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苦戰

  莫宏帆他們原本的意思，是想著冒充大齊的軍隊進城，這樣，就可以毫不費力的得到喜州。可是子軒夫妻行事謹慎，不肯讓他們進城，為了不打草驚蛇，莫宏帆他們開始就沒有強攻。如今既然是被人發現了，那也就啥都顧不得了。要是他們不能儘快拿下喜州，等到大齊軍隊得勝歸來，這五萬來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


  於是喜州城外，五萬大軍一齊攻城，頓時喊殺聲響徹夜空。而另外埋伏的那三萬人，也靠攏了過來，一同攻城。


  子軒夫妻站在城頭，看著下面的情形，心裡都是有些無力。如今城中，只有不到一萬的士兵駐守，面對著五萬人，這個城，要如何能夠守得住，還真就是個問題了。


  「來人，向城下投擲炸彈。」子軒下令道。


  「沒用，他們已經來到了護城河邊，距離太近了，咱們的投石機乃是遠程投射，太近了不好用的。還不如用手往下扔比較好使呢。」靜涵看了一下城下的北元兵，這個距離，用手往外扔，應該可以。


  「都聽我的，用手拿著炸彈，點燃以後，數一二三再往外扔。要不然，炸彈落地的時候還沒爆炸，就會摔碎的。」如今可不是冬天了，地上有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即便是罐子掉到了地上，一般也摔不破。現在地面太硬，這些陶罐子，怕是直接就會摔碎的。


  靜涵怕這些人弄不明白，親自拿了一個，點燃引信后，數了三個數，這才扔了出去。果然，炸彈在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爆炸開來。下面的不少兵士，全都被炸飛了。


  「記住了，不能太早往外投擲，一定要注意，千萬別傷了自己。」這東西，太危險了，一個弄不好，恐怕就是炸傷自己。


  子軒一看這情形，立即讓人傳令到其餘三個城門去，全都按照這個方法來做。之後，子軒也拿起了一個炸彈來，按照靜涵剛剛說的方法，投擲了出去。後面的將士一看，知州大人都親自動手了，這些人也全都開始往下扔炸彈。


  「子軒，咱們得省著點用，城內的炸彈並不多了。」靜涵趕緊囑咐道。


  當初銘宇等人將北元大軍給打跑了，之後靜涵就沒再製作這種炸彈。畢竟這東西實在是太危險了，城裡儲存太多，萬一起火，恐怕後果就太嚴重了。所以城裡如今剩下的炸彈並不多，對付下面的這些人，怕是不夠。


  一時間，城外的爆炸聲接連不斷，那些北元兵士見識過這東西的威力的，有的兵心裡存了恐懼，就不太敢往前沖了。


  下面的莫宏帆卻是並沒有見過這東西，「這是個什麼玩意？怎麼這麼厲害啊？」


  齊格瞪了莫宏帆一眼，「這是你們大齊弄出來的東西，你還不認得？」他以為這是大齊研製出來的武器呢。


  莫宏帆搖搖頭，「這東西我真的沒見過。以前軍隊里也沒有，恐怕是林子軒搞出來的東西，可真是夠狠的。」


  「上一次我們攻城，就是壞在這個上頭的。這東西太厲害，有很多人都被炸死了。即便是受傷輕微的，那個傷也很不容易痊癒。」齊格身邊，那個長相很威武的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莫宏帆一聽這個，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才說道，「王子殿下，您帶著人現在這，我到前面去看看，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說著，莫宏帆就騎著馬往護城河的方向走了。


  城內的炸彈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底下的北元士兵這時候也損傷了不少，可是齊格在後面一直催促著，眾將也只能繼續攻城。護城河的河面挺寬，雲梯的長短不夠，有一些士兵就將兩架雲梯綁在一起，然後架到護城河上。大軍就從雲梯上走過，來到了城牆根下。


  他們只留下了少數的雲梯過河，剩下的還是都扛了過來，架在了城牆之上。就這樣，北元兵一點點的往上爬，慢慢地接近了城牆的垛口。


  城內也有滾木擂石，可是這守城的人太少了，力量一分散，就有些看不住。有幾個北元兵就爬上了垛口。


  靜涵手裡拿著一把劍，看見有人上來，掄劍就砍。其餘的守城士兵也是這樣，就在這城牆之上，跟北元兵打到了一起。然而越是這樣，底下的北元兵爬上來的就越多，眼看著人數越來越多，城上的眾人已經不是對手了。


  這時，城內突然一陣喊殺聲傳來。接著，府里的護衛，帶著無數的城中百姓，來到了城牆之上。這些人，有的拿著刀劍，有的卻扛了些大木頭，看那個樣子，竟然是房屋的梁柁。原來這些百姓，竟然將房屋的梁柁拆下來，用來當做滾木使用。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北元兵的攻勢暫時被控制住了。大木頭往下一砸，一下子就能帶下去好多的士兵，而城牆上的那些北元兵，也陷入了眾人的圍攻之中。


  而這個時候，卻是有一股人在悄悄的接近城門。守城門的士兵感覺不對，上前攔住，沒想到卻被那些人直接給砍死，另外幾個人一看這情形，立刻高聲喊道，「有姦細要開城門了。」然後就上前跟這些人打在了一起。


  子軒和靜涵都聽到了下面的呼喊，可是他們在城牆之上，現在下去，根本就不趕趟了。靜涵氣的一劍刺死了對面的那個士兵，然後就要翻身跳下城牆。子軒一把拉住了靜涵，「城牆太高了，不行。」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任他們打開城門么？」靜涵也知道，就憑自己的功夫，要是跳下去，恐怕也得受傷。只好趕緊的從旁邊往下跑。


  正在這個時候，城門口處又來了一隊人，這些人來到，直接就跟剛剛的那一股人打在了一起。靜涵仔細一看，來的人竟然是春桃姐妹，帶著府里的一群丫頭們。


  這些年，在靜涵和春桃姐妹的調教下，府里的丫頭也是各個都有些功夫的。可是在這個場合，她們那點功夫，恐怕就是去送死的。靜涵立即帶著人往下跑，希望能夠趕上去阻止那些姦細開城門。


  但是等他們下來的時候，卻發現，春桃等人已經將對面的這些人都給制住了。靜涵有些納悶兒，什麼時候，府里的丫頭們功夫也這麼好了？「春桃，你們沒事吧？」


  春杏得意的笑了笑，「夫人，我們沒事。這些人中了姨太太配置的藥粉，渾身無力，就被我們給打趴下了。」


  靜涵這時才注意到，這些丫頭們都在口鼻處綁了條布，應該是浸了水的。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笑，可是靜涵卻有些忍不住了。府里的這些個丫頭，每一個都是鬼靈精，竟然在倉促之間，還能夠想到這個法子，也是難為她們了。


  「好，那你們就在這守著城門吧，萬一再有人接近，不用客氣。」靜涵一看這樣，就放下心來，立即帶著人再次登上了城牆。


  這個時候，北元兵又有一些順著雲梯爬了上來。靜涵看著眼前的情形，心中也是有些無力，他們的人手太少了，就算加上這些百姓，也是難以抵擋北元軍的攻勢的。難道這一次，他們真的要城破人亡了么？靜涵有些絕望了。


  子軒這時已經渾身是血了，分不清那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敵人的，手裡的大刀上，血順著刀尖直往下滴。已經奮戰了將近一夜，任誰也是有些體力不支了。「靜涵，看來咱們這一次，要真的做一對鬼夫妻了。」子軒看著飛奔而來的妻子，勉強笑了笑說道。


  「今天就是死，咱們也要多殺幾韃子兵，黃泉路上，也得多幾個墊背的。」靜涵來到子軒的身邊，兩個人挨在一起，共同面對前面的敵人。


  東方的天空，已經有些蒙蒙亮了。這一夜，喜州城內的駐軍，死了大半，就連後來的百姓，也都有不少死了。


  城下的北元兵也沒討到什麼好去，屍體堆積如山。不過，他們畢竟人多，八萬人，比城內多出了好幾倍去，即便損失個萬把千的，還是剩下的人多。


  齊格坐在馬上，看著前面的情形，不由得笑了。自從去年出兵一來，就屬在這個喜州吃虧最狠，這一次，他非要一雪前恥不可。「傳令下去，繼續攻擊，他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只要攻下了這座城池，裡面的所有財富，全都是大家的。都鼓起勁兒來攻城吧，裡面將會有無數的金銀珠寶，美酒佳肴，還有大把大把的美女，全都任你們挑選。」


  旁邊果然有人朝著那些士兵大聲的喊話，那些士兵一聽這個，眼睛都紅了。經過一晚上的戰鬥，他們也是一樣的疲累，可是一想到這些，立即又精神了起來，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往前沖。


  「沖啊，衝進去，咱們就發財了。」這些人高喊著。


  子軒和靜涵手都有些軟了，看著下面潮水一般湧來的人，夫妻兩個心中一陣絕望，難道他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么？


  突然，有人喊道，「快看，援兵來了，咱們大齊的軍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