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撿漏，天神將世
靈寶分先、后。
後天靈寶，人為練就，威力視煉製者、選材、手法、爐火、法訣等各種因素而影響，具有極大的彈性，可視情況而再次重爐煉製，大致分為五品，上、中、下三品，極品與至寶。
牛蠻手中的屠神刀現今便是中品後天靈寶。
而先天靈寶，顧名思義，乃天地初開，天地演化而生，其品階與後天靈寶相當，也分五品，威力自演化之時就已註定，品階若要提升，卻是比後天之物難上加難。
然有得亦有失，得失之間，其中精妙，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先天靈寶晉陞難如登天，但內里包藏先天妙數，大道至理，法則衍化等，種種方面不一而足，在靈妙之方，非後天靈寶能可相比擬。
日月珠，衍天地演變之道，侵日月之玄機，乃上品先天靈寶，內蘊火則，可釋放太陽、太陰真火禦敵，威力無窮。
牛蠻腦海思緒飛快翻轉，想到這西遊世界與封神世界的諸多千絲萬縷的聯繫，想到牛魔王出身截教，與截教眾仙交好，朝夕相處，想到截教四大真傳弟子，那封神戰中被血翅黑蚊吸食殆盡而形神懼滅，慘死的龜靈聖母，她手中所掌至寶正是先天靈寶，日月珠。
當初她可是憑一顆寶珠打地懼留孫抱頭鼠竄，若不是運氣太差，遇到西方接引聖人，怕早就打殺了拘留孫，也就沒有上古時期，封神戰中聲名遠揚的闡教十二金仙，更沒有現在西天靈山大雷音寺古方寶剎上古過去七佛中的懼留孫古佛什麼事。
牛蠻恍然，這牛魔王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屠戮百萬人族，想來便是因為無意間得知這日月珠在此。
另外五妖想來也是不知因何目的，淌這躺渾水。
無怪乎牛魔王大怒，妖族重情，多豪爽節義之輩。
這青冥宗應該是闡教在此地的支脈道統，截闡兩教恩怨由來已久。
上古一場封神大戰，截教更因闡教不顧兄弟之情，同源之義，引狼入室，聯合西方教而大廈傾覆，教毀人亡。
截教也因此被許多人誤認為旁門左道，不復正統，失了道真，少有蹤跡。
這種事情雖而今少有人知，但上古時期不說人盡皆知，一些消息靈通之輩也是共知。
截、闡兩教弟子此後相見，相看兩相厭，惡語相向算是輕微，大打出手，生死搏殺之事更是常有。
牛蠻做為牛魔王少數親近之人，深知牛魔王對截教有多看重。
牛魔王整個上古時期，漫長歲月都在截教度過，修鍊、學道、談玄、交友、歷險.……，截教佔據了牛魔王以往歲月的泰半。
現今截教靈寶落於闡教之手，牛魔王又怎能忍受。
這次出手在牛蠻眼中，既有收回截教寶物之意，也有趁機打擊報復之嫌。
若能拔了闡教在西牛賀州的道統，不失為出一口心頭惡氣。
「只是闡教勢大，現今的佛門遠也沒有強大到佛法東進的程度，連他們都不得不暫避鋒芒，盡量避免與闡教直接對上，此舉未免有些兇險，一步棋錯，便滿盤皆輸，不知牛魔王要如何應對，是否留有後手。」牛蠻暗忖。
……
就在牛蠻暗自思索時，九天之上的戰鬥也已接近尾聲，日月珠雖為先天靈寶，但以青冥子修為不過金仙，又是重傷之身，也只是堪堪煉化幾層禁制，發揮不出日月珠全部威力。
也不知牛魔王使了什麼法子，雙手連舞，捏出道道玄妙法印，嘴唇蠕動，輕吐晦澀古樸的怪異歌訣，聲調質樸，若大道綸音，令聞著如痴如醉。
原本噴吐太陽真火的日月珠忽然啞炮般戛然而止，神火驟然回縮，如潮水般退回神珠之內，靈光湛湛，霞光萬道，在空中滴溜一轉，似久未歸巢的乳燕，朝著牛魔王激射而去，停在其身前一尺，散發出暖陽和煦的光華，被籠罩的眾妖無不心頭一靜，戾氣消散不少。
「回來吧！」
牛魔王凝視著眼前微微跳動的日月珠，似是在傾聽離家多年遊子的相思和委屈，眼中滿是對過去的追憶，鄭重地將其收起。
「不！這是先天靈寶，我分明已經煉化，你怎麼能.……」
青冥子一臉難以置信的震驚與恐懼，眼睜睜看著牛魔王將日月珠收起卻無能為力，隨著牛魔王在日月珠上一掃，一股難以抵抗的奇異力量透入珠內，將他烙印在日月珠中的印記抹去。
「噗！」
一口逆血噴出，先天靈寶反噬，原本就千瘡百孔的身軀再遭此一擊，再也支撐不住，如破布口袋飄搖墜落。
「哼！無知蠢貨，闡教若都是你這般廢物蠢貨，怕是距離亡教也不遠了。」
牛魔王對著青冥子身子揮舞一拳，毀其骨骼，閉其丹田，斷其經絡，封印其神魂、法力，如丟人厭狗嫌的垃圾，將青冥子丟給牛蠻，滿腔恨意地吩咐道：「這廝交由你處置，血肉骨髓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盡情壓榨，其中所獲全歸你，我只要求這廝死得別太容易。」
「大哥只管把心揣進肚子里，我一定好生招待這廝，定不讓大哥失望。」
牛蠻激動地面色通紅，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今天竟然發生兩回，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尤其在招待二字上更是牙齒緊咬幾分。
若說適才獅駝王的舉動讓牛蠻心生疑竇，暗自戒備，對牛魔王此舉，牛蠻就放心地多，關鍵時刻還是自家兄弟靠譜。
「大哥，小弟尚有緊要之事，閑話稍後再敘。」
牛蠻揮手將半死不活的青冥子收起，似是窺見什麼，眼前一亮，告罪一聲，身形如電，朝著火海激射而去，手掌連動，每一次探出，都有一件事物被其攝入手中，收將起來。
牛魔王原自疑惑，待看清牛蠻動作，開懷大笑：「不曾想你這廝竟時刻不忘抓住時機斂財，看來今日你卻又要發一筆橫財，若那日哥哥混不下去，可定要去你那處叨擾，打一陣秋風，到時可莫要將我拒之洞外。」
眾妖聽得牛魔王言語，皆順著其目光朝牛蠻望去，原來那能量餘波衝擊當中，有不少天仙、真仙妖王隕落，有些隨身寶囊距離虛空亂流中心較遠，得以倖存，散落於地，漂浮在岩漿河流當中。
牛蠻眼尖，趁眾妖未發現之前及時反應，先行一步出手，在撿漏，須臾之間已經將三分之一收入手中，數量依舊在快速銳減。
「牛蠻王慢來！」
「快！」
……
眾妖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紛紛駕起遁光，出手搶奪。
彼時牛蠻已收一半，及時收手，面對來勢洶洶的妖王抽身而退到牛魔王身邊，郎笑一聲：「大哥說笑了，這西牛賀州誰不知你牛魔王的威名，小弟這點兒家私怕對大哥來說九牛一毛，我牛蠻的洞府隨時位大哥敞開大門。」
……
「大膽妖孽，竟然肆意殺伐人族，造此惡業，致使此地生靈塗炭，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