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古第一妖
九淵神域，一點烏光如彗星拖著一條光尾，一路穿越層層淵域，勢如破竹。
寒武深淵。
冥古深淵。
這第七層和第八層的淵域界層，各有奇妙。
寒武淵，一滴滴水滴如一個個碩大氣泡，每滴水都是一個世界，大界包小界，蘊含豐富浩瀚的空間之力，穿過便是一望無邊的寒冰世界。
哪怕再堅硬地鋼鐵，再熊熊燃燒的大火，被寒風一吹，也會嘎嘣一下被折斷，火一下子被凍裂，碎成渣渣。
即使成就造物主的強者，靈魂念頭暴露在這寒武域，時間一長，也逃不過魂魄粉碎的下場，死相凄慘。
冥古淵，連接第七層和第八層的通道。
時空相立。
如果說寒武淵處處充斥著空間之力，冥古淵則到處都是混亂的光**流，時間之力激蕩、翻騰、奔流。
整個冥古域都是混亂扭曲的世界，扭曲的時間，扭曲的虛空，扭曲的花、草、樹、木，扭曲的山、川……
一切物質的非物質的東西，都被硬生生扭曲。
光陰繁複，混亂無序。
造物主級別的高手進入此界，若沒有特殊手段，也是凶多吉少，被扭曲的光陰影響，靈魂直接崩潰。
牛蠻修鍊了太上道的《宇宙二經》，對時空也有自己的體悟，憑藉自己渾厚的法力和強大的肉身，曾不止一次得在這兩個深淵和域界駐足逗留，參悟時空之道，掌中妖獄中也收集了大量寒武淵水和冥古淵水。
這兩種水蘊含不可思議的玄妙，比之忘川水也不差，無論在那個世界，無論是磨鍊神通，還是煉丹煉器，或者出售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甚至第九層的長生界域牛蠻也曾不止一回進去過，那裡彷彿一切都停止，上沒有天，無限上升，下沒有地，無限下沉，長生真氣充斥，每一縷思維都要被禁錮，被停止。
牛蠻不止一次輕嘆，另類的長生，不過是自欺欺人。
只是也不得不驚嘆長生界的神奇，哪怕以牛蠻接近真仙的修為，也不能久呆，每次都是帶上幾天，體悟玄妙的同時，順勢收攏一些長生真氣，便返了回去。
即使如此，整個九淵神域怕也只有牛蠻有這樣的神通和本事。
所以這次離開，倒也輕車熟路，一路上的路徑牛蠻心中早就清楚了七七八八。
九淵神域，長生界。
牛蠻操控著長恨魔宮，法力運轉，直接穿過禁錮層，似跳脫樊籬，轉瞬間來到一片空間。
這片空間沒有長生真氣。
醒目的只有三物。
一棵樹。
一個果。
一隻猴。
樹是婆娑寶樹，根深葉茂，樹枝粗壯，樹葉晶瑩如翠玉，婆娑作響。
根系長達千丈，深深地紮根在長生真氣中，吸長生真氣為自身養料，不斷成長。
牛蠻毫不懷疑，若這棵寶樹吸收了足夠的能量，即使不及一些先天靈根，也是後天靈根中的頂級存在。
果是長生果，如心臟跳動，有著自己的呼吸，吐納間一縷縷長生真氣被攝取，轉化為精純的能量儲存在果肉當中。
神秘莫測的符文在果皮表面流轉，氤氳之氣蒸騰。
猴，說是一隻金剛大力神猿更為準確，威猛高大，身軀足有千丈，渾身毛髮是純正的暗金色，盤膝跌坐，兩隻腳板朝天，神態平和，雙眼微閉，全身無時無刻不在散發一種震蕩大千宇宙的氣勢。
太古第一妖，空。
這個在太古時期就闖出威名的暴猿此刻在安靜地熟睡，體內彷彿孕育著神胎，彷彿隨時有可能醒來。
「這是先祖的遺蛻。」
妖猿巴第一眼就被樹下的空深深吸引，空是金剛大力神猿一族的老祖，開創了神猿一族輝煌的存在，可以說而今金剛大力神猿一族能夠在妖族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步。
這位老祖空功不可沒。
妖猿巴自然識得婆娑寶樹和長生果，那是他先祖的東西，從道理上講也歸屬他金剛大力神猿一族。
只是他眼中，任何東西都沒有空，這位老祖的肉身顯得重要。
「別動！你若不想死就別輕舉妄動。」
牛蠻警告蠢蠢欲動的妖猿巴，厲聲呵斥，但面無慍色，他深知空對於妖猿巴，對於金剛大力神猿一族的重要性。
空的肉身也是一個大寶藏，對他們一族來說是比長生果還要貴重的寶物。
巴的失控表現實屬正常，只是他不得不提醒。
「如何說？」巴雖不明，但還是按下心中躁動，疑惑不解地問道。
「空，並沒有死。」
「此話當真！」
牛蠻的話如當頭霹靂，在巴的腦海炸響，又如一塊巨石砸入古波不驚的深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心中波瀾起伏。
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一個活著的空比一個死去的空，對金剛大力神猿一族而言，可有價值太多了。
在牛蠻身邊多年，他也知曉不少隱秘，大千世界又一次劃分太古、上古、中古、今古的大世來臨，豪傑並起，天驕橫縱。
甚至天外天、中央星辰盤星世界，太陽和月亮上的存在，他也知道不少。
而一個活著的空，足可以讓金剛大力神猿一族在即將到來的大世之爭中，成為任何一方都不敢小覷的勢力。
比他成就造物主的威懾還要巨大。
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牛蠻，迫切希望從中得到想要的信息。
「嗯！」牛蠻頷首，下一刻直接讓巴激動地幾乎熱淚，「這長生界一切都彷彿永恆，空，在此界又用特殊的太古秘法封住自身生機，自身也彷彿進入龜息的永恆，看似身死，實則不過是另類的長生，在藉助九淵神域的力量慢慢蛻變，等待喚醒，這種喚醒或是遭遇生死大危機。」
牛蠻一笑，慢慢看向妖猿巴，一字一句地說道：「另一種則是血脈的悸動。」
「血脈的悸動？」
巴呢喃地重複幾句，似懂非懂，旋即眼睛越來越亮。
咕咚！咕咚！……
沉悶地心跳聲在寂靜的空間響起，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如同黃鐘大呂，聲音震耳欲聾。
巴身上散發出濃郁的血氣，繚繞著，飛騰著，漂浮著，旋轉著，如一張細密的大網慢慢延伸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