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燈枯油盡！

  「柳雲煙，我讓你走，該死的，趕緊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如果有一戰之力的話，興許秦凡還能稍稍地任由著她。


  可眼前這局勢，她的奮不顧身根本就起不到哪怕是一絲作用！

  徒勞的送死，只會讓秦凡永遠活在虧欠之中罷了！


  所以，他怒了，對於柳雲煙這種做法他雖說有些感動，但更多的則是無法去認可。


  「如果我死能換來你的脫身，值了！如果你脫不了身，那我活著也沒意思！雲煙宗的仇你幫我報了，這是我欠你的！我柳雲煙此生生是你秦凡的人，死亦是你秦凡的鬼！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秦凡——不要勸我！讓我任性一回，哪怕我清楚這是飛蛾撲火，我都想為你做點什麼！」


  倒飛退去的嬌軀在穩住停落後，柳雲煙擦了下嘴邊的鮮血，凄美的面容中透出了幾分死心塌地的堅決來。


  生，是秦凡的人。


  死，是秦凡的鬼。


  如此心思，從那三天三夜的巫山雲雨過後就成了柳雲煙內心的堅定。


  哪怕秦凡不願意搭理她，哪怕秦凡總會避開她，但她情願守著這段註定不會有結果的孽戀都不對別人敞開自己的心扉去接納，可見情種在她內心深處的紮根早已達到了一種忘乎自我的程度。


  這段孽戀，像是在守著活寡，但她都堅守了下來，而如今目睹秦凡陷入如此危機之中，她又豈有獨善其身的偷生道理？

  要死，一起死！


  這是她此時唯一的心理。


  「看不出來還是個痴情種，值得嗎？」


  人也好，仙魔也罷。


  終歸都會有著七情六慾的。


  所以在柳雲煙這番話下，對方那名女子不敢苟同地搖頭一問。


  對於她的問題。


  柳雲煙用自己的行動給出了答案。


  握著靈劍，她朝那名女子飛了過去，靈劍狠狠地對著那名女子的身體刺去。


  但結果還是一樣。


  鮮血自口中而出，妖艷噴飛。


  嬌軀再度在反彈中被震得倒飛起來。


  「柳雲煙，你他媽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


  …………


  「柳雲煙，我草你大爺，你這不是在幫我，你是在折磨我！」


  …………


  「柳雲煙，我求求你，放過你自己，也他媽等於放過我！」


  …………


  「柳雲煙，有意義嗎？你他媽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啊！！！走，走啊！」


  一次又一次。


  柳雲煙不停地飛身襲刺著，可最終結果都如出一轍。


  一次次的瀝血被震飛，可她都仍然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


  已然快到燈枯油盡之境的秦凡不停在歇斯底里中嚎吼著。


  只是仍然都無從能改變到柳雲煙那視死如歸的飛蛾撲火。


  在柳雲煙那不斷被震飛的噴血畫面中，兩行濁淚從秦凡眼中奪眶而出。


  淚水，這在秦凡那五百年的蒼穹大陸生涯中是不存在的玩意。


  那五百年間，他從未滴過哪怕是一顆的淚水。


  可此時此刻，他卻是淚流滿面。


  砰！！！

  最後一震。


  柳雲煙倒飛到了秦凡身邊。


  此時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早已失去血色。


  蒼白地讓人心生猶憐。


  「柳雲煙，走，別再去送死了！我不行了，我撐不住了，好好活著就算是告慰我！行嗎，我求你！」


  體內真元已經頻臨枯竭的秦凡咬牙痛苦道。


  在生不如死跟死的選項中，他選擇了寧死不屈的尊嚴！

  「秦凡，你死了我活著還有意思嗎？」凄美虛弱的神色中，柳雲煙咧了咧嘴聲音微弱地笑著道。


  「柳雲煙，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除了那三天三夜之外，我跟你有過什麼別的交集嗎？啊！！！你他媽還想犯賤到什麼程度！」透支著自己的生命力，秦凡大聲吼罵起來。


  不料對於秦凡的這種絕情之言柳雲煙卻像是無動於衷不以為然，她笑了笑，接著道，「剛才他們不是問我值不值得嗎？我想說值得，因為能讓你為我流下淚水，我覺得死而無憾了！」


  與此同時。


  木元國的某處山峰上。


  天機老頭遠遠地望著半空中的這一幕。


  他眼神時而躊躇，時而深邃，時而掙扎。


  原本在那幾名男女跟秦凡對峙上之時他就已經發現了，但他選擇了作壁上觀。


  他有無數種方式可以把秦凡從這困境中摘出，可他始終都沒有出手。


  直到秦凡在幾近油盡燈枯時，他這才抖了抖眉。


  呢喃自語一聲，「這會是契機嗎？」


  說落。


  他突然抓起地上一隻似是被他操控住了精神力的飛禽。


  在飛禽那渾噩的搖搖晃晃中，他伸手往它的腹部一彈。


  頓時前一刻還是耷拉腦袋渾噩不已的飛禽立即變得無比活躍。


  一股仿如要把山河都給吞噬掉的氣勢從它體內油然綻出。


  「但願那些笨蛋真的分辨不出魔帝的真假氣息！」


  陰柔的笑容從臉上流露出來。


  一聲道罷，天機老頭馬上把手中飛禽放飛。


  後者在脫離束縛之後，嗖地一下立即躥向了那無邊天際。


  李家宮苑的上空。


  強弩之末的秦凡已經感到了潰乏的來襲。


  這對修仙者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問題，因為修仙者的一生中只有在真元被抽空時才會發生這種狀況，而真元被抽空也就意味著非死即廢。


  現在，秦凡就已頻臨在了這個臨界點中。


  手中的獄火棍此時也握不穩了，受制於體內的真元近乎枯竭，還能握著獄火棍對峙著水圈，全憑毅力罷了。


  看出了秦凡的狀態，柳雲煙沒有說話，趔趄地握著靈劍，再次便那幾名男女咬牙撐著撲去。


  然而就在這突然的剎那中。


  那幾名男女臉色全都陡然一變！

  「魔帝之息！他出現了！」


  為首冷峻男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大喊出聲。


  整個人於此變得無比狂熱亢奮。


  接著再喊道，「通知其他兵將，追，絕對不能讓他逃了，快！」


  「元帥，那他呢？」那名女子慌忙地指著秦凡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扔落這幾個字。


  為首男子再也不顧什麼。


  把手一收，那個扛著獄火棍的水圈立即消失。


  秦凡也在這瞬間無比狠重地往底下砸了下去。


  半空中。


  那幾名男女在為首男子的帶領下，全都一旋身化作了幾道金光往另一頭的天際閃射了起來。


  在魔帝之息跟獄火棍中。


  他們根本就無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