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抵達東南亞
翌日。
東南亞某集裝箱碼頭喧囂忙碌,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高高的吊裝機彷彿怪獸張牙舞爪地左右擺動,遠處海面的游輪和貨輪偶然發出雄壯的汽笛聲。
一艘小型游輪慢悠悠地停靠在集裝箱碼頭。身穿白色體恤的賈樂白拉著一副疲態的金毛犬上了碼頭,金毛犬被下了迷藥,幾經折騰,倒是恢復了正常,只是怎麼看後遺症都有些嚴重,現在兩腿都是軟的,跟在最後面的自然是提著紅色行李箱的顏亞
楠。
紅色行李箱當然是賈樂白的。
幾輛黑色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早已經在集裝箱碼頭門口等待已久。
七八名西裝筆挺的保鏢在車前徘徊,看到賈樂白出來,其中一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國字臉連忙迎了上去,一臉欣喜地朝賈樂白打招呼道:「謝天謝地,小姐你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說罷,中年國字臉順手接過了狗鏈子,目光在顏亞楠臉上多看了兩眼。「福伯。」賈樂白有些調皮地朝中年國字臉吐了吐舌頭,呵呵一笑,指了指顏亞楠介紹道:「我給你介紹,這位是國內少林寺方丈七戒法師的親傳弟子顏亞楠。」說著又給顏亞楠介紹道:「這位是福伯,我最親
的親人。」
福伯正是賈家的管家,四十歲上下,國字臉,長相普通,看著賈樂白長大的,望著賈樂白的眼神充滿了慈愛,是真的在擔心緊張賈樂白的。
顏亞楠聞言微笑著朝福伯打了聲招呼,福伯倒是正兒八經地打量了下顏亞楠,目光在顏亞楠那張千瘡百孔的臉蛋上多看了兩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只不過福伯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賈樂白身上,皺眉不悅道:「小姐,你跑哪裡去了?真是讓我一頓好找啊,不是你打電話報名安,我都能把整座城翻個遍。」
「我去散散心罷了,我爸沒有動怒吧?」賈樂白嘿嘿笑著伸長脖子湊上去問道。「小姐啊。」福伯無奈地搖著腦袋,「你這回兒可算是把老爺給嚇壞了,發了好大的脾氣,把賈家上上下下全都動員起來,全城尋找你的下落,我伺候老爺幾十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爺發那麼大的火,好在你
平安回來,有驚無險,下次可不許那麼調皮了。」
賈樂白聽說自己的父親動怒,嚇得脖子一縮,雙腿如同灌了鉛,無比沉重,站在那裡不動彈,支支吾吾道:「那我……那我還是先不回家了……」她是怕回了家吃鞭子。
福伯是看著賈樂白長大的,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娘們兒在想什麼,苦著臉咬牙道:「小姐啊,你可不敢再任性了,這回兒你無論如何都得跟我回家,不然你……你有可能再也見不到老爺了……」
說到這裡,福伯眼裡的淚花都在打轉,看的賈樂白心裡一個咯噔,「福伯,您……您什麼意思?」
「老爺……老爺他已經是肝癌晚期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賈樂白再調皮任性也知道輕重,眼淚立時奪眶而出。
站在旁邊的顏亞楠眼神中閃過一絲同情,緩緩地吐了口氣,沒有多說話。
福伯兩眼微紅地看了看賈樂白,哽咽道:「一個月前吧。」
「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爸爸在哪?爸爸現在怎麼樣了?我要見爸爸。」
「老爺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但是醫生說老爺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日了……是老爺不讓我們告訴你,怕……怕你擔心……」
話說到這裡,賈樂白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撲到了福伯的懷裡嚎啕大哭。
一想到自己任性不打招呼離家出走散心,賈樂白心裡頓時湧起無盡的愧意,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記憶中如山峰一般挺拔堅強的父親即將倒塌,賈樂白甚至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一行人很快在悲痛中默默地上了車。
幾輛黑色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緩緩在車流中穿梭,坐在某輛黑色豪華轎車後排的賈樂白抱著福伯早已經哭成了淚人,恨不得飛回家裡立馬見到自己的父親。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顏亞楠歪著腦袋看著窗外的風景,心裡一陣無奈,只不過兩眼很快一眯,警惕性迅速騰上心頭,兩眼如同探照燈一般朝左右亂看。
車隊一路飛馳,逐漸遠離了城區,上了環山公路,窗外能看到鬱鬱蔥蔥的山林。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顏亞楠倚靠在車座上,慢悠悠地點了根香煙,看了看正在安撫賈樂白的福伯,苦笑道:「福伯,我們恐怕有點麻煩了。」
「你說什麼?」正在幫賈樂白擦拭眼淚的福伯愣了下。
哭的梨花帶雨的賈樂白都不禁停止了哭泣,淚眼汪汪地看了看顏亞楠,一臉的不解。
「福伯,有幾輛車一直在跟蹤我們,從城裡一直跟到郊區,我們再不提前做好準備,只怕他們該動手了,這裡荒郊野外的,你懂得。」顏亞楠吐了個煙圈道。
這傢伙擁有極強的警惕性,否則也不可能在國際地下世界打拚多年還活蹦亂跳。
坦白說,顏亞楠都覺得自己有點倒霉。
本來他是不想去賈家的,腦海里還想著如何殺回魔鬼海域,但是賈樂白盛意難卻,再加上他暫時不想張揚,只想迅速恢復法力,最需要隱匿在某些安全地區靜養一兩日。
無奈之下,他只好應邀去賈家做客,誰知道還沒到賈家卻惹上了麻煩。
而看這情形,麻煩顯然是沖賈家來的。
福伯和賈樂白聞言臉色微變,前者有些半信半疑地朝車後面看了看,隨後盯著顏亞楠看了半響,冷笑道:「閣下是如何判斷出他們在跟蹤我們?該不會是想借刀殺人吧?」
「我借刀殺人?」顏亞楠有些哭笑不得地指了指自己。
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老子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他媽還對我保持警惕,甚至懷疑我在借刀殺人,你他媽電影看多了吧?老子至於借刀殺人嗎?還借的是你這種生鏽的菜刀。
殊不知福伯至始至終都對他保持警惕。
看到顏亞楠第一眼時,福伯就覺得顏亞楠有些不對勁,七戒法師的親傳弟子怎麼可能會還俗?而且七戒法師的親傳弟子怎麼可能長的那麼磕磣?
這傢伙是先入為主,總覺得顏亞楠面部猙獰是披著羊皮的狼,甚至懷疑顏亞楠是有意接觸賈樂白,有不軌之意。賈家生存在魚龍混雜的東南亞小城,福伯能有這種警惕倒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