭，你也不會有現在的散仙成就，他其實大可選擇別人，但他選擇了你，賦予了你現在的一切！你就把這當成是代價吧！現在-從現在開始，你的人生沒人再去掌控操縱，相信天機老頭把該說的都說了，你現在可以選擇，要麼留在人界笑傲眾生，要麼跟在本帝麾下殺出一條主宰路！」


  在六道那不斷的自喃聲中。


  從秘境中走出來的秦凡正聲凝肅言道。


  之所以會讓六道選擇是否追隨自己的腳步。


  並不是說秦凡在意彼此間這段哎呀同門情，更不是說覺得六道的實力被自己認可。


  相反，散仙實力？這在最弱的魔徒面前都是螻蟻般！

  讓六道選擇，給六道機遇，無非就是秦凡出於本心的虧欠與感恩。


  且不說在天機老頭計劃中因為自己，從而讓六道扮演了長達千數年的傀儡角色。


  就是地球中所經歷的那段過往都讓秦凡止不住地對他心生感謝，縱然那一切都在天機老頭的操縱掌控下，可若是當時沒有六道在地球上護著自己那一眾親友的周全，自己如今會是怎樣的狀態？

  這種問題雖然探討不出確切的答案，但秦凡還是選擇了感恩於六道。


  故才給出了選擇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是的-不是的！為什麼，為什麼？」


  非但對於天機老頭的話有如耳邊風。


  在秦凡的話下，六道也似是完全沒聽進去般。


  口中還是魔怔不已地語無倫次著。


  對六道的這種反應，秦凡不意外，天機老頭更不意外。


  一仙一魔就這麼候守著六道的回答，任由著他依舊不停地念叨著為什麼。


  這時，崑崙太上三人也跟了出去。


  可是看到六道大神那詭異的模樣，再看著秦爺跟一老頭的默不作聲。


  三人霎時頓住腳步不敢再前行。


  遠遠地頓在原地就這麼一臉懵逼地盯視著。


  秦凡不急於讓六道緩神。


  天機老頭亦如是。


  剎那間似乎連空氣都為之凝滯起來。


  只有六道那不停的蒼白自語在足以讓普通人窒息的氣氛中滲人地響起。


  良久。


  六道的喃聲停止。


  愈發蒼白的臉上寫滿了迷茫。


  他猛地甩頭看向秦凡。


  聲音沙啞道，「修羅天尊，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對嗎？」


  「不，你誤會了！第一次在御膳房中見到你時，我是驚訝於會有修士流落到地球間的，直到你報出你的名諱后，當我知道你是我那不曾謀面的師兄后，我就知道這一切極有可能是個局，我-你，都是那個局中的棋子！從那開始，我就堅定了要回蒼穹大陸找答案的決心！剩下的估計天機老頭都給你說了，嗯-就是你的師傅！所以，站在我的立場我不去評判他所做的一切，但我感謝你！」秦凡搖搖頭，波瀾不驚地平緩解釋道。


  「感謝我什麼？感謝我為魔帝大人做嫁衣嗎？哈哈，哈哈哈！我一直以為我有個舉世無雙的慈師，殊不知我卻像個傻子般周旋在恩怨旋渦中當著被操控的傀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秦凡的解釋下。


  六道顯然是不怎麼領情的。


  當下如似癲狂般厲人地狂笑起來。


  只是癲狂笑聲沒維持多久。


  六道歇斯底里地哭著咆吼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為什麼！」


  「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現在給你選擇，要麼留在人界，要麼跟我走！不勉強你！」秦凡淡淡唏噓出言。


  「你這是可憐我嗎？想要補償我嗎？覺得虧欠了我是嗎？」六道瘋了似的甩頭對著秦凡猛喝出聲來。


  「你要這麼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講真-你現在這點實力明顯是不夠看的！並不是我說打擊你，人界-永遠都是混沌之中最為卑微的底層，就如人界看待在地上爬行的蟲蟻般，於仙魔妖冥眼中，人界便是在地上爬行的螻蟻，怎麼？想去看看那些位面嗎？」


  不怕打擊六道，秦凡輕佻直白地搖頭說道。


  話罷。


  不等情緒波動愈發激烈的六道出聲。


  秦凡繼續道，「你好好考慮清楚，但是-你的考慮時間不多，想好了就去雲煙宗，期限截止到太陽下山！」


  不遠處。


  崑崙太上三人完全懵了。


  連散仙六道，連跟飛升成仙只差一步之遙的存在都是螻蟻？


  還有那什麼仙魔妖冥位面？

  這些都是些什麼？

  如果連散仙都是螻蟻，那他們地球上的人該如何形容？

  秦爺口中的那些位面又得是哪般位面？


  恍惚間，三人絞盡腦汁都理不出絲毫半點頭緒來。


  待到怔愣回神后，那道身影已經走遠。


  看到秦爺遠去，頓時三人趕緊拋掉腦海中的各種雜緒。


  無比匆忙地急促躥去。


  甚至是連跟六道打聲告別招呼都忘了打。


  秦凡離去。


  三位地球人走遠。


  秘境之外，就剩這曾經形如父子的師徒兩人。


  六道沒說話，天機老人更是不會率先開言。


  能來這裡見六道一面，並且道出那一系列不為人知的內幕，並不是他內心情感泛濫了，而是被秦凡給激將到了，更重要的還有一點-那就是他不希望六道被秦凡拉攏過去。


  至於為什麼，連他都在冥冥中說不出個緣由所在來。


  「師傅！」


  待到秦凡跟那三位地球人的身影消失。


  六道突然直視起天機老頭的雙眼，哆嗦喊了一聲。


  「別叫我師傅，我不配當你的師傅！我利用你成了我布局中的一環，讓你流落到地球經受五百年孤寂來填補局中的意外紕漏，但是-我也賦予了你一身散仙修為的今時今日！咱們也算是不拖不欠了，今日起-這段師徒情就讓它風煙俱凈吧！最後，我再次奉勸你一句，以你的實力-在當下的人界中，不管以後會怎麼洗牌，你都有成為人界至尊的資本，千萬不要去摻和魔殿的事，更不要去追隨魔帝，他說的沒錯，離開人界-你就是螻蟻！一旦行差踏錯，只要一步，足以讓你萬劫不復灰飛煙滅！話說到此，何去何從你自己定奪！」


  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話語就如似在讀者旁白。


  對於一個內心完全被仇恨與復仇填滿的傢伙來說，指望他在乎情感-根本就不切實際！

  那些與六道的過往，說到底只不過是他在不得已而為之的虛偽之意罷了。


  由始至終，從頭到尾，六道在他心目中都只是棋子的身份！僅此而已！


  說完這一套決絕之語。


  天機老頭不再去顧及六道的反應。


  旋身一繞。


  立即化作一道白芒衝天而去！


  「螻蟻，螻蟻，我是螻蟻！哈哈，哈哈哈！！！」


  伴著天機老頭的離去。


  六道雙手握拳暴起了道道滲人無比的青筋。


  猙獰的仰頭中，他歇斯底里地狂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