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千里送人頭
神父意外的坦誠，或者說，現在是需要誠摯合作的階段，一旦開啟了太陽門，之後會怎樣就說不準了。
毋庸置疑，能持有五把鑰匙之一的人，都不會弱。
蘇曉現有的情報很少，他只知道五把鑰匙與『岡盧王朝』有關，其他一概不知。
關於神父說的暗黑面具，很可能不是謊言，天啟樂園方有名契約者名叫哲學家，對方提供的一張照片上，就有五把『鑰匙』的刻圖。
在五把『鑰匙』刻圖的最上方，是一張眉心有孔洞，孔洞內淌出黑色血跡的面具。
暗黑面具有何用途，想從神父這知曉，根本不可能，別看這老傢伙現在表現的坦誠，可關於五把鑰匙的秘密，以及太陽門的位置，又或是太陽門後面有什麼，對方都隻字不提。
老陰嗶中，神父算一個，未見面的會長·羅格什也好不到哪去，因此剩餘兩名鑰匙持有者，就要仔細選擇了，既要足夠強，又不能是老陰嗶，否則的話，那就太熱鬧。
「白夜，我有個提議，你、我、羅格什三人暫時聯合，找到另外兩把鑰匙后，鑰匙的持有者由我們三人選出。」
顯然，神父也在擔心五個老陰嗶齊聚的場面，那真就沒得玩了，一旦開啟太陽門，簡直是天崩地裂。
「不錯的提議。」
蘇曉說完就靠在座椅上小憩，列車飛馳，很快就到了『拜達市』。
銀月在空中高懸，拜達市·真理大街，一座宏偉的建筑前。
這是座羅曼式風格的高大建築，已坐落在此多年，這裡作為魔法協會的總部，附近的其他建築，都是關於市政、學術、神秘側學院等。
蘇曉走上魔法協會總部前的台階，進入內部后發現，這裡把守的並不森嚴，因處於夜間，空曠的大廳內空無一人。
這種景象有些異常，不是魔法協會出事了，就是會長·羅格什故意如此，對方不想讓太多秘術師知曉蘇曉等人來過。
「等你們很久了。」
一道身影坐在黑暗中，窗口投來的月光映在他身上，讓人能看到他的模樣，是面罩人·巴斯。
「神父，這次你沒帶『羔羊』們來？」
面罩人·巴斯的目光不善，就在前天夜間，神父帶人進攻了魔法協會總部，之後不知因為什麼，雙方停戰，甚至還聯合了。
「上次是誤會。」
神父走在遍布裂痕的大理石地面上，仔細觀察裂痕，能看到還沒清理掉的血跡。
「誤會？」
面罩人·巴斯站起身，一道扭曲的虛影在他身後出現，突然間，一隻由鐵砂狀能量構成的巨手出現在他身後，將他背後的虛影捏爆。
面罩人·巴斯的身姿晃動了下，眼中的瞳孔在顫動。
「是我失禮了，會長大人。」
擦了下從面罩下緣浸出的鮮血，巴斯偏了下頭，示意蘇曉等人跟上。
順著樓梯向上，蘇曉到了第十二層的圖書館內。
一名身穿白衣，滿頭黑髮垂落到膝蓋位置的男人，赤著腳站在書架前，他正認真閱讀手中的書籍，他的頭髮黑亮，發梢處像針尖般銳利。
這是魔法協會會長·羅格什，他看起來並不冷酷，但了解他的人，都對他既敬畏又恐懼。
似乎是因蘇曉等人的到來，會長·羅格什側頭看來，他的目光很平靜，但也冷漠至極。
會長·羅格什的頭髮捲起手中的書籍，將其放回原本的位置上，甚至還在書頁間插了片書籤。
「神父，心之焰的下落有消息了，在黑塔那邊。」
會長·羅格什的聲音有種獨特的魅力，隨著他走來，他所途徑之處的燭火，都被扯向他所在的方向，最終被扯滅。
「黑塔？這有些難辦。」
神父坐在一張小圓桌旁，蘇曉也落座，拿出塊靈魂結晶（小），拋入口中咀嚼。
熏香被擺在小圓桌上，一股奇異的香味蔓延開，會長·羅格什也坐在小圓桌旁，三人都沒說話。
面罩人·巴斯站在圖書館的門旁，如此空曠的房間內死寂一片，外加三股若有若無的氣息，讓巴斯面罩下的臉上滲出冷汗。
面罩人·巴斯咽了下口水，他有些驚愕的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不自覺的抖。
「白夜。」
蘇曉打破沉默，以最簡單、快速的方式自我介紹。
「羅格什。」
會長·羅格什對蘇曉點了下頭，方才的氣息互相試探，已讓他知曉，神父之前提及的合作者，在開啟太陽門前不會有問題，但在那之後，這是大敵，需要賭上一切應對的大敵。
會長·羅格什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籍，他似乎很熱衷於學習各類知識，哪怕這些知識與魂能、聖印沒直接關係。
「羅格什，既然心之焰在黑塔那邊，我們直接去奪？這是最快的方式，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神父看似很穩，但應該動手時，他非常狠，而且果決。
「心之焰的擁有者會把它送來，大概在一小時內，他叫休西羅，是我的子嗣，不成器的子嗣。」
會長·羅格什依然在認真閱讀，似乎早已布置好一切，等待某個人主動送上門來就可以。
一陣急促的小跑聲從門外傳來，圖書館的門被推開一道縫隙，一名綁著魚骨鞭的少女探頭張望，她眼角處有一顆小黑痣，讓她看起來很有青春的活力。
「父親，您在嗎。」
……
東大陸，一望無際的曠野上，一男一女正快步前行，突然，其中的短髮女人停下腳步。
「我要撒尿，就現在。」
「哈？」
走在前方的男人表情怪異，他握拳后猶豫片刻，就一拳打在女人的小腹上。
「別用你這張臉，說這麼粗俗的話！」
休西羅一拳將短髮女人轟出去十幾米遠。
「這是你的命令。」
短髮女人從起身起身，擦了下嘴角的血跡。
「你應該說，應該說……排出體內多餘水分？對，就這麼說。」
「那我要排出體內多餘水分。」
「給你30秒，去那石頭後面，還有，別想逃。」
休西羅背過身，雙手抱肩，腳跟一下下點著地面等待，很快，30秒過去。
「你好了沒？」
「……」
「喂，說話。」
休西羅猶豫片刻，低罵一聲后，一點點轉頭向後看，月色中，休西羅看到一道身影正向遠處跑。
「呵。」
休西羅被氣笑了，他來到巨石前，輕鬆將這巨石舉起，拋向遠處，哦的一聲悶哼后，遠處的身影撲在地上，被砸的雙腿都翹起來。
「你還是進袋子吧。」
休西羅掏出隨身攜帶的大布袋，就將短髮女人裝進袋子，動作嫻熟。
袋口被幫上前，裡面的短髮女人問道：「你要賣掉我嗎？」
「當然要賣掉你，東大陸的行情更好。」
休西羅看著大布袋內的女秘術師，月光映在對方的臉上，有這張臉的人，休西羅怎麼可能將對方賣掉，他做不到，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哪怕知道對方是秘術師。
休西羅不相信這是巧合，這女秘術師，與他已死的妹妹長相一模一樣，就連眼角處黑痣的位置，都完全一致。
「羅格什，你的弱點……我找到了。」
休西羅從懷中掏出一根約十公分長，拳頭粗的石柱，這石柱的中心處熾紅一片，這是『心之焰』，也是休西羅加入黑塔的原因。
休西羅的目光轉向大布袋，他要去親口問問羅格什，這女秘術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哪怕因此丟掉性命。
將『心之焰』揣進懷中，休西羅扛著布袋大步前行，前方就是拜達市，魔法協會總部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