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棋局、傀儡？（2）

  六道。


  散仙六道。


  在地球上待了五百年的六道！


  這一剎那。


  秦凡陡起了一股脊背發寒的冷意來！

  怎麼是他！


  為什麼會是他！


  為什麼這麼巧合！


  為什麼！

  那才消逝不久的恐懼再次爬上了臉！


  他不是恐懼六道。


  而是恐懼自己這幾百年的遭遇！

  曾幾何時。


  他認為只是賊老天不忍他那些黑暗的被欺凌史，才在冥冥中出現一個天道老人把他從地球帶走前往蒼穹大陸開展新的人生篇章。


  即便是在天劫下重生回歸到這一世，他都沒多想，只覺得這是宿命的安排，安排著他要一雪前恥！

  然而現在，隨著六道呼出自己的名號！

  一個局字湧上他心頭！


  對，是局！


  這一切都是個局！


  這一切都是一盤被人安排好的局！


  不然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巧合！


  在他剛到蒼穹大陸那會。


  散仙六道失蹤的消失傳遍整個蒼穹大陸！

  說是失蹤，其實更多的人覺得是六道開殺孽引來了天罰！


  這一失蹤，便是足足五百年！


  那五百年裡，秦凡聽了無數次這個名兒，但從來都沒見過他一面。


  不僅是他，整個蒼穹大陸在這五百年間都沒人見過他！

  傳聞他原本將會成為散仙界的飛升傳奇，可就這麼無故消失了。


  出於當時的好奇，秦凡打探過六道的消息。


  後來得出一個讓他為之瘋狂的答案，六道-是自己師傅的徒弟！


  換而言之，他是自己的師兄！

  只是天道老人從沒提過這茬，直至秦凡向他詢問。


  他才點頭說了聲是，可卻在避諱中沒有多言六道的半句。


  那會，秦凡以為這未曾謀面的師兄跟師傅是發生了什麼矛盾。


  所以他也識相地沒去多問。


  久而久之，漸漸不了了之。


  縱使五百年裡再多的六道傳聞，秦凡都心如止水。


  如今。


  自己重生歸來。


  在這跟蒼穹大陸完全顛覆的位面里。


  六道卻出現了，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中！


  當年。


  他從地球上被師傅帶走。


  六道便從蒼穹大陸上消失。


  彼此間的關係可以說是用擦肩而過！


  而這一擦，就是整整五百年！

  巧合嗎？

  不！！！

  世間不會有這種彼此置換位面的巧合！

  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巧合到這種程度！


  思量中。


  秦凡想到了自己被天道老人帶走的過程。


  想到了自己在蒼穹大陸里的崛起過程。


  想到了自己倒在飛升天劫之下的過程。


  想到了自己重生又回到這一世的過程。


  失敗的渡劫下，沒有成為散仙，也沒有灰飛煙滅，而是重生前世，坐擁一體真氣延續著鎮獄體，延續著火眼金睛，延續著自己前世的愛恨情仇！


  原本秦凡還認為這一切都是蒼天垂涎的一個偶然，就如同命數所在，註定著他不該在那種屈辱中死去。


  但現在，相逢了未曾謀面的六道后。


  聯想到這一切切，細思極恐！

  這一切，並不是賊老天的垂涎眷顧！

  而是人為鋪設下來的棋局！


  在這局中。


  他是棋子。


  六道也是棋子！


  甚至蒼穹大陸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修仙者都是被吃掉的棋子！

  可執棋人是誰？


  是自己的師傅天道老人亦或是什麼存在？

  思緒至此。


  秦凡亂了，心緒徹底亂了！

  同樣的，在這心緒的錯亂中，他也感到了恐慌！

  一種似乎要把自己給吞噬的恐慌！

  就彷如有人在背後監控著自己的所作所為，甚至是設定著自己的腳步該如何走，該怎麼走。


  這種感覺，


  毛骨悚然！


  霎然間。


  他後背陡然被冷汗給打濕。


  臉上的五官也在不受控中漸漸扭曲。


  漸漸猙獰！


  如果還是前世那個懦弱的秦凡，那他興許不會怎樣。


  但現在。


  經歷了蒼穹大陸那五百年的生殺屠戮，經歷了重生歸來的種種殺伐。


  無形中已經徹底改變了他，改變了那認命的心性！

  被人當成棋子一步步地走著別人設定的棋路？


  不！！！

  他，要知道答案！

  他，要確定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他，要反抗，要跳出這一切！

  不管是師傅天道老人也好，或是其他人也罷。


  他絕不受這種被操控著的傀儡人生！

  面目，在逐漸猙獰。


  雙眼，也在逐漸著綻出彷如要溶解世間萬物的金芒。


  前方，在他那道金芒的射襲下。


  那些珍貴花草，瞬間乾枯凋落。


  這一呆。


  秦凡直接呆了十數分鐘。


  六道駭然於秦凡這種表現。


  但沒出聲去擾亂他。


  他明白，秦凡既然在蒼穹大陸待過，知道他的名諱不奇怪。


  可至於如此嗎？


  他想不通。


  他也不會開口去詢問。


  「有重返蒼穹大陸的機會，通知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沙啞的聲音從喉嚨中撕扯出來。


  扔落這一句話，秦凡抬步前行而邁。


  他想要的是安寧，可若是找不到答案的話，那一輩子都無法安寧！

  不僅是他，身邊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如果自己是被人操縱著的傀儡，那註定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畢竟。


  傀儡，終是傀儡。


  傀儡，終究都會被替代！

  唰-！


  聽著秦凡那陰寒的聲音以及陡變的態度。


  六道死死地撐起了眼來！


  這一切，就因為自己報出名號從而讓秦凡改變了那看似無比堅定的想法？

  怎麼可能！


  他自認自己的影響力不可能達到這般！


  而且，秦凡的語氣是那般陰冷。


  這其中，有問題，大問題！

  目送著秦凡的身影從自行升起的石牆中離去。


  待到六道收回目光后，才發現前方有一片區域的花草全部乾枯凋落！


  「火眼金睛？」


  下一秒。


  他駭然地驚聲失態大喊道。


  鎮獄體。


  火眼金睛。


  集於一身。


  難道說，

  他是那個傳承？

  難道說，

  那個傳承是真的？


  咕嚕-

  咕嚕-

  咕嚕-！


  喉嚨伴著那陡然蒼白起來的臉色不停地發起著咕嚕。


  此時此刻，寫在六道臉上的全是驚恐！


  良久。


  他深呼吸去壓制下了臉上的失態之色。


  腳步比起以往那快上許多地走出花園。


  「老爺！」


  外面。


  如意老人欠身恭喊。


  只是神色卻有些匆郁。


  因為秦凡離去前的臉色被他給捕捉到了。


  「待了六十多年，該出山了！」六道一改之前的平淡，低沉道。


  「老爺，您要離開閣樓？」如意陡然瞪眼，急促地激動道。


  不同於六道，外面的世界對如意來說，還是多姿多彩的！


  而這些年，他多數時候都是伴在了老爺身邊。


  即便老爺讓他去雲遊四方都被他拒絕，他深記著自己是僕人，老爺的僕人，一刻都不曾忘，他該做的是伺候老爺，不是去欣賞這個世界。


  但這不代表他不憧憬！


  「如意，你這把刀還鋒利嗎？」六道點點頭，問道。


  「老爺，您劍鋒所指，如意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