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玄火鑒
想到此處，牛蠻大笑出聲，開口而道：「不錯！這世上本就沒有免費之事，本座這次前來確實有所圖謀，不過你也別著急拒絕你也算我妖族少有的天驕俊傑，修為亦算不弱，救你也是本座這次的目的之一。」
六尾魔狐一怔，一臉意外之色，顯然牛蠻的坦率和話中之意，尤其是特地為他而來之事有些出乎他意料。
壓下心頭泛起的喜意，六尾魔狐也抓住牛蠻話頭，繼續問道：「不知前輩所來除了為小子，還有何事？還請一併告知，也讓小子放心才是。」
六尾魔狐同樣態度直率，別人敬我一尺，我自還其一丈，何況牛蠻身為前輩大能，點明為他而來，自不好在忸怩藏掖，半遮半掩。
有些意外地看了六尾魔狐一眼，牛蠻莞爾一笑，這六尾魔狐比他想象的還要出色，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魔狐問話，反而反問道：「人類曾有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可曾聽過？」
「略有耳聞！」
六尾魔狐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對牛蠻此問顯然有些疑惑不解，但他本就是妖族中少有的耐心之輩，百年寒毒苦楚更令他心性越加沉穩，況且又是面對牛蠻這等強者，還是耐著性子地回答，面上不顯半點不耐之色。
「那你看而今人族如何，我妖族生靈又如何自處？」
牛蠻繼續發問，聲音不急不緩，似一個循循善誘的智者，對著六尾魔狐步步引導。
六尾魔狐似有所感，只是心中依舊困惑，順著牛蠻的話說道：「方今天下，人族廣布大地山川，六荒四合遍布足記，更是牢牢佔據鍾靈毓秀的中原之地，族中人才濟濟，人道大行其道。」
抬頭看了一眼牛蠻，在其示意下，六尾魔狐繼續說道：「反觀我妖族屢遭人族清剿，死傷慘重，被逼得背井離鄉，居於窮山惡水之間，僻壤塞谷之中苟延殘喘，繁衍生息，已致開靈啟智的後輩數量銳減，且大多資質低下，難有成就。即使一些汲汲苦修的有成之輩也被人族打著除魔衛道，造福蒼生的幌子打殺，剝皮拆骨，殺妖取丹，可謂處境艱辛，大多數都朝不保夕。」
「那你以為對此，應如何解我妖族困境，挽救妖族頹然下滑之勢？」
牛蠻的聲音再次響起，少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鄭重之色。
六尾魔狐天資聰慧，心思剔透玲瓏，對於牛蠻這次來的打算似乎有了幾分眉目，身後六根尾巴連連搖動幾下，雖然極力壓制，但依舊難掩內心喜色，循著牛蠻的話頭，說道：「觀之當今天下，人族正魔兩道，宗派林立，雖時有爭鬥，卻也護衛人族，也正因有諸派存在，御八方來敵，宗門治下人族大城昌盛富強，人族這才有今日鼎盛之氣象。
我妖族各自為政，一盤散沙，才會被各個擊破，若有似前輩這般的強者出面，建立一方妖族勢力，鎮壓各方，雖初時風波浪潮不斷，但度過便海闊天空，必能挽救我妖族將傾大廈，為我妖族截取生機，贏得一席之地。」
說著，六尾魔狐起身而立，白光一閃，化為人形，只是臉色蒼白無力，身子搖晃，搖搖欲墜，看來化為人形消耗的法力對如今的而言著實是一種負累，但他終究是妖族出身，哪怕他狐族一脈與人族大派鬼王宗淵源頗深，自不敢忘本，在三尾妖狐手忙腳亂中勉強穩住身形后，雙手彎曲平舉，雙手抱拳，身體下彎，強忍著額角冷汗，對著牛蠻躬身一禮，語氣帶著幾分脫力的虛弱，開口請求道：「倘若前輩真為我妖族生存崛起之勢而來，六尾雖不堪重用，但也願率麾下眾妖為前輩，為妖族奔走，死而後已。若前輩並無此念，也請看在同出妖族的份上，能夠在妖族危亡時出手相助。」
說著六尾魔狐從三尾妖狐手中接過玄火鑒，雙手顫顫巍巍地朝前伸出，遞至牛蠻面前，說道：「小子不才，身無長物，唯有這玄火鑒可堪入眼，還望前輩能夠答應收下此物。」
卻是方才三尾妖狐告知六尾魔狐，牛蠻此來的目的之一正是他們手中盜取的焚香谷至寶玄火鑒。
「大哥！這玄火鑒與你性命攸關……」三尾妖狐有些急切，欲要阻止，被六尾魔狐揮手打斷，「我本就是在苟延殘喘，這玄火鑒於我治標不治本，現在更是作用寥寥，倒不如贈予前輩，將來或許還能看在情份一場，保我妖族、我狐族一脈血脈不滅，傳承不絕。」
三尾妖狐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六尾魔狐言之有理，何況他性情固執，一旦決定某事，旁人卻是難以勸阻，當年執意隻身偷入焚香谷就可見一斑。
心有無奈，一時酸澀，只能寄希望於牛蠻言出必行，目光灼灼地盯著牛蠻。
玄火鑒，這方天地間的萬火之精，無上神器，形似半個巴掌大小的圓狀之物，其外是一青翠欲滴的碧玉環，一見便非凡俗之物，玉環外各有一道形似流火的紅穗，環正中鑲有一面似鏡非鏡的薄片，通體赤紅，材質奇特，其中心鐫刻有神秘火焰圖騰，古樸大氣，能御使火龍禦敵。
傳言，若是真正掌握玄火鑒，可通上古八荒火龍，召之禦敵，焚盡世間萬物，若與焚香谷八凶玄火法陣相輔相成，更有毀天滅地之能。
牛蠻並未拒絕推辭，他本就為此而來，自不會空手而回，與其惺惺作態落了下乘，倒不如大方收下。從六尾魔狐手中接過玄火鑒，牛蠻粗略端詳一番，腦中電光火石間閃過關於它的種種傳說，便袖袍一揮，將其先行收起。寶物到手，要仔細研究來日方長，但也不急於一時。
何況，眼下救治六尾魔狐要緊兒。
不管是否出自真心實意，牛蠻要想與人族各派相抗衡，達到自己的目的，哪怕他修為在這方世界能勝他者寥寥，但雙拳難敵四手，終究要有自己的一方勢力才能從容謀划，不至於孤立無援，獨木難支。
這六尾魔狐手下眾多，又頗為不凡，將其收入麾下牛蠻早有心思，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至此。
……
六尾魔狐跪地，對著牛蠻懇求道：「還望前輩為我凋零妖族，賞個推薦，點個收藏，若是能打賞一二，自是感激涕零，莫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