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山羊與支配
悲傷之女看著蘇曉手中的心臟，依然沒什麼表情變化，她似乎一直在微笑，但又說不出的悲傷。
「我渴望。」
悲傷之女捧著手，向蘇曉祈求自己的心臟。
「我這個人習慣等價交換，你準備付出什麼？」
蘇曉的手前伸，似乎隨時都可能放開手中的心臟，讓這顆心臟落到悲傷之女的雙手中，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我，一無所有。」
悲傷之女緩緩放下雙手，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那種失落感卻很明顯。
「對不起，大人，我一無所有。」
悲傷之女看著蘇曉，眼中沒有悲傷，沒有渴望，似乎什麼都沒有。
「大人，請讓我知道您的名字。」
「庫庫林。」
「庫庫林大人，您想知道什麼。」
悲傷之女的聲音依然是那般輕柔，默默等待蘇曉詢問。
「舊神是什麼。」
蘇曉在嘗試，或者說是在試探悲傷之女的重要性。
「……」
悲傷之女的嘴巴開合，蘇曉能確定她說了什麼，但卻被一種未知力量阻斷，至於憑藉唇語辨認，完全不可能，蘇曉只是臨時獲得這個世界語言的能力，語言的發音不同，導致口型不同，而原生世界的語言都很獨特。
「巫師會在哪？」
蘇曉換了個問題。
「在赫魯的西南，巫師會是赫魯最高的建築，到了中心街，從阿塔哈服裝店右轉，很快就能找到了。」
悲傷之女轉身，用手指在一旁的木柜上塗鴉，通過抹去灰塵畫出一副工工整整的地圖，甚至還在巫師會處用指甲畫了個圓圈。
「你的製作者是誰。」
「是曙光大人。」
「曙光？」
「曙光大人是不朽巫師，就在巫師會內。」
「今天的溫度。」
「對不起，庫庫林大人，我不知道。」
悲傷之女略微俯首，表示歉意。
「每次上發條后，你能活動多久？」
「？」
悲傷之女『茫然』的看著蘇曉，顯然，她不知道『上發條』是什麼意思，蘇曉換了種方式表達后，悲傷之女懂了。
「七天。」
「真節能，你能戰鬥？」
巴哈上下打量悲傷之女，顯然，這是受蘇曉的影響，遇到己方人員后，先判斷有沒有戰鬥力。
「對不起，鳥大人，我不能戰鬥，我不能去傷害任何活著的存在。」
「鳥大人……」
巴哈無言以對，悲傷之女幾乎是知無不答。
「那你有什麼用？」
蘇曉坐在巴哈拖來的座椅上，拿出顆靈魂結晶，咔嚓一聲咬下一大口。
就是這正常的舉動，卻導致悲傷之女退了一小步，這讓蘇曉發現，悲傷之女並非完全沒情感，只是情緒很微薄，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我能幫您祛除『黑暗』，請大人不要吃我，我已經一無所有，請不要吃我。」
悲傷之女幾乎是在祈求，顯然，蘇曉吃靈魂結晶的習慣嚇到她。
最初時，悲傷之女給人的感覺就是人偶，沒任何溫度，可經過短暫的接觸，蘇曉發現，對方所表達出的東西，比任何人都清晰、純凈。
「我沒興趣吃你，別自作多情。」
「感謝您，庫庫林大人。」
悲傷之女繼續沉默，似乎是不詢問，她就不會主動開口，永遠安靜的站在那，默默陪伴。
「這要是活的，得迷倒多少人，嘖嘖嘖～」
巴哈有些感慨，它除了蘇曉、布布汪、阿姆、貝妮外，基本不會認同其他人，但見到悲傷之女，它有些感覺到對方的悲傷與執著。
蘇曉沒巴哈那種感觸，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如何觸發主線任務第二環，他只有兩小時。
「人偶，白山羊在哪。」
「抱歉大人，我不知道惡之源在哪，不過巫師會的那三位大人，或許知道支配者在哪，那是與惡之源平等的存在。」
悲傷之女話音剛落，蘇曉就接到提示。
【主線任務：支配者（第二環）】
難度等級：Lv.55
任務信息：找到支配者，並擊殺（支配者有50%以上幾率位於巫師之城某處）。
任務期限：10天。
任務獎勵：史詩級武器寶箱（可指定武器類型，此寶箱所產出史詩級武器，恆定為滿評分，且鑲嵌1～2顆同品階寶石）。
任務懲罰：強行處決。
……
蘇曉的臉上浮現笑容，只是簡單的交談，他就獲得很有用的情報，惡之源·白山羊，以及和它同階的存在，支配者。
從Lv.55的任務難度來看，支配者絕對是大boss，這只是第二環，就要對付這種級別的敵人，天知道後續兩環的任務有多危險。
線索指向巫師會的三名不朽巫師，根據老巫師所言，那三名不朽巫師，是三位偉大的可憐人，太具體的情況不得而知。
蘇曉向房間外走去，剛到門口，他就看向悲傷之女。
「別愣著，跟上。」
「抱歉，庫庫林大人，我不能離開這裡，我會在這等您，當您歸來時，我會為您驅散『黑暗』。」
悲傷之女靠在牆壁上，因為她已經感覺到，這次接待的大人不怎麼好說話。
「驅散黑暗……」
蘇曉思索片刻，最終沒選擇強行帶離悲傷之女。
推開房門，此時正值夜間，街道上沒有行人，街道兩側是一棟棟石樓，全部為尖頂建築，外牆發黑，牆角、巷尾能看到生活痕迹。
由此可見，赫魯城沒想象中那麼恐怖，至少平民可以在此生活，進行農作、貿易等，雖說大部分人都處於食不果腹的狀態，但在這種世界，能活著已經不錯。
飢餓帶來不安，不安滋生混亂，混亂=犯罪，赫魯城的治安有多混亂，不用親眼目睹都能想象。
帶著布布汪與巴哈走在街道上，沒走出多遠，蘇曉就看到一間還亮著燭光的酒館，裡面傳出笑聲，這個世界，只有富人才能享用到酒。
途經七條街道后，蘇曉發現赫魯城比想象中要大很多，這裡的人口至少有幾十萬，讓人想不通的是，這些連飯都吃不飽的平民，都住著二層或三層的獨棟小石樓，或者說，這些建築不是他們所修建，因此外牆才會那般骯髒與破落。
根據悲傷之女所述的方向，蘇曉沒過多久就抵達巫師會總部前，這是棟近百米高的建築，佔地面積很大，近乎組成一片建築群。
剛進正門，蘇曉就遇到一名身披灰黑色長袍，頭髮稀疏，眼瞳幽綠的男人，這是名灰巫師。
綠眼灰巫師看了蘇曉一眼，最終與蘇曉擦身而過，沉默、陰鬱。
一條長廊內，蘇曉剛走到盡頭，就被一道矮小的身影擋住，從體型看，對方的身高有一米左右，戴著兜帽，裸漏出的皮膚呈淺綠色。
「庫庫林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桀桀桀～」
矮小身影發出一陣『怪笑』，蘇曉的手按在刀柄上，上個這麼笑的人，已經被他斬成兩截后扔進河裡。
「汪？」
布布汪滿眼錯愕的看著矮小身影，對方的氣味讓它有些熟悉。
「你不會是要砍我吧，果然沒變啊，還是那麼危險，我親愛的朋友。」
矮小身影扯下頭上的兜帽，那張淺綠色的臉上滿是笑意。
「你是……凱撒？」
蘇曉有片刻的錯愕，他當然記得尼古拉斯·凱撒，對方是他在首次戰爭世界內結識的盟友，一名集合奸詐、狡猾、猥瑣於一體的地精，可對方是劇情人物才對，眼下竟出現在六階世界。
「死神世界，六番隊的聲望商店，那老頭是你偽裝的吧。」
蘇曉看著凱撒，曾經在死神世界的一幕，讓他疑惑了很久，就是以他那低到驚人的魅力屬性，居然會受到熱情招待，而且還能優先兌換物品。
「嘿嘿嘿，當然是我了。」
凱撒笑的依然那般猥瑣，不過他這次是以地精的模樣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