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野獸在哪
五名跡王永眠於此，還剩一名姓名未知的跡王，以及跡王·盧修曼。
蘇曉出了跡王殿，向繪畫塔走去，通過高聳的台階橋，他進入一間畫房，高腳凳顯的殘破，畫板上遍布污痕，繪畫塔內空無一人，牆上有幅畫像，畫上是名雙眼目盲，坐在高腳凳上的少女，她的年齡在十七八歲左右，臉上還有雀斑。
在她左右兩側，一站一坐著兩人，站在少女左側的是驢哥，驢哥那時還是人類，這顯然是在舊世界畫的，畫上，驢哥雙手抱肩，仰著下巴，一副驢傲天的神情。
在少女右側，是名身高在五米以上的男人，他坐在那都比一旁高腳凳上的少女高，他戴著鐵桶模樣的頭盔，哪怕這只是一幅畫，依然讓人感覺到他的壓迫力，蘇曉不用猜就知道，此人一定是神王·奧斯·托拜厄。
這樣看來，太陽教會的頭桶，是對神王·奧斯·托拜厄的致敬。
「吼！！」
野獸般的吼聲從外面傳來，聽到這吼聲，貝妮炸毛，布布汪本能融入環境中。
蘇曉最先衝出去，聲音是從右側傳來，他衝過一處土丘，腳下的塵灰很鬆軟，只是踩起煙塵后，有點嗆人。
順著前方的斜坡，有一條爬行拖出痕迹，蘇曉順著這痕迹走出百米遠，周邊變的更空曠，一股搖風吹過，捲起股煙塵。
半具屍體趴在前方，相隔還有段距離，蘇曉就看到對方頭戴的暗淡黃金王冠，上前查看，發現此人不是盧修曼，而是一名不認識的跡王。
七名跡王都曾是各時代的至強者，他們有些是自願，有些是迫於無奈，有些乾脆是被忽悠了，容納黑暗之血，也就是墨跡。
為何必須由至強者承載墨跡？原因簡單，實力達不到一定程度，無法承載墨跡，以及忍受墨跡帶來的瘋狂。
用輪迴樂園的標準評斷為，理智值1000點以上之人，才有資格成為跡王。
無需驚訝，跡王是這個世界的強者，他們生來就要承受這世界的瘋狂，也就是被獸化症侵襲，能硬頂這點，成為至強，理智值當然高。
「那野獸，奪走了，我們的……黑暗之血，殺了他，他已經……沒理智，他會……殺掉大小姐。」
只剩上半身的跡王開口，他摘下頭頂的王冠，略帶顫抖的向蘇曉遞來，他用僅存的力量，看到了蘇曉的部分過去，他說道：
「你要成為……白王嗎，又或者，目睹毀滅的到來。」
只剩上半身的跡王說完這句話，舉著王冠的手臂砸落在地。
「……」
蘇曉沒說話，和跡王交談，你跟對方很可能不在一個頻道，甚至跨服聊天，這些傢伙能看到過去與未來，他們說的話，乍一聽能懂，可仔細想想，現階段根本不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蘇曉環顧周邊，王城內的任何東西都有顏色，顏色卻並不鮮明，這是畫卷褪色所致的現象。
踩踏塵灰的腳步聲傳來，聲音沉悶，在微風捲起的縹緲塵霾中，蘇曉依稀看到一道身影走來。
此人雖身材高大，卻佝僂著上身，身上的鎧甲不僅坑坑窪窪，還遍布黑色銹跡，這讓人有種，鎧甲雖破舊，防禦力卻因某些原因暴增，那是黑暗，是神性的力量。
隨著來人靠近，蘇曉最先留意到對方的鬍鬚，垂到胸口處的鬍鬚被一根細繩所束，紛亂花白的鬍鬚上，沾有少量黑色血跡，血跡已經乾涸。
一把遍布黑銹的雙手大劍背在來人背上，蘇曉曾見過這大劍，上次見，這把劍還光潔如新，此刻卻變成這幅模樣。
來人是老騎士，他吞食掉了所有的黑暗之血，包括盧修曼的黑暗之血，這也是跡王·盧修曼之前說去迎接命運的原因。
盧修曼是曾經唯一從王城逃走的跡王，很多人戲稱他為逃跑的盧修曼。
時至今日，相比讓野獸出籠，盧修曼選擇自己走進籠子內，因為這野獸在吞食他后，會老實下來，不撞破籠子，他成為跡王，可不僅是被忽悠了，沒有相應的決心，他堅持不到現在。
之前，老騎士去過古堡，見到大小姐后，老騎士就決定，將黑暗之血與繪畫者之血都找到，讓大小姐嘗試畫出新畫世界，至於失敗，這重要嗎？
老騎士曾為了杜絕自己獸化，將力量封在心臟內，然後掏出自己的心臟，寄存在大小姐那，因之後的變故，大小姐把野獸心存在更安全的地方，以免被王裔們奪走。
失了心的老騎士，並沒失去方向，古城內那些信賴他的人，填補了他胸膛內的空白，可在某一天，這填補之物消失了，只剩最後一縷微弱的火光。
老騎士是本應死去之人，所以他做了個大膽的嘗試。
他對一切都知曉，包括獸化的起因，他作為唯一的七階段獸化者，一個想法出現在他腦中，就是他能否承載所有的黑暗之血，然後，吸收掉黑暗之血內的瘋狂。
其他人絕無可能，但老騎士是七階段獸化者，他本身對瘋狂，有著外人難以想象的抵抗力與吸納性。
老騎士之前的想法為，足夠純凈的黑暗之血，或許能繪畫出新世界，也或許能讓更多人有安身之所。
鳥獸亦盼歸巢，更何況是人們。
老騎士懂得沒有歸所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他已註定是如此，所以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如此。
老騎士曾自剖野獸心，而現在，他有了顆新的心臟，黑暗之心。
「原來是你，白夜，你有看到跡王嗎。」
老騎士干啞的聲音傳來，他佝僂著身軀，讓人看不清他的雙眼。
「並沒。」
「是嗎，要小心，這裡很危險。」
老騎士抬起頭，他的左眼瞳孔為棕黃色，右眼乾脆沒瞳孔，而是一片漆黑，黑色在他的左眼底蔓延，逐漸讓他的雙眼都變得漆黑。
老騎士左右環顧，問道：「白夜，王城有隻野獸，我正在尋找它，你有看到那野獸嗎。」
「看到了。」
蘇曉說話間捏碎手中的一個小玻璃瓶，【純白之血】被他使用掉。
「你看到了那隻野獸？在哪個方向？你們先走，我去對付它，很快就好，等我殺了那野獸，你們再來王城。」
老騎士說話間，左眼大半變得漆黑一片，只剩半顆瞳孔，以及左側眼底的白色。
「那野獸，在我對面。」
蘇曉說話間，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刀，長刀斜指地面，塵霾徐徐飄過。
聽聞蘇曉的話，老騎士抬起手，看著自己手甲上沾染的黑色血跡后，他默然了片刻，說道：
「原來那野獸，是我。」
老騎士的雙眼徹底變得漆黑，意識被瘋狂佔據，他包裹著破舊手甲的手，握上背後的劍柄，他的氣息變了。
老騎士最後的理智，在和蘇曉短暫交談后，如雲霧般散去，所剩的，只有瘋狂的野獸，他承載了太多黑暗之血，這是讓歷代跡王都感覺駭然的數量。
其實老騎士早就失去理智，這種狀態下，他在這荒涼、孤寂的王城內徘徊了好幾天，忽然遇到熟人，讓他的神智恢復了一小會，就如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
轟！
強到讓人下意識屏住呼吸，且想要轉身就逃的壓迫力擴散開來，彷彿有重壓落在肩頭。
塵灰飛揚而來，蘇曉單手擋在面前，他與老騎士所在的地方，是王城的中心地帶，這是一片廣闊的凹地，內部的平地，直徑長度在一公里左右，地上是綿軟、細膩的塵灰，微風吹過，都會帶起一縷塵霾。
蘇曉與老騎士對峙著，周邊遠處有一圈土丘斜坡，將戰場圍在內，天空中烏雲密布，太陽藏在烏雲后，把烏雲縫隙渲染成昏黃。
眾神之眼漂浮在蘇曉身後，偵測前方強敵的資料，並以最快速度反饋給蘇曉。
【正在比對雙方智力屬性……因世界墨跡的干擾，僅偵測到敵方59.8%資料。】
名稱：老騎士·阿茲德
類別：七階段獸化者/暗血騎士。
生命值：100%
黑暗之力：99000/99000點（此為黑暗之血所賦予，持續提升中……）
戰魂之力：32400/32400點（此身體能量為老騎士原有。）
力量：245（真實屬性）
敏捷：229（真實屬性）
體力：243（真實屬性）
智力：106（真實屬性）
魅力：-5點（原為26點，野獸/黑暗化，導致魅力屬性滑落。）
技能1，黑暗野獸（被動，LV.MAX）：老騎士吞食所有黑暗之血后，理應如跡王般失去力量，可老騎士是歷史上唯一的七階段獸化者，他對瘋狂與黑暗之血的抗性，要遠超跡王，他雖未失去力量，反而得到更強的力量，但他失去了理智。
提示：此能力導致老騎士豁免精神控制，以及可瞬間掙脫所有同階物理控制效果。
技能2，獸之王（被動，Lv.MAX）：生命值+71600點，身體防禦力+62點，每損失1%生命值，身體防禦力將以遞增式增長。
提示：因此能力特性，老騎士的身體防禦力擁有高優先性，可避免同階能力或不朽級裝備所帶來的身體防禦力削減效果。
技能3，？？？
技能4，騎士劍術（技法類能力，Lv.62），劍類武器攻擊力提升835%，攻擊具有不可中斷特性，攻擊途中強霸體身軀，期間所承受傷害降低29.56%……
提示：此能力與劍術宗師為同階位能力。
提示：此能力已衍生出19種自開發能力（12種主動，7種Lv.MAX級被動）。
提示：因老騎士現理智狀態，主動類劍術招式僅有小概率使用（並非不可能用，黑暗瘋狂狀態下，老騎士使用劍術招式的概率較低）。
技能5：？？？
技能6，連續斬擊（被動，Lv.72），老騎士擅長連續的碾壓斬擊，每次斬擊攻擊強度提升12%（可疊加），並有一定概率敵人武器破碎，或破招架。
提示：斬擊攻擊強度最高可提升62%（增益效果持續60秒，對敵人的任意斬擊，在未被閃避的情況下，即使被格擋，也可讓此能力的持續時間刷新至60秒）。
提示：如斬擊破招架，將導致敵人陷入最低0.78秒的身體麻痹狀態（根據體力判定持續時間，如敵人體力低於200點，將麻痹至少60秒以上，並有可能帶來骨折、臟器震傷等效果）。
技能7，？？？
技能8，黑暗大劍（被動，Lv.MAX）：老騎士使用大劍攻擊，將額外附帶力量屬性×2.7的斬壓傷害（物理傷害）+1276點真實黑暗傷害+1900～3200點震擊傷害（此傷害無視外部防禦，根據敵我力量差決定傷害強敵）。
技能9，萬劫之軀（被動，Lv.72）：經歷的眾多磨難，並未摧毀老騎士的身軀，反而讓他的身軀擁有了更強的抵抗力，所承受物理傷害減免21.5%，能量傷害減免23.4%。
？？？
技能11，世界之力（被動，Lv.70）：因老騎士體內有所有的世界墨跡，這讓他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世界之力的加持，他可斬擊、捕捉異空間、能量透化等狀態的敵人。
提示：老騎士普通攻擊時帶起的衝擊波，有高概率將異空間、能量透化等狀態的敵人轟出。
？？？
技能13，暗血騎士（終極·被動，Lv.53）：進入暗血騎士狀態，各能力全面增強，生命值恢復至80%。
？？？
技能15，裁罰之利刃（奧義級·被動，Lv.39）：攻擊生命值在35%以下的目標時，有一定概率斬殺目標。
提示：此為無判定斬殺。
……
看到老騎士的資料，蘇曉的心逐漸沉下來，確定過眼神，是特么同一類人，平砍即大招。
老騎士基本沒有大範圍的能力，可他有一大堆被動，不是提升大劍斬擊傷害，就是提升身體防禦力，以及免疫所有控制，毋庸置疑，老騎士是蘇曉遇到過身體防禦力最強的敵人，而且是越打越強。
或者說，老騎士也不需要大範圍能力，他只憑那把遍布黑銹的大劍，就足以砍死所有敵人了。
老騎士的奧義級能力簡單粗暴，生命力波動弱於一定程度后，一旦被老騎士傷到，就有可能被斬殺，蘇曉有斬殺能力，當然知道這能力有多無解。
PS：（繼續萬字更新，原本今天想繼續寫，寫出個超長大章，把這場戰鬥寫完，計劃中是這樣的，但高估了自己，去睡覺，明天精神飽滿的寫這場戰鬥，蘇曉VS老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