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吐血，忽悠
「大王！」
虎力三兄弟抱拳行禮，面色有些沉重地望著對面。
「嗯！」
牛蠻頷首，行至近前，舉目環顧，眺望前方。
成百上千的妖兵密密麻麻，映入牛蠻眼帘，粗略估算大概有四、五千餘眾，當然同樣被牛蠻看在眼中的還有那銀槍鐵矛，兵戈戰甲。
這可都是好東西。
為首的來妖這次倒來了不少，足有四位，皆為地仙境界，其中一位更是達到地仙後期，半步天仙的境界，妖氣蓬勃，散發出驚人氣勢。
其餘三位，也是修為不俗，一個地仙初期，兩個地仙中期。
顯然上次虎昆等妖的久不回返，讓他們重視起來。
牛蠻瞳孔微縮，面色驚恐，身子微不可查地輕輕一抖，表面卻憤然而道：「五色靈虎一族還真是看得起我牛頭山，竟如此勞師動眾，這般大軍怕是足以覆滅數個牛頭山了。」
只是牛蠻的憤怒在對面四妖看來頗有幾分外強中乾的色厲內荏。
尤其是那地仙後期境界的老者注意倒牛蠻輕微顫抖的身子，目露精光，冷然一笑。
「你牛頭山窩藏虎力，殺我族人，罪在不赦，今日就剿滅這牛頭山，讓人知曉得罪我五色靈虎一族的下場。」
老者神色冰冷，如同看見死人的目光射向牛蠻，令牛蠻心中大駭，骨寒毛豎，膽戰心驚。
「不過，老夫問你幾個問題，你若是老實交代，說不得老夫看在你乖乖配合的份上，惻隱之下，饒過你們這牛頭山的小妖，也算做一點慈悲事。」
「去你娘的慈悲，你一個老妖怪會有什麼好心腸，信你才有鬼，不過這話聽得倒有些耳熟。」
牛蠻撇嘴，表面上依舊佯裝強自鎮定，一副飛揚跋扈，盛氣凌人的模樣，不屑地說道：「老東西，你問我就答，那豈不是很沒面子。想在牛頭山撒野，那涼快那呆著去，惹惱了本大王，分分鐘把你頭擰下來，教你作妖。」
雖是如此，但牛蠻私底下緊握的雙手卻暴露了他此時惶恐的內心，被對面五色靈虎一族的四妖看在眼中。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者臉色鐵青，心中怒意勃發。
他修鍊到地仙後期，活了數千個年頭，被當面指著鼻子罵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在他眼裡，牛蠻不過是個出身卑微，不知天高地厚，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妄自尊大又膽小如鼠，虛有其表，而今膽敢指著他鼻子罵，被他視為奇恥大辱。
渾身屬於地仙後期的威壓幅散而出，化為一柄利劍，朝著牛蠻斬去。
打定主意要給牛蠻一個教訓。
「鏗……！」
牛蠻不甘示弱，滿是張狂，身子一抖，一身地仙中期的威壓同樣化為一柄巨劍迎了上去。
「不自量力！」
「嘭！」
兩劍交鋒，恍如兩龍爭鬥，碧海波濤，空氣爆鳴，電閃雷鳴，虛空都恍若被撕裂，方圓百里雲消風碎。
巨大的碰撞傳至地面，整個牛頭山晃動不已，山石滾滾，數人合抱的大樹拔地而起，沙飛石走。
以地仙中期抗衡地仙後期，一個是野路子出身，一個傳承久遠，勉強算得上妖族「名門」，結果不言而喻。
牛蠻口噴鮮血，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砸落在地，已然重傷。
虎力三妖一驚，面色大變，下意識地就要過去，只是想到牛蠻的吩咐，心下凄然，只能壓住，憂心忡忡地望向牛蠻。
「井底之蛙！」老者見牛蠻掙扎著艱難起身，身形顫抖，搖搖欲墜，得意洋洋，「這世上多得是你惹不起的存在。現在老夫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句虛言，立時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牛蠻身子一顫，似是被老者所攝，誠惶誠恐，「是！小妖絕不敢造次，不敢造次！」
「嗯！」老者似乎對牛蠻的畏懼害怕很滿意，冷哼一聲，開口說道：「我且問你，月前可有五色靈虎一族來到此處地界？」
「月前確有幾位大人率領一眾小妖到此，為首的正是五色靈虎一族的虎昆大人。」
「那……你可知曉而今他們現在何處？」
老者不是沒想過虎昆被牛蠻斬殺的可能，可一眼望盡牛頭山上下，這群不入流的弱將殘兵，除了一個坐井觀天的野路子妖精還算入眼外，其他修為最高不過散仙後期，其功法、法寶更是無法媲美，立刻打消這一荒誕念頭。
牛蠻沉吟，嘴巴蠕動，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數次欲言又止，左右為難。
老者眉頭一皺，忍不住呵斥道：「又何事不可說？莫要瞞我，不然定要你形神俱滅。」
似乎真的被老者的恐嚇驚嚇到，牛蠻臉色煞白，惶恐不安，硬著頭皮說道：「那虎昆大人當日帶著一眾妖兵降臨，本是要顛覆我牛頭山，壓我前往貴族請罪，可事到臨頭，陡生變故.……」
牛蠻話到此處，頓了頓，抬頭小心翼翼地瞅了老者一眼，見其對他怒目而視，狠狠一瞪，表情惶亂，再不敢怠慢隱瞞，忙不迭地說道：「只是就在雙方劍拔弩張，千鈞一髮，一觸即發，即將展開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大戰時，就在小妖與虎昆大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說重點！」
「若再敢胡言亂語，定一劍斬了你！」
……
靈虎一族來的四位地仙紛紛出言呵斥，神色不善，目漏凶光，已是十分不耐，眾妖毫不懷疑，倘若牛蠻在多說一句廢話，怕是要身頭兩分，血濺當場。
「是！關鍵時刻，西南方向忽然突現寶華，金光萬道，照耀千里。虎昆大人言稱有寶物現世，怕晚去一步，錯失機遇，事不宜遲之下，於是顧不得小妖，忙帶人趕去，不過離開之前，卻是囑咐小妖守口如瓶，並賜予三百甲胄兵器作為報酬。」
「小妖雖然實力不濟，但向來義氣，一言九鼎，信守承諾，今日若不是得見幾位大人天顏，怕是爛在肚子里，小妖他不會說出去。」
那來自五色靈虎一族的四妖一臉懷疑，對牛蠻自誇自己信守承諾一事萬分不信，倒是牛蠻提及寶物現世時，眼前一亮。
虎力、鹿力、羊力，望著胡謅的牛蠻，面面相看，目目相覷，啞然無語。
大王，你吹牛不打草稿，忽悠人家這樣真的好嗎？
牛蠻說完，倒是一臉淡定，餌已經投放完畢，至於上不上鉤，已經由不得他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