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做過什麼蠢事

  伏在身前的女子，像是恍然失去了所有的生氣，眼神慌亂而沉寂，滿心只為他焦急。


  她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小羽沫嗎？

  為什麼現在，她也能說，她以後都不提了呢？

  她的話，都是真的嗎？

  她愛小羽沫，都是因為他。在她的心裡，也只有一個蘇羽嗎？


  她對他說過太多太多的謊言，每一句甜蜜的謊言背後，都藏著尖銳的箭頭，每一個，都能夠刺穿他的心，讓他痛不欲生。


  在他的眼裡，殷沫沫已經是個放羊的小孩。


  這一次……他要再相信她么？


  「蘇羽，你怎麼樣？還疼不疼？」殷沫沫顫抖著雙手，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撫過蘇羽的額頭。


  蘇羽面無表情，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裹在手心裡，嗓音也極其薄涼，「殷沫沫，你一提小羽沫，我心裡就不舒服，我要你以後都不準提她，你願意嗎？」


  殷沫沫渾身顫了顫，喉嚨里的那句願意，像是哽在了那裡，張了張唇，卻怎麼也吐不出來。那句話，情急之下，說出第一句，卻怎麼也說不出第二句。


  殷沫沫呆愣之間，蘇羽內心的悲傷，緩慢地融開了。


  果然………還是在騙他么？

  「我…不…願………意。」


  極其緩慢，極其艱難的嗓音，卻在下一刻，像是要狠狠地劃開深夜一樣，緩緩地吐出。


  是的，她不願意！一點兒都不願意。


  只是剛才，她實在是急得慌了，才會說出那麼一句。


  殷沫沫滿臉淚痕，極其冰冷，她的目光凝聚在蘇羽的臉上，一刻都沒有移開，「但是，那時候，我就已經在想，若是你死了，我亦不會獨活。」


  生死相隨的感情，已經不需要言語來形容。


  蘇羽的手，倏地更加地用力，小小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裡，他只感覺，握住了整個世界。


  天際邊緩慢地劃破一道光線，穿透雲層，直直地傾斜而過。


  不知不覺，天就要亮了……


  蘇羽的嗓音倏地啞了下來，他緩慢地啟唇，像是極其不可思議般，「你………要和我，生死相隨？」


  在他昏迷的那一段時間，耳邊絮絮叨叨的話語，很溫暖，很溫暖，他的手，也像是被什麼溫暖支援牢牢包裹著，支撐著他，沒有讓他徹底的陷入那黑暗的冰冷之中。


  只是，他真的不想再掙扎，放棄殷沫沫，就等於放棄了他的下半輩子，他只想尋求一個解脫。


  可在他生命即將消失殆盡的時候，他再次感覺到手心的溫度，越來越灼熱，拉扯著他，催促著他要醒過來。


  還有人………在等著他。


  如果那時候，他真的就這樣死了，難不成……殷沫沫就會跟著他死？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語氣倏地沉了下來，「殷沫沫，你到底做過什麼？」


  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到底瞞著他什麼了？


  「我做過什麼？」


  殷沫沫不明所以，睜著眼淚朦朧的雙眸望著他，蘇羽卻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手指都要陷入肩胛骨中，力道大得讓殷沫沫不由地抽氣。


  「在我昏迷的期間，你做過什麼蠢事？你不是自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