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辰老爺子的心結

  「你還好意思說，」辰航母親一板臉道，「你看看都把孩子教成什麼樣了，以後再喝多了回來話多，你就出去睡馬路。」


  「誒，這跟我又有關係。」辰東山鬱悶道。


  不過被這麼一攪和，辰東山心裡的疑惑也消散了，或許是自己多想了，以兒子那讓他們夫妻兩努力到最後都不再抱希望的成績，能考全市前十那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畢竟辰航長這麼大，別說全市前十，就算全校前十都沒考過，不，全班前十的記錄都至今空白。


  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成績確實太差，辰東山搖搖頭去睡覺，等過段還是自己先帶兒子去公司看看吧。


  辰航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人也很清醒，因為喝酒算是辰航在同齡人中的強項之一。


  辰航還在上學就有這麼好的酒量這可能很大程度上是拜他無良老爸所賜，在辰航一歲多的時候見父親喝酒就去抓酒瓶，而他無良老爸就用筷子蘸滴酒喂在他嘴裡，算是從小就給辰航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今晚上聚會喝了十六瓶啤酒，其中十二瓶下了辰航的肚子，最後還是辰航把小胖子送回家自己才回來的。


  將父母的話聽在耳中，辰航微微翹起嘴角直笑，以前因為學習他讓父母失望操碎了心，這一次，在這人生最關鍵的一次考試，他一定能給父母一份最滿意的答卷。


  酒精的作用慢慢襲來，辰航慢慢睡去。


  時間飛逝，轉眼十多天過去了。


  在這十幾天，辰航又跟著母親去買了一套新衣服，羅玉芳也真的去做了頭髮，這自然不是為了辰航所說的可能要上電視，而是為了去參加辰航爺爺的八十大壽。


  23日，是辰老爺子的八十大壽，這一天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明珠大酒店，辰家老中小三代齊聚，賓客滿座，共同慶賀辰老爺子大壽。


  身形消瘦卻精神矍鑠的辰老爺子作為今天的老壽星，端坐在太師椅上接受大家在壽宴前的祝賀，閑暇之時目光慢慢在大廳里每一個人的臉上看過，特別是看到自己以前教過幾個學生臉上的笑意就擴大了兩分。


  辰老爺子年輕時候是位教書先生，幾十年的教書育人，可謂桃李滿天下，所以今天來給辰老爺子賀壽的，還有不少是老爺子的學生。


  來給辰老爺子賀壽的學生中，從其穿著和氣質看來，裡面有些還是成功人士。


  那個看上去微胖的稍微禿頂的中年是辰老爺子中年時教過的一個學生，上學時候特別調皮，但是成績卻還不錯，後來畢業了先是在一個國企里上班，後來辭職下海做生意，現在是一個大老闆。


  大廳中間一個不笑之時面容有些威嚴的白面中年是辰老爺子在快要退休時教過的一個學生，這學生姓方，當時學習成績很好，最後考上了首都大學，現在是一個縣的縣委書記，據說馬上就能再進一步。方書記在讀書之時被辰老爺子救過命，這次是聽聞辰老爺子八十大壽專程趕回來為老爺子祝壽，不過其因為工作忙，剛才和辰老爺子私下交談就說好了，一會壽宴開始敬老爺子兩杯壽酒就走。


  還有幾位辰老爺子的學生雖然沒有這兩位顯眼，但是看起穿著氣質，應該也算是小有成功。


  今天來為辰老爺子祝壽的學生，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讀書的時候成績較好，就算不是很好也過的去，在辰老爺子年輕的那個時候，成績好能考上大學就無疑是踏上了一條陽關大道。


  看著這些今日前來為自己祝壽的學生，再看看正在為自己大壽忙碌的兒孫，辰老爺子愉快的心情頓時就減弱了兩分，心裡不由的微微一嘆，不由的想起一句俗語。


  瓦匠住的是漏房子，老師子孫是瘟豬子（學渣）。


  這句俗語的大意是那些做瓦的瓦匠天天作瓦供別人蓋房頂住不漏的房子，而自己家房頂的房瓦卻是爛的，下雨房子都漏。而當老師的一天辛苦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而卻沒時間教自己的孩子，家裡的後代學習都不怎麼好。


  這句俗語說的是一種社會現象，並不絕對，也就是說有一定概率的。


  但是這句話卻在辰老爺子家裡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辰老爺子膝下兩子一女，讀書的時候成績都有些慘不忍睹，沒有一個是讀書出來的，所以現在也沒啥大成就。


  辰老爺子的兒女中，大兒在一家國企混日子，女兒是私企單位里的普通工人，這輩子應該就這樣了，也就小兒子辰東山雖說小時候成績差的一塌糊塗考試還交白卷，現在在做生意，或許還有點希望。


  而小一輩中，讀書也就沒個好苗子，一個比一個的賽成績差，讓退休以後還想教一下孫子輩，在三代身上發揮了一下餘熱的辰老爺子心灰意冷。


  想到第三代，辰老爺子就不由的把目光定在了成航的身上，因為成航在第三代中最小，所以無疑就是辰老爺子想培養個品學兼優第三代的最後的希望，而辰航自小也聰明伶俐，辰老爺子一看就是個能夠培養出來的好苗子，但是沒想到，這個好苗子最後還是硬生生的長歪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父親基因的影響，又成了第三代裡面成績最差的，學習成績還不如前面那幾個考上野雞大學的小輩。


  想到小兒子那交白卷的基因，辰老爺子就拿目光不悅的看了辰東山一眼。


  剛忙了一會走到邊上想抽根煙休息休息的辰東山被老父看了一眼，心裡頓時一突突，老頭子這眼神好像有些犀利啊，自己是不是哪沒做對？辰東山趕緊掐了煙又去忙碌檢查去了。


  有些不悅的看著小兒子走遠了，這時又有賓客前來和辰老爺子說話，辰老爺子馬上微笑的和對方寒暄，以老爺子八十歲的城府，旁人自然發現不了老爺子剛才那一刻的心嘆。


  時間飛逝，轉眼壽宴就開始了，先是辰老爺子兒女為老人家祝壽，而後輪到其他賓客。


  賓客這一路的祝壽完了，就該辰航這些小一輩為老爺子祝壽了。


  辰老爺子大孫子端著酒杯走向老爺子正想祝壽說話，就聽大廳外一聲老人的笑聲傳來。


  眾人聽到笑聲轉身，就見一名穿著青色汗衫的狹長臉山羊鬍老者走了進來，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個襯衣西褲皮鞋的長發少年。


  「辰老哥今天過壽，我也來個大哥賀壽了。」山羊鬍老者拱拱手笑道，走進了大廳中。


  只是看到這老者，辰家的人都微微皺了皺眉頭。


  今天辰老爺子大壽，辰家人就怕弄的不愉快沒有請這老者，沒想到他還是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