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節:二十個
在費茲傑勒他們這些人的宣傳下,只是一頓晚餐的功夫,藝術團的其他人就都聽說他們團里來了一位音樂大師。
於是團里那些專註於音樂方面的人陸續地過來,跟這位「艾倫大師」打上一聲招呼,順便看看他長什麼樣子,結果卻是見到了一個遠遠出乎他們意料的年輕小夥子,這讓那些見過諾曼的人都是心下生疑,覺得費茲傑勒他們幾人的話太過誇張了。
這樣的一個小夥子能有多高深的音樂成就呢?
諾曼則是一刻沒閑著,晚餐還沒吃完就有人湊過來見他了,用完晚餐之後還是不斷,他就這麼不停地和一個又一個的人不斷地打著招呼。同時他也發現了,這個團里好像音樂方面的藝術家比較多,光是現在過來跟他打招呼的人,從人數上來說就佔了整個團隊人數的一小半了,這讓他心裡生起了一個想法。
背景音樂的事,似乎可以提早提上日常了。
聖殿騎士團給他示範過的那些大氣磅礴的背景音樂都是好多種樂器交織在一起合奏出來的,以他一個人的力無法完成,所以他現在連個小樣都拿不出來。
以諾曼原本的想法,是自己一邊學音樂一邊去大城市找找人,看看有沒有音樂家協會這樣的地方能把人找齊,給這些人付錢,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願把音樂演奏出來,那是一個需要慢慢來的過程,但是現在看來,似乎眼前就有現成的可用之人呢……
「費茲傑勒,」
諾曼等到把最後一個過來打招呼的人應付了之後,這才終於能問一旁的費茲傑勒:「你們團里有多少人是能進行音樂表演的?」
費茲傑勒想了一下,答道:「專註於音樂方面的不超過十個,但是如果你說的音樂表演是以能夠演奏樂器為標準的話,那就多了,大部分都能。」
諾曼聞言,補充道:「我是說按照樂譜、經過排練能夠演奏出來的那種。」
費茲傑勒肯定地說道:「如果這是你的標準的話,那很多,這裡的先生們大多都符合你的標準。」
費茲傑勒的話讓諾曼心中一喜:他一直在觀察這支隊伍里的人,再經過聖殿騎士團的核准,可以判斷出這支藝術團的藝術家們一共有二十八名。現在費茲傑勒說他們中的大部分都符合他的要求,那也就是說他至少能拉起一支二十人以上的樂隊來,這已經可以滿足聖殿騎士團所提供的背景音樂的製作人數了——當然,前提是他能夠說服這些人按照他的要求去合作演出。
另外還有兩個要求,一個是這些人所掌握的樂器必須層次豐富,能夠符合諾曼的要求,否則的話若是這二十多個人全都跟費茲傑勒一樣只會吹長管,那就歇菜了,屁用沒有。還有一個則是他們得有相應的樂器,當然,這個問題是最容易解決的,就算他們沒有,只要到了最近的城鎮應該也能買到。
實在不行,諾曼自己也能當場做嘛,畢竟他的《葬日心經》可不是白練的,再加上有過相應經驗,他現在製作起樂器來還是非常快的。
於是諾曼又問道:「請問這些人擅長的都是什麼樂器呢?請問你能一一告訴我嗎?」
費茲傑勒欣然道:「當然,這並不是什麼秘密。首先從我來說吧……」
或許這些醉心於藝術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是很奇怪的一群人,他們冷漠孤僻、性情怪異,但是一旦他們對某人感到佩服、敞開了心扉,這些藝術家是非常熱情的,平時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人都能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
而隨著費茲傑勒的一番長篇敘述,諾曼也對於這支藝術團人員的音樂素養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不愧是要前往傑貝爾丹納參加藝術節爭奪居留權的團隊,管樂弦樂打擊樂竟然是都有人會,掌握的樂器層次很豐富。而且對於其中那些專門研究音樂的人來說,樂器可是比食物更重要的東西,樂器都是隨身攜帶著的,很多樂器都具備了,剩下一些只需要改造和即時製作就行了,工程量小很多,粗略估計一個下午就能搞定。
於是萬事俱備,只欠最後的一道東風了。
而費茲傑勒聽到諾曼問這些,也意識到了這裡面有事,問道:「你問這些是為了什麼……?」
「是這樣的,」
諾曼斟酌了一番后,對費茲傑勒說道:「我創作了一首曲子,但是這首曲子所需要的樂器和人員實在太多,我一個人並沒有辦法表演出來,所以我想多找些人,能幫助我把這首曲子表演出來。我這次去埃斯比約,主要的原因也是為此。」
費茲傑勒疑惑地問道:「你的這兩位朋友無法幫你的忙嗎?」他說著,還往諾曼身側的陳清河和亞伯看過去。
在他的認識中,三個人已經足夠合奏出絕大多數的樂曲了。
諾曼搖頭,「我這首曲子所需要的人員人數有點多,三個人不夠。」
費茲傑勒再問道:「那需要多少人?五個?七個?」
他這已經是往最大人數上去猜了,結果諾曼的答案讓他大吃一驚。
「至少二十個。」
二十個!還至少!
費茲傑勒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曲子是需要這麼多人一起演奏的呢!這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識!
如果不是之前諾曼已經展現過他高深的音樂知識,費茲傑勒怕是要覺得他根本不懂音樂了,但是在親眼見識過諾曼的高深的樂理知識之後,他是不會這麼認為的了。
相反,費茲傑勒在震驚過後心下興奮起來:二十多人的合奏曲目,別說是他了,怕是整個王國都沒有人見識過,他還真想聽聽那會是什麼樣的呢!
這麼多人一起演奏,不會亂嗎?這麼多樂器疊加在一起,肯定會有很多重複冗餘的,所以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這首曲子會是描寫什麼方面的內容?……
費茲傑勒心中瞬間閃過眾多念頭,但是到最後卻全部抑制了下去,化作一個擔憂。
「想要說服那些專註於音樂研究的先生並不難,我就能做到,但是想要說服另外那些……」
費茲傑勒搖頭,嘆道:「這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