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神父

  冬木市中心街，言峰教會。


  當、當、當……


  教堂樓頂的鐘樓內傳出鐘聲，這代表已經到了早晨6點。


  行人在教堂門前穿行，他們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言峰教會內裝飾奢華，整座教堂佔地面積不小，裡面桌椅擺放整齊，每天都會有人定時打掃。


  一名年輕修女跪在教堂內的十字架前，雙手合握，正虔誠的祈禱。


  「漢娜，每天你都是第一個祈禱，這種虔誠的意志，會讓你變的與其他人不同。」


  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一名滿頭白髮的老神父走到修女身後。


  閉目中的修女眼皮抖動一下，她沒睜開眼，只是繼續祈禱。


  看到這一幕，老神父言峰璃正溫和的笑了，他沒打斷修女的祈禱，現在這麼虔誠的年輕人不多，許久后，修女漢娜睜開眼。


  「璃正神父，抱歉，我剛才……」


  「不用道歉，是我打擾到你才對，最近一個月內不用再來教堂祈禱，在修道院祈禱就可以，只要你的心足夠虔誠。」


  「但是……」


  修女漢娜有些慌張。


  「最近冬木市不太平，要注意自身安全，我不希望你這樣虔誠的信徒有事。」


  「恩，我知道了，謝謝璃正神父。」


  修女漢娜起身，直奔雜物間，她準備打掃教堂，雖然有專人做這些，但她喜歡將教堂打掃的一塵不染，那些人總是偷懶。


  老神父言峰璃正坐在教堂內的長椅上，最近他的心情不錯，他似乎已經看到聖杯向他招手。


  就在老神父捧著聖經沉思時，腳步聲在他身後傳來，最初他認為是修女漢娜，但他很快發現不對。


  言峰璃正側頭看去，是一名身穿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老神父的目光下意識看向男人的手背，這幾乎是他近期內的習慣性動作。


  確定男人手背空無一物，而且沒有魔力的蹤跡后，老神父送了口氣。


  這就是畫咒印的好處了，必要時可以擦掉。


  言峰璃正沒再去看蘇曉，他認為蘇曉是來教堂祈禱，言峰教堂每天早6點～下午3點對外開放。


  蘇曉看了眼言峰璃正，坐在對方附近的長椅上。


  「神父。」


  蘇曉開口，言峰璃正有些疑惑。


  「年輕人，你有什麼事嗎？」


  言峰璃正對蘇曉笑了笑，這是他對外的形象，正直、謙遜。


  「神父，我要懺悔。」


  蘇曉下意識想拿出一支煙，猶豫片刻，沒將煙拿出。


  「懺悔？」


  言峰璃正上下打量蘇曉，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跟我走吧。」


  言峰璃正向教堂側面一間小木屋走去，這個小木屋不大，中間被木板割開，這是告解室，專門用於懺悔。


  蘇曉與言峰璃正分別進入小屋，兩人中間有一層木板相隔，為了方便聲音的傳遞，中間的木板上有許多小孔。


  言峰璃正清了清嗓，將手按在聖經上。


  「孩子，懺悔吧！上帝在聽著……」


  這種形式的懺悔言峰璃正主持過很多次，可謂是業務極其熟練。


  「哦，我殺過人。」


  「恩？殺了誰？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老神父已經暗自記下蘇曉的樣貌，準備事後報警。


  老神父不是魔術師，雖精通八極拳，體格健碩，可他實際的戰鬥力不算太強。


  「殺了……很多人，具體已經記不清。」


  「大致數字就可以。」


  老神父嘆了口氣，他已經在心中給蘇曉定義，一個尋求刺激的年輕人。


  「大概數字，幾十個……左右吧。」


  蘇曉用了委婉的說法，可老神父再次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老神父比較有職業操守，沒中斷懺悔。


  「用什麼方式？」


  「用刀。」


  這次老神父開始無奈，已經不在乎蘇曉的面容，因為沒必要報警，警察不會抓一名滿口胡言，甚至有妄想症的年輕人。


  「繼續說過程。」


  「可以。」


  蘇曉點煙一支煙，開始敘述他的『殺人過程』。


  「總的來講，殺人並沒想象中那麼困難，也不會噁心嘔吐，只要克服心理上的負罪感，完全沒任何影響，我抱著一個信念，大多時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聽完蘇曉的描述，言峰璃正的臉色開始不對，如果對方不是特殊職業者，那對方的確是殺過人。


  然而老神父並不知道，只是開始而已。


  在接下來的十分鐘內，老神父的臉色越來越不對，二十分鐘后，老神父已經滿臉冷汗。


  老神父通過身側木板的小孔看向隔壁，如果他沒猜錯，隔壁的人極其危險。


  老神父的目光剛透過小孔，他發現有一雙眼睛正看著他，這一幕讓老神父險些從座椅上彈起來。


  「剛才說到哪，對了，殺人後是否後悔，我的答案是並不後悔，在拿起刀的同時，就要有相應的決心，解決衝突最快的辦法就是讓一方閉嘴，歷來如此，不過，璃正神父，我回答你這麼多問題，你是否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蘇曉用手指撓了撓臉頰，他戴著的高科技面具偽裝效果不錯，就是有些癢，像是貼了面膜一樣。


  至於他之前與言峰璃正的懺悔，大多數都是胡扯，與可能的敵人說實話那是腦殘至極的做法，至於懺悔，是要找一處能與言峰璃正單獨談的地方。


  「什麼問題？」


  老神父默默拿出手機，他總有感覺，雖然他的體術不錯，可面對隔壁的男人，他會被瞬間秒殺，這是一種直覺，所以他要聯絡言峰綺禮，也就是他的兒子。


  「柳洞寺在哪，或者說，怎麼才能進入現在的柳洞寺。」


  聽到的蘇曉問話，老神父的瞳孔一陣緊縮。


  「你要去那裡為什麼，如果向懺悔的話，在這裡就可以，去那裡……」


  老神父的善念出現，他不想讓蘇曉去柳洞寺，現在的那裡是地獄，就算這個年輕人殺過人，有罪，也不應該去那裡受折磨。


  「我再去和柳洞寺的和尚懺悔一下，或許會更靈驗？」


  「……」


  老神父沒做聲，他已經無言以對。


  「神父。」


  「恩？『


  老神父下意識看向一旁隔間內的蘇曉。


  「在我懺悔時拿出電話，我可以當做你想報警嗎。」


  赤紅色金屬護臂在蘇曉左手上出現，只是輪迴印記附帶的裝備隱藏能力，隱藏后的裝備被動能力有效，主動技能則無法使用，如武器等，隱藏后就無法用於攻擊。


  蘇曉手指一勾，老神父手中的電話被切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