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你是我的命……

  「咳……」


  君翊臣虛弱地咳出一口血來，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也刺紅了她的雙眼。


  淚水模糊了視線，蘇魚兒摟緊他，慌慌張張地去摸手機，一手顫抖地摁下120，「快接啊……快接……」


  電話很快被接通，蘇魚兒環顧了一下四周，把具體位置告訴了急診室的醫生。


  醫生說，十分鐘后才能到。


  「哭……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蘇魚兒淚流滿面，雙手沾滿了他的鮮血，「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推開我？嗯？該躺在這裡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君翊臣孱弱地張開嘴唇，彷彿身體上傳來的刺痛他感覺不到一般，臉上仍舊是一如既往寵溺的笑容。


  「因……因為，你是我的命啊……我怎麼捨得眼……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傷？所有的痛苦和不美好都應該讓……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你是傻子！你就是個大傻子！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蘇魚兒滿心愧疚，卻無法減少他的痛苦，他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她卻仍舊瞞著他太多太多的事……


  「值得……你是我唯一的老……老婆……唯一深……深愛的人……」


  君翊臣摸著她白皙精緻的臉龐，用盡全力說完這句話，最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阿臣！阿臣你不要睡……我不准你睡……你快醒醒……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


  蘇魚兒撕心裂肺的聲音回蕩在這個寂寥無比的黑夜，伴隨著冷風和幽冥的月光，瀰漫在內心深處的哀傷唱響了無聲的泣歌。


  ***

  醫院，重症病房。


  蘇魚兒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早已哭腫的雙眼仍舊無聲地滴落著晶瑩的淚珠。


  醫生的話，回蕩在耳邊——


  君翊臣傷得太嚴重，傷及內臟，頭部也遭到衝擊，在手術室中一度心臟停止跳動，在搶救了三天三夜之後，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只是能不能醒來，還是另一回事。


  她已經三天沒去學校了，對外只稱是生病在家，君翊臣在家照顧她。君家那邊暫時還沒有得到君翊臣出事的消息。


  蘇瑾懷得知君翊臣已經做完手術后，急匆匆地趕來了醫院。


  病房外，蘇魚兒失魂落魄地靠在牆壁上，她已經三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若非她的體質與人類並不相同，她恐怕早就倒下了。


  「現在是最好下手的機會，你如果下不了手，就讓我來！」


  蘇魚兒瞪大眼睛，心涼萬分，都這個時候了，她的好哥哥居然還想著要他的命！

  「哥！為了救我，他都這樣了，現在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蘇瑾懷沉下臉，「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完成任務！如果拿不到神珠，那不止是我和你，整個人魚族都會被覆滅！你為了一個人類，要陷族人們於不顧嗎？」


  蘇魚兒捂著耳朵，她不想聽這些，自從遇見君翊臣，她才發現，自己的心沒有那麼偉大，她也做不了偉大的人，她只是一個小姑娘，想和自己心愛的人過一輩子。


  「想殺他，你先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