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掙錢
賣東西就是這樣，一個人來買，就能帶動不少人過來。那個女人一走，就有好幾個人都圍了上來。這個要三斤的，那個要五斤的，沒一會兒，就賣出去了二十來斤。靜涵看著背筐里剩下一少半的刺嫩芽，心裡樂開了花。「大哥，這東西挺好賣的啊。」
文翰也沒想到，這刺嫩芽能這麼好賣，臉上的笑就沒停過。「是啊，沒想到。可惜明天我就要去念書了，要不還能去掰一些回來。」
「沒事，我和娘一起去。」好不容易有個掙錢的機會，靜涵才不想放過呢。
兄妹兩個正說話呢，又來人買刺嫩芽，靜涵和文翰一個給稱菜，另一個收錢，倒是配合的挺默契的。總共沒用上一個時辰，就把刺嫩芽全都賣完了。兩個人收拾起背筐和秤，就往家走。一邊走，靜涵一邊算今天買了多少錢。
「一共是三十二斤，都是按照六文一斤賣的，總共是一百九十二文。哥，咱們今天賣了將近兩百文呢，還真不少。」靜涵笑眯眯的把錢都放了起來。「明天我要和娘一起去山上，咱們今天掰的那個地方，再往邊上走應該還有。趁著這幾天還有這東西，一定要多掙點錢才是。」
文翰看見妹妹那財迷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小妹，你為啥非得掙錢啊？」
靜涵白了大哥一眼，「大哥，你不愛錢嗎？有了錢，咱們可以干好多事呢。我想吃好吃的，吃餃子、饅頭，不想吃玉米餅子，有了錢，就可以吃些好的了。」她就是個吃貨，絕對沒錯。
文翰揉了揉靜涵的小腦袋，「你啊，咋就不想著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呢，像靜雅似的多好，弄的漂漂亮亮的。你就整個一個假小子。」
靜涵嘿嘿嘿的不吱聲，兄妹兩個加快腳步，沒多長時間就到家了。家裡薛氏正在收拾菜園子呢，文翰一看母親在園子里忙活，就趕緊把背筐放下，然後過去幫忙。「娘，還是我來吧，你先去休息。這是要種什麼啊？」
薛氏坐到一旁，「豆角，還得栽茄子、辣椒什麼的。現在小苗長得還不行，得過一陣子再往地里栽。今天去鎮上咋樣？那刺嫩芽能賣的出去不？」
旁邊靜涵摟著母親的脖子，「娘，我們今天賣了將近兩百文呢，明天娘陪我進山行嗎？我想多賣些錢。」
薛氏一聽賣了那麼多的錢，也挺高興，「好啊，反正家裡也沒啥活，栽菜還得一陣子呢。」孩子懂得掙錢，當娘的自然是高興了。「行了，文翰，你看著把這塊地翻一翻就行，今天連上山在加上去鎮里的，也夠你累的。不用你多干，等你爹回來讓他干。」這個時候，棒槌地里該出苗了，有的苗出不來，就得用手給扒一下，省得在裡面憋壞了。許志新就是上山去干這個活了。
文翰聽了母親的話，點頭答應，「娘，你快去忙吧，我就翻這一小塊兒。」
薛氏回屋裡做飯去了，按理說這做飯應該是妯娌兩個輪班的，可是自從家裡出了許志勇的事情以後，魏氏就不做飯了。薛氏看她也挺可憐的，就沒說什麼，都是她和陳氏兩個人做飯。家裡的小姑子身體弱，也就是在屋裡做個針線什麼的，這做飯根本就不行。
陳氏看時辰差不多了，就從屋裡出來，和薛氏一起做飯。「老大媳婦，你說咱家慧心也十六了，這親事還是沒有著落，可咋整啊，真愁人。」這小女兒，一直是老太太的一塊心病。按理說十六歲的姑娘，正是說親的好時候。可是這小女兒的身體不好，村子里都知道，硬是沒人來提親，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娘，你也別著急，慧心這兩年已經強多了。我看等著有空了，娘去找後面的錢媒婆給說說，讓她幫著給慧心說親。女孩家在家裡時間長了，也會讓人說閑話的。對了，有空也得慢慢的教慧心做飯了，咱們做的時候，讓她在一邊看著也行，總得知道這飯是咋做啊？要不等著嫁了人，還能給她請個老媽子不成？」薛氏說的是實在話，娶妻娶妻，吃飯穿衣。這要是娶個媳婦，連飯都不會做，誰也不會稀罕的。
「是啊，還真就得讓慧心慢慢地練練，要不成了親，還不得讓人嫌棄？」陳氏也覺得薛氏說的對，家裡這幾個媳婦，數著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的飯做得好。「有空你也教教她，你做得飯菜都不錯。」
「成，那我就教教慧心。」薛氏點頭。
婆媳兩個都是幹活麻利的人，沒多會兒，就把飯都做好了。正好許志新和老爺子也從外頭進來了，陳氏就趕緊叫他們洗手吃飯。農家院里，一般都是早點吃晚上飯，這樣趁著天亮，不用點燈。
薛氏在院里喊了一聲，大家都進了東屋，一起吃晚飯。陳氏在飯桌上就說了讓慧心薛做飯的事，慧心點頭答應了，這是為她好。老爺子看了看魏氏在那悶頭吃飯，就說到：「老二媳婦啊，我看著好像這陣子你沒做飯啊？這可不行，你大嫂雖說不跟你計較，可是也不能可這她一個人來啊？咱家人多，這做飯也是個不小的活。從明天起，還是得輪班做飯。」
魏氏正吃得香呢，聽到這話，就哭喊了起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俺的男人都沒了，還讓俺幹活？俺的男人可是替你們去死的，俺就是不幹活，咋了？」這人絕對是奇葩，能一邊哭喊著一邊不耽誤吃飯。看得靜涵佩服不已。
薛氏一聽這個，就放下碗，說道：「老二媳婦，你也不用張口閉口的說老二是替我們死的。這個家裡，沒有哪個對不起你，這些日子嗎，你看啥也不幹，我也沒說什麼。可是總得有點數吧？咋地，看我好欺負就可勁欺負啊？」
魏氏一聽這個，趕緊把碗里的飯吃了，然後坐到地上，開始撒潑，「哎呀，我可不活了。志勇啊，你這個喪良心的，你走了，留下我讓人欺負啊。我不過是幾天沒做飯罷了，他們就容不下我啊，這個家我是呆不下去了。志勇啊，你咋就不帶著我走啊？」
文成和文昌一看母親這個樣子，趕緊去扶魏氏，「娘，你快起來吧，這樣多難看啊？一家子的活，的確不能都讓大伯母干。這樣，等你做飯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幫你。」文成勸著母親。
「小王八蛋，你母親讓人欺負，你不幫著我也就算了，咋還讓我幹活啊？我是白養你們了。」這魏氏一聽，就連兒子一起罵了。文成和文昌這個無語啊，自己的娘本來是應該幫著的，可是她根本就沒理，怎麼幫啊？兩個孩子使勁扶起了魏氏，讓她坐到炕沿上。
「娘，咱們是一家人，這麼多的人都在一起吃飯，你光讓我大伯母做飯，她還有別的活，哪裡忙的過來？再說了，咱們三口吃不吃飯？要是娘以後不做飯，那我們哥倆也不吃飯了，我們可沒這個臉。」文成板起了臉，母親這樣做，實在是讓人挺無奈的。
「好你個兔崽子啊，你這是長大了，敢威脅娘了啊？我怎麼養了你們兩個沒良心的？」魏氏沖著兒子開火了。「我養你們這麼大，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來教訓我的？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不打死你。」魏氏說著就要脫鞋。
老爺子一看這架勢，就來氣了，「老二媳婦，你要翻天不成？我說的話，沒有錯處，你明天就跟老大媳婦一起輪班做飯，不做飯，就別吃了。咱們家就你吃飯最多，憑啥不幹活？又不是啥幹不了的，就是個做飯，還有你娘和慧心幫襯著，能累到哪去？」老爺子這回倒是真生氣了。魏氏非常的能吃，有一次竟然吃了五碗大碴子乾飯，還得加上大半盆土豆湯。這個全村的人都知道，都拿著當笑話講。
魏氏一聽不讓自己吃飯，就蔫了，她的飯量大，不讓她吃飯，那還了得？「爹，你別生氣，俺做還不行嗎？不就是做飯嗎？俺做就是了。」
一頓飯，就在吵吵鬧鬧中吃完了，靜雅和靜涵幫著把桌子收拾了，薛氏在廚房裡把碗都給說了，放到柜子里，然後就回東廂房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念書的和上棒槌地里幹活的全都走了。薛氏又把集合豬都餵了，這才領著靜涵進了山。今天去的地方，還是在昨天的附近，果然有不少的刺嫩芽，母女兩個也不怕扎手，一個勁的往下掰。快要到中午的時候，背筐里就滿了，「娘，咱們回家吧，我都有點餓了。」靜涵看掰了不少，就說道。她的肚子真的有些叫了，八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的特別快，靜涵還跟著滿山的跑，更是餓的快了。
薛氏看看背筐里的菜，再看看天色，也的確是不早了，該回家了。「走吧，咱們回去。你就跟背了個餓口袋似的。」薛氏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