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倒霉老妖
看著一副有道全真，唬人模樣的如意真仙，牛蠻心神一松，連翻白眼。
「兄弟我費勁心力，以傷換傷，才將這頭老雜毛重傷，你卻在最後收尾的關頭才出現，若是我沒些保命的本事，牛族就要因此損失一位絕無僅有的天驕，你的罪過了就大了。」
牛蠻怒氣沖沖，譏笑而道。覺得如意真仙對自家兄弟太不過重視，竟然到現在才出現，若不是他有些神通本事，怕早就身首異處。
「賢弟說笑了。數天前，你來我處，雖是草草交手，但你的本事，哥哥我大抵還是心中有數，面對這頭天仙修為的虎妖即使打不過，自保尚且有餘，若是哥哥早到，怕沒有你大展神威的地方，影響你的發揮，豈不是又要反過來怪罪哥哥。」
面對牛蠻挖苦，如意真仙也不著惱，反而開起來玩笑，開口調笑。
「哼！」牛蠻一聲冷哼，怒氣倒也減了不少，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倘若沒那本事和靠山，他早在知道虎力三兄弟是個大麻煩的那一刻就立馬丟掉，面子和小命比起來，那個更重要毋庸置疑。
沒有金剛鑽，他也不會攬瓷器活。
哪怕如意真仙提前到來，面對天仙，有充足的底氣在，他也要先戰上一戰。他允許自己逃命，深懂打不過就跑的道理，但讓他望風而逃，不戰而屈，萬萬坐不到。
尤其在雙方差距不大的情況下。
當然若來的是位真仙，就另當別論，牛蠻也只能徒呼奈何，提早相離，不過以他秉性，臨離開前，他也不會讓來人好過，一場「大禮」免不了。
牛蠻此舉也不過是發泄心中不滿，「任你巧舌如簧也掩蓋不了你來晚是事實，牛爺可不管其他，只此一事，若不讓我滿意，牛大哥那兒……」
牛蠻話中威脅之意令如意真仙苦笑，牛蠻不依不饒的性子，數百年來他早就領教，知曉他的不講道理，若今天不讓他心滿意足，怕真要被他惦記上，那時不注意怕真要被他捅上一刀，這滋味他可不敢領教。
「啪！」
一聲脆響，老虎妖倒飛出去，一口血沫噴出，摔倒在地，砸出一個數米深的大坑。
「如何？賢弟可還滿意？」
牛蠻：「.……」
「啪！」
「啪！」
「啪！」
……
一巴掌又一巴掌，如意真仙沒一掌精準無誤地打在老虎妖臉上，絲毫不待停歇，一息功夫，已然打出數十掌。每一掌都清脆響亮，響徹山林。
老虎妖心中羞憤，委屈得要死。
自如意真仙出現，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真仙級威壓，老虎妖噤若寒蟬，嚇得不敢輕舉妄動，尤其意識到來人是敵非友，看起來與這野妖關係匪淺的樣子，更是知曉自己一族這次是踢到了鐵板，立時恨不得他們當自己不存在，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可惜，事與願違，妖要倒霉吸口空氣都塞牙。
牛蠻兩妖抬杠，他卻飛來橫禍，成了如意真仙打擊報復對象，取悅牛蠻的第一個「犧牲品」。
即使這般，老虎妖連聲抱怨都不敢，所有的羞憤委屈只能打碎牙吞進肚子。因為怕說錯話惹怒如意真仙，被他一個不順心咔嚓掉。
活到他這個年紀，特別是修為原地踏步，不再增進，成就已經註定，活下去就成了他們畢生最大的追求。
好死不如賴活著。
「嘶……！」
牛頭山一眾妖魔看得牙疼，寒毛倒豎。
剎那的時間，他們眼中威風凜凜的老虎妖被扇得鼻青臉腫，咳血不止，癱倒在地，要不是還喘著氣，幾乎誤以為成了死虎。
這番變故來得太快，太突然，衝擊有些太大，他們表示有些承受不來，不過都不約而同，立時是將如意真仙化為不可招惹的存在。
「停手吧！」
牛蠻嘴角抽搐，眼皮直跳，滿臉嫌棄，為如意真仙的無恥，更因為老虎妖滿臉血沫，牙齒掉落，蓬頭垢面，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子。看得牙酸。
對於老虎妖，牛蠻尚有些用處，若是被如意真仙這樣打死，得不償失。
天真因為無知。
老虎妖可不懂牛蠻心中的彎彎繞繞，此刻的他對牛蠻感激涕零，猶如落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從來沒有覺得牛蠻像現在這般順眼。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如意真仙見好就收，停手，跨步，來到牛蠻身旁，開口詢問。
「呵！」牛蠻冷笑，望著遠處起伏連綿的群山，山風拂過，水火法衣獵獵作響，「事不過三，既然他們不依不饒，我又怎能讓他們失望，被動挨打可不是我的風格，既然有了你這免費打手，怎麼也要狐假虎威，扯個大旗，耍通威風，給他們一個深刻教訓，何況，牛爺我可是老早就為他們備了一份大禮，也到了上門送禮要債的時候。」
牛蠻說得陰狠，老虎妖旁聽著，心中暗道不妙，憂心如焚，怪道牛蠻心思歹毒，怕也不是好鳥，方才還存了一絲感激，而今也蕩然無存。
可他渾身如同散架般，疼痛難忍，裂心撕肺，片刻動彈不得，只能心中祈禱。
掌中妖獄施展，將老虎妖收起，牛蠻似笑非笑地望著如意真仙，等他決定。
「咦！這神通倒是與佛教那幫禿驢的一門大神通有幾分相似，不想賢弟還修得這般神通，機緣不小，實是令哥哥好生羨慕。」
如意真仙雙目放亮地盯著牛蠻，連聲讚歎，方才牛蠻施展掌中妖獄神通時他在旁看得通透，雖不知牛蠻從何得來，倒也沒有多問，知曉哪怕至親之人也有秘密可言。
「我曾機緣巧合得到那幫禿驢《掌中佛國》神通卷本，現在這門神通就是脫胎於此，如何，可有興趣？」
牛蠻在如意真仙面前沒有藏掖的必要，對他而言，如意真仙、牛魔王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意真仙實力增強，對牛蠻來說利大於弊，將來應渡大劫，幾率又大上不少。
親兄弟講究明算賬，即便是親如一家的表親，這般大神通也沒有白得的道理。
待如意真仙聽得大喜，急切相問，迫不及待時，牛蠻反倒無有下文，只安撫一番，吊足真仙胃口，嚴明且先與他於通明山走上一遭，其它諸事後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