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做回師叔祖
夜幕下的東海廣場熱鬧非凡,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的映襯下顯得絢麗多次,廣場中心的音樂噴泉噴出的水柱隨著音樂忽高忽低,行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顏亞楠提著南宮媚兒的小皮包走在廣場附近的街道上,嘴裡叼了根香煙,時而駐足扭頭看一看跟在後面沉默不語的南宮媚兒,一陣無語。
出了燒烤店,南宮媚兒一直情緒不高,與顏亞楠保持著一段距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南宮媚兒忽然追上來伸手來取自己的小皮包,低聲道:「還是我來拿吧。」
顏亞楠微笑著擺了擺手道:「只是一個包罷了,我幫你拿著吧。」
不過南宮媚兒卻很是倔強地強行把包搶過,掛在自己的香肩上,朝顏亞楠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與顏亞楠保持了點距離,並排而行。
南宮媚兒自幼成長在武學世家,同樣是雲海市貴族,見多識廣。她與很多拜金女不同,以嫁入豪門覺得可恥,一直想自力更生艱苦奮鬥打拚屬於自己的事業,她是有著一顆上進而又堅強的心,不過剛才她才發現,自己有些墮落了,居然跟燕京圈子裡的最有權貴的男人
約會。
而且南宮媚兒心裡還很享受,直到真的知道了顏亞楠的身份才懵了。不能說她不願意與燕京圈子裡的貴族來往,只是她不希望自己一步登天,用姿色或者強硬的關係謀利,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與那些拜金女毫無兩樣,甚至於,她都懷疑在羅子平的事情上,顏亞楠是不是動
用了其他關係幫她。
說到底還是自尊心在作怪。
而顏亞楠早就知道南宮媚兒有著異乎常人的自尊心,於是一直隱瞞自己的真正身份。
但是怎麼也想不到何小賢的出現徹底把平衡打破了。
現在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面對南宮媚兒了。
「媚兒。」顏亞楠苦笑著看了眼南宮媚兒道:「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對我好像疏遠了很多?難道你怕我對你有什麼不軌的意圖?需要這樣防著我嗎?」
「沒有。」南宮媚兒表情有些不自然道:「只是……只是覺得你……忽然好陌生……」
顏亞楠微微一怔道:「陌生?你不會是怪我沒有提前向你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不敢,你是我的師叔祖,你沒有義務對我表明什麼。」南宮媚兒紅著眼睛把腦袋歪到一邊,站在那裡氣鼓鼓道。
顏亞楠苦著臉摳了摳鼻子道:「媚兒,不是說好了不叫師叔祖嗎?」「我曾經一度把你當成普通朋友來面對,跟你聊天談心,我覺得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但是現在我覺得你離我好遠好遠,原來你早已經是燕京圈子裡呼風喚雨的存在,與何家都有
密切的關係,甚至能當眾教訓何小賢,今天你真的讓我對你刮目相看,所以我感覺我們根本做不了朋友,還是做師叔祖的好。」
雖然南宮媚兒至始至終都沒有責怪顏亞楠隱瞞身份,但是話里話外都能聽出來,南宮媚兒是真的在意的,而且還很生氣。
顏亞楠心裡立時把何小賢祖宗十八代都操翻了天,「媚兒,我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是有苦衷的,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還怕我的身份會讓你拘謹,於是隱瞞至今,我沒想過你會那麼的在意。」
「那真是辛苦你了。」南宮媚兒抹了把眼角的淚花,「師叔祖。」
「媚兒,我們非得這樣說話嗎?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顏亞楠極力想挽回這段單純的友誼。
南宮媚兒卻無法接受顏亞楠欺騙她多年的現實,吸了吸鼻子道:「師叔祖,你沒有錯,沒有必要對我道歉,真的。」說著抬頭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
「我送你。」
「謝謝,不用了。」南宮媚兒兩眼微紅地拒絕了顏亞楠的好意,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呼嘯而去。
顏亞楠嘴裡叼了根香煙目送著南宮媚兒遠去,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崩騰,恨不得折回去把何小賢給廢了。
他一直希望改變自己和南宮媚兒的關係,不想做她的師叔祖。
畢竟南宮媚兒年紀與他相仿,張口閉口師叔祖的,南宮媚兒怕是都難受,他儘力改變這種尷尬的關係,漸漸地與南宮媚兒做了朋友,無話不談,但是多年的努力,因為何小賢的無理取鬧是徹底完了。
往後他不可能再有機會與南宮媚兒喝酒暢聊,再也不可能了。
因為在剛才那一刻,顏亞楠又一次回到了遠點,繼續做了南宮媚兒的師叔祖。
有些事情可能是註定的,註定他和南宮媚兒沒緣分做朋友。
抽完了嘴裡的那根香煙,顏亞楠深吸了口氣,用手抹了把臉,喃喃自語道:「都是命啊!」
這一回兒他是不得不認命了,的確是回不去了。
往後再見面自己便是南宮媚兒的師叔祖。
與此同時,何小賢渾渾噩噩地走出了東海燒烤店,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發獃。
小太妹知道何小賢一無所有,不再糾纏,主動離開了何小賢,當真是冷酷無情,夠勢力的,扔下何小賢獨自在那裡發獃。
看熱鬧的賓客們面面相覷,心裡幸災樂禍的,表面上卻不敢有其他意思。
雖然何小賢不可能再繼承何氏集團,但是說到底還是何家的一份子,現在何家有查理財團撐腰,他們還真不敢得罪。
坐在台階上的何小賢忽然抱著腦袋無聲地抽泣,用力砸著腦袋,悔的腸子都青了。
痛苦了一陣的何小賢逐漸清醒過來,迅速掏出電話,撥通了何青青的電話號碼。
由於海濱別墅成了廢墟,不能再用,新的別墅還在洽談,出院靜養的何青青只好先回何家居住,何小賢電話打進來時,何青青正陪著何老爺子用餐。
看了看來電顯示,何青青皺眉想了想摁下了接通鍵。耳邊立時傳來何小賢帶著哭腔的聲音,「堂姐,堂姐,我求你給姐夫求求情吧,你就說,你就說我知道錯了……求你了……不然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