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大戰將起
「黃巾不讓咱們活，咱們就跟他們拼了。」
十幾個老丈拿著手中的拐棍狠狠的杵地道。
「先生，諸位族老，抓到一個黃巾細作。」
賀楠突然跑進來道。
「細作？」
諸族老一駭，看來這場戰爭是必然不了，剛開始還只是有可能，嘴硬有些不可避免，可此刻當戰爭陰影真的籠罩下來，諸族老面面相覷，最終皆看向王侗:「先生，這，這要開打了？」
王侗點頭:「恐怕是這樣。」
「咱們能贏嗎？」
黃單替諸位族老問出他們的心裡話。
王侗道:「少年們雖然訓練一個多月，可畢竟沒見過血，打仗恐怕不行，不過好在我們是守方，在山上居高臨下，又有無邊橫木，黃巾攻上來必十死七八，余者不足為懼。」
「先生所言極是。」
諸族老皆明白王侗有些誇大其詞，可是他們守在山上防禦，還有挖制的許多陷阱，無形中給他們不少安全感。
「把細作帶上來。」
王侗見諸族老點頭，忙大喝。
下了刀的李三被反綁著雙手帶進來，衣服上有幾個破洞，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李三暗地裡潛伏進來正好碰到巡邏隊，大家一聲唿哨一擁而上。
李三知道這都是自己家附近村的小孩子，因此沒下殺手，他手下留情，可這幫小子卻盡下狠手，李三剛撂倒這幾個，更多的少年手持長矛趕來，這下李三想留手都不可能，丈余長的長矛一陣亂打，亂的李三手中刀掉落，面部、腿部、腰部一陣劇痛，最終被少年們一鼓而擒。
李阿牛看著李三突然走出來，道:「你是李三不？」
李三看著李阿牛不知是痛還是激動的淚水盈眶道:「阿叔，某就是李三啊！」
「先生，誤會，誤會，快給他解開。」
李阿牛對王侗解釋一句，隨即對押他進來的少年道。
「不行，這廝就是跟那索隆一塊來的黃巾賊，放不得。」
賀楠大聲道。
李阿牛一愣，賀氏族老忙出列道:「小子莫可胡說？」
賀氏與李氏雖沒姻親，可是李氏畢竟是最早投靠王侗的氏族之一，賀氏來得幾乎最晚，不想與人結仇。
賀楠道:「先生，這事某不敢胡說，許多兄弟都見過這廝，可讓他們一起來辨認。」
「不用了。」
李阿牛見李三低下去的頭就明白，原本以為是來的幫手，沒想到是敵人，有些羞怒的李阿牛舉起手中的拐杖劈頭蓋臉的就朝李三打去，邊打邊道:「你這個殺才，忘記我家園被誰所破，我族人被誰所殺了嗎？今日竟然助紂為虐，今日我打死你，我。」
「老哥，息怒。」
王謙在諸族老中還是見識多，看到王侗有些犯愁的臉就明白不能再讓李阿牛打下去，王謙一動，黃單等人忙拉住李阿牛。
李三跪在原地不說話，臉上的傷又多了幾處。
李阿牛依然氣不打一處來，道:「老哥哥們，別拉我，我要打死這助紂為虐的殺才。」
「李老哥，何不交給先生處理，想必先生很想知道李三的來意。」
王謙勸道。
李阿牛聞言去看王侗，只見王侗點頭，李阿牛這才收住火，對李三喝道:「等下先生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聽到沒。」
李三隻是垂著頭不說話，李阿牛還要舉著拐杖打卻被諸族老攔下。
「你來，或者說李功讓你來做什麼？」
王侗見李阿牛熄火，對李三喝問道。
李三依然垂著頭不說話，李阿牛大怒，以拐棍杵地，道:「你啞巴了不成？」
李三依舊低頭不語。
「先生，看來這廝是問不出來什麼來了，不然讓我拔了他的皮，看他說不說。」
鄭屠此話一出，諸族老皆是一愣，李阿牛更是如此，隨即狠狠道:「這殺才既然如此助紂為虐，如此也好，省得污我李氏之名，請先生替我李氏清理門戶，老朽死後也好面見列祖列宗。」
李三忽然抬頭，滿目不可置信的看向李阿牛，道:「族老，我……」
「你，什麼你？如今先生給你個機會你不要，既然你一心想要黃巾赴死，那老朽就成全你，只是你這一支就要從我李氏一族中剔除出去，不然你兒子如何在族中立足？」
李阿牛恨道。
「我，我兒子，狗兒還活著？」
強硬的李三抬起頭，淚水止不住的落下，被除族跟還活著的兒子讓李三瞬間找到宗族的歸屬感。
「廢話，老朽還活著，你兒子當然也活著。」
李阿牛道。
李三在黃巾軍中是見過易子而食的，雖然他不肯承認，可是潛意識已經以為自己的兒子也被人吃掉。
李三心裡防線被破，隨著他兒子被帶來王侗命人把李三解開，李三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嚎啕大哭。
良久，李三才擦了擦眼淚，對王侗道:「多謝先生救我一族，但是某還是想請先生明智一些，山下有賊眾三千，其中精銳悍匪五百，戴甲者一百餘，山上皆是少年，必然擋不住黃巾攻勢，不如隨某下山投降如何？」
王侗道:「百姓流離失所，無以為食，下山怎麼過活，易子為食嗎？」
王侗只是感慨一下，正好說到李三的痛處，李三道:「易子而食，好歹能多活些時候，再說渠帥允許我族前往豨養澤，大家我也會盡量保住，不然今日就被盡滅。」
「如果要成為別人口中的糧食而多活些時候，我寧願不活，起碼還能留個全屍，有臉去見祖宗。」
活著在亂世的確是最誘惑人的，王侗恐族老們被誘惑住，萬一他們一致要投降，這山上誰會為王侗賣命。
王侗心中漸漸衍生要徹底把族老們的影響力從少年們清除出去，實權要握在年輕人手中。
王侗想的有點多，族老聽到易子而食才是活下去頓時激情澎湃，道:「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跟黃巾賊，說不定還有存活下來的機會，投降遲早被吃。」
「不錯。」
諸族老紛紛道。
「說吧！李功派你來做什麼？」
李阿牛再次喝問。
李三咬牙，自己的兒子拉著他的衣服道:「阿爹，你不要再堅持了。」
李三一下被自己兒子的話擊破防線，道:「李功要我上山拉攏族人反叛，還有找到製鹽之人。」
李三話一說完，王侗心中就有個計劃，他們裡應外合，我不如將計就計，可想到自己的手下都是少年只是斃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