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好心當成驢肝肺
夜幕降臨。
幽幽醒來的賈樂白腦袋有些暈,朦朦朧朧的,還有些痛,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那癥狀倒是跟她喝醉酒第二天醒來一樣,渾身的不舒服。
靜靜地躺在床上四下看了看,賈樂白看著陌生的房間,腦海里逐漸浮現出暈倒時一幕。
賈樂白逐漸想到了自己被下了葯,唰一下坐了起來,迅速掀開了被子。
誰知道自己穿著整齊,甚至連襪子都沒有褪下,當即如釋負重地鬆了口氣。
但是賈樂白很快又有些迷惑,自己顯然是被色狼鮑勃給迷暈了,以色狼的秉性,怎麼會對自己客客氣氣的?難道是忽然良心發現?
左右看了看,賈樂白忽然看到了床頭柜上的玻璃水杯,裡面的水還是溫的。
玻璃水杯下面壓了張紙條。
賈樂白虛弱地下了床把紙條抽了出來,看到上面寫著一句話――醒來多喝點水,水裡沒有毒,我是你老鄉。
老鄉?賈樂白搖搖腦袋,好像記起了與自己一同整蠱鮑勃的那個老鄉,呵呵一笑。
忽然賈樂白想到了什麼,抓著紙條站了起來,喃喃道:「難道是老鄉救了我?我就說那色狼不可能良心發現的。」
「老鄉?」賈樂白當即灌了口白開水,穿好鞋,雙腿發軟地出了門,在走廊嘗試著招呼一聲,走廊里靜的嚇人,只能聽到一陣水浪聲。
賊頭賊腦地在幾個房間里轉悠了一圈,賈樂白也沒有再看到鮑勃等人,鬆了口氣。
直到賈樂白賊頭賊腦地晃悠到甲板上時,愕然發現顏亞楠正叼著香煙站在欄杆前面,眺望遠方。
吞雲吐霧時的樣子,眺望遠方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洒脫,氣質非凡。
但是當賈樂白看到顏亞楠那張千瘡開孔的面孔時,立時如同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冷水,總感覺這傢伙哪哪都好,就是那張臉是個遺憾。
其實,賈樂白早就想問問顏亞楠那張臉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傢伙沒有毀容,那還真的是自己見過的男人中最洒脫最有魅力的。
盯著站在欄杆前吞雲吐霧的男人,賈樂白心裡一陣唏噓。
「醒了?」顏亞楠輕輕地伸手拍了拍欄杆,鼻孔里噴出兩行白煙,背對著賈樂白打了聲招呼,這廝早就察覺到賈樂白的存在了。
賈樂白聞言揚著小腦袋笑嘻嘻地蹦了上來,站在顏亞楠旁邊,自來熟地拍著顏亞楠的肩膀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顏亞楠苦笑一聲道。
「當然是謝你救了我,不然我早就被鮑勃那混蛋給玷污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顏亞楠吐了個煙圈,很快被海風吹散,笑眯眯道:「那你倒不用謝我,我照樣被鮑勃下了葯,與其說我救了你,倒不如說我在自救,所以你不用對我說謝謝,你也不欠我什麼。」
「你……」賈樂白握拳在顏亞楠面前揮舞了幾下,氣的夠嗆。
賈樂白怎麼也算是嬌嫩嫩的小美女一枚,主動感謝顏亞楠,這傢伙倒是很怕自己黏上他一樣,拚命地想把自己甩到一邊,這脾氣真是比廁所里的石頭還臭還硬,真是不識好歹。
但是一想到顏亞楠無論如何對自己有恩,賈樂白也不好發作,吐了口氣,擺手道:「我不管,你愛怎麼說都無所謂,但是我記你的人情。」說著左右看了看,「你把鮑勃他們怎麼了?」
「鮑勃是海盜,做盡喪盡天良的事情,在我的開導下,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罪孽深重,說是想贖罪,逼我把船開回了荒島,說是想在荒島上念經送佛來贖罪,後半生都不會離開荒島再造孽了。」
顏亞楠吹牛的本事真不是蓋的,草稿都不用打,明明是他把鮑勃等人扔進海里餵了鯊魚,卻偏偏說鮑勃迷途忘返,說的自己跟聖人一樣感化了鮑勃。
賈樂白不是什麼容易糊弄的,怎麼可能會相信他的鬼話,後退一步,與顏亞楠保持距離,試探性問道:「你……你是不是殺了鮑勃?」
「你不信?」顏亞楠無奈地看了看賈樂白,攤手道:「那好吧,我把船開到荒島讓你看看鮑勃是不是在啃窩窩頭。」說著轉身就朝船艙里走。
賈樂白是有點不相信顏亞楠的鬼話,真的怕顏亞楠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主。
這娘們兒性格單純,思想傳統,意識中只有警察殺人,還真無法接受顏亞楠殺人。
即使鮑勃的確是無惡不作的惡徒,但是賈樂白還是無法接受顏亞楠殺害鮑勃的事情。但是看顏亞楠鎮定自若,沒有絲毫心虛的表現,當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錯怪顏亞楠了,當即小跑著追了上去,抓住顏亞楠的胳膊笑道:「行了,行了,我相信你還不行嗎?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不行
嗎?」
「這還差不多。」顏亞楠很臭屁地得瑟了一下。
賈樂白聞言微微一怔,怎麼聽都覺得顏亞楠是算好自己會來阻攔,好像又把自己算計進去了,當即有些不爽地在顏亞楠身後揮舞了兩圈,以示不滿,警惕心理又上來了。
月明星稀。
甲板上擺放著兩把椅子一張桌子,桌上有顏亞楠準備好的紅酒和水果。
顏亞楠若無其事地坐在椅子上,翹了個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倒了兩杯紅酒,朝站在欄杆前與自己保持距離的賈樂白擺了擺手,示意了一下。
「幹什麼?」賈樂白有些不爽地晃了過來,目光警惕道。
「來,嘗嘗。」顏亞楠樂呵呵地指了指高腳杯中的紅酒,「九三年的拉圖,我剛才看了看倉庫,裡面有好幾瓶九三年拉圖,不喝浪費,今晚咱們倆全給造了,算是慶祝一下我們大難不死吧。」
賈樂白聞言目光警惕地盯著顏亞楠看,紋絲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怕我給你下藥?」顏亞楠苦笑著搖了下腦袋道:「行,好心當成驢肝肺。」說著自顧自地把高腳杯中的紅酒一干而凈。
賈樂白看到顏亞楠沒有逼迫自己,心裡警惕有了鬆懈,若有所思地坐在了椅子上,皺眉問道:「老鄉,我很好奇,你當時不是暈了嗎?」「我有暈過去嗎?拜託,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一點迷藥怎麼可能傷的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