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名人效應
牛蠻朗笑出聲，好似聽到世間最可笑的笑話，聲音回蕩在幽暗的空間顯得格外空曠遼遠，一副看待白痴的表情掃向眾人，不屑地說道：「還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在這兒豪言壯語，大放厥詞，結果卻連堂堂青雲門掌教當面都不識真龍，還真是可笑、可嘆、可悲。也難怪煉血堂沒落至今，一蹶不振，若教里儘是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庸碌之輩，它能苟延殘喘已是天幸了。」
「蠱惑人心，魍魎把戲罷了！休想愚弄我聖教。」年老大眼中帶著血色，眼中的恨意幾乎凝為一把實質利刀要將牛蠻千刀萬剮，顯然牛蠻一再辱及煉血堂令他怒不可遏，一聲令下：「諸位同門，我等一同將這兩個賊子拿下，用其心頭血祭我聖教，洗我煉血堂恥辱。」
「哈哈哈！」牛蠻仰天，大笑不止，聲震百里，無形的音浪朝空洞幽邃的黑暗盪去，虛空泛起漣漪，似睥睨眾生的仙神凜然不可侵犯，身子一震，一股強大的氣浪朝著眾人壓迫過去，譏笑地說道：「蠱惑人心？不過一幫自以為是的土雞瓦狗，若真要對付你們，憑你們這三流的修為直接堂堂正正碾壓便是，何須與你們多費口舌，煉血堂嘖嘖.……當真是日薄西山。」
周圍靜的落針可聞，直面牛蠻地仙境界的威壓，眾人才直觀感受到他的強大，那股山呼海嘯的威壓臨身一刻，只覺千近壓頂，額頭冷汗岑岑，心中憤靄又驚懼於牛蠻實力的同時也不禁心中思索牛蠻話里的味道，越想越覺得言之有理。
尤其是牛蠻最後提及煉血堂的不屑一顧更是刺激了一群煉血堂教眾，竟令他們生出一絲詭異的愧疚，遙想當年黑心老人在時的赫赫威名，和現在躲在萬蝠古窟的落拓，唯覺後輩子弟不肖，無地自容。
年老大無疑是場中感觸最深厚之輩，他眼中閃過迷茫，過往種種自眼前飄過，不過隨即被一抹堅定取而代之。
他也不愧於能坐上煉血堂首領的位子，轉念便想到了什麼，目光轉向一旁始終冷眼旁觀的道玄，他眼力不俗，剛才也是覺得牛蠻詭計，只粗略地掃了一眼，只覺眼前之人有一些修為罷了，雖有些重視到底也不甚在意。
現在一番凝思細看，見其周身三尺清氣繚繞，白髮童顏，墨綠道袍無風自動，心中大驚失色，心中已對牛蠻所言信了幾分，又覺似牛蠻這等修為之人最是看著麵皮，也無理由誆騙自己，眼皮直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音而道：「閣下真是道玄真人？」
這時眾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在道玄身上，眼中有畏懼、惶恐、慌亂、質疑，以及一絲絲難以言明的興奮和希冀。
雖是分屬敵對，但不妨礙他們對強者的崇拜，若真是道玄真人親臨，怕是死於他手，不甘的同時也帶著一絲少有的安慰。
野狗性子直率，他一想到來人的身份和剛才自己的「慷慨激昂」，嚇得雙股顫慄，直欲癱倒在地。
姜老三更是一口逆血再次噴出，想到自己有可能對道玄真人出手，悔得腸子都青。便是他師父吸血老妖得遇道玄時也是退避三舍。
眼帶笑意，牛蠻將眾人神情盡收眼底，這般情況恰在他掌控之中，這就是人性。
有時不論事情真假與否，哪怕事先疑慮重重，聽得多了自然而然會在心中種下質疑自己判斷的種子，這是後世心理學對人性的一種揣測。
道玄真人是真是假，煉血堂在他們手中是興旺而是衰落，在牛蠻話趕話的三令五申下，哪怕是再信念堅定的人也要動搖，眼看收穫將近，牛蠻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得看了道玄一眼。
「如假包換，貧道忝為青雲門當代掌教，道玄！」
雖不知牛蠻打得什麼主意，但無論是心中傲氣使然，還是青雲門的顏面，道玄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必要按照牛蠻的劇本走，心中微嘆一口氣，道玄一步跨出，周身清光氤氳，傲然而立地說道，語氣鏗鏘，擲地有聲。
場中一時嘩然，煉血堂一眾先是錯愕和果真如此的神情后，旋即便被無盡的恐懼填滿，如臨大敵一般的戒備地望著道玄，神情之凝重比之先前濃郁數倍，有些性烈者甚至做好了拚死相搏的準備。
「就是現在！」
一隻遮天大手猝不及防得從天而降，來的毫無徵兆，掌心處一個深邃的黑洞驀然出現，無窮的吸力源源不斷，卻是牛蠻突然出手，掌中妖獄施展而開，場中煉血堂一眾除年老大外盡數被攝入掌中，其威浩瀚，場面令人震驚。
「你……你！」年老大親眼目睹這震撼人心的一幕，看著煉血堂眾人一個個被牛蠻擒獲，落入其手中卻無能為力，甚至半分動彈不得，目呲欲裂，以為煉血堂最後的心血也要付之東流，嘴唇上下哆嗦，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放心，他們暫且還無性命之憂，不過最後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年老大你配合的表現，若是在下滿意，他們自然無礙，可若是耍心機弄手段，就休怪牛某心狠手辣了。」牛蠻的話傳入年老大耳中，有些陰冷，「現在，帶我們去無情海。」
年老大心沉入谷底，臉色鐵青，雙眼鼓起，雙手緊握，指甲嵌入肉中也似毫無所覺。良久，方才氣勢一泄，認命一般地對牛蠻說道：「願你說話算話，不然就是拼得我這條性命也要咬下你一塊肉來。」
接著，身子一轉帶著牛蠻和道玄朝著幽深黑暗的深處行去。
道玄神情肅穆，看向牛蠻的眼中多了幾分沉重。
一是為牛蠻此時展現的實力，二是為牛蠻心計，以他為筏不斷引導眾人注意力，待他們完全被吸引鬆懈之下疏於防範時，又出其不意的動手，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煉血堂一眾。以此要挾年老大，投鼠忌器下暫時為他所用，受他趨勢，這樣有實力又有心計的人物若是為敵怕又是一心腹大患。
牛蠻若是知曉道玄心中所想，一定會呵呵兩句，道一句「這是後世家喻戶曉的名人效應，後世早就玩透的存在，他也不過是稍加利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