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691.這該死的孽緣
第691章 691.這該死的孽緣
這張卡,是情人節的時候,夜溟送給她的。
卡號是她的生日和他們第一天認識的日子,夜溟特地請人定做的,就連銀行卡上的圖形設計,都是夜溟設計的。
宋安寧的心,一陣一陣劇烈地抽疼起來,彷彿心臟隨時能停止了。
手,用力捏著那張銀行卡,眼底瞬間湧上一片溫熱。
「夜溟……」
她坐在地上,雙手抱膝,竭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可終究還是讓情緒徹底失控了。
「我愛你,夜溟,我真的愛你……」
從酒吧回來的路上,夜溟一直沉著臉坐在後座一言不發。
透過後視鏡,炎溯看了夜溟一眼,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低聲吐槽道。
明明放不下宋安寧,卻偏要跟鄭策接近去試探宋安寧,結果兩個人都痛苦。
不過轉念一想,炎溯又很理解夜溟的做法。
當年被背叛得那麼慘,他哪怕再怎麼愛宋安寧,也不敢輕易相信她了。
就像夜溟自己說的,他對宋安寧的愛情,從來跟信任無關!
宋安寧在房間里發泄了很久,把自己這段時間對夜溟的想念,全部放聲哭了出來,之後,她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沒敢在任何人面前表露過太強的情緒,一點一點地壓在心裡,讓她的失眠症變得越來越嚴重。
她將銀行卡放回原位,起身去浴室洗了一把臉,整個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那冷冷清清的模樣。
見找遍了房間也沒有多餘的安眠藥,她拿了鑰匙,從樓上下來。
開車前往附近的藥店,買了一大堆的安眠藥,結賬的時候,收銀員的目光,還帶著幾分詭異地看了宋安寧一眼。
「小姐,您這安眠藥買的太多了吧?」
藥店的收銀員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宋安寧明白收銀員的意思,便道:「沒事,我最近有些失眠,多買一些存著,省得下次再過來。」
她隨口解釋了一句,那收銀員見她情緒並沒有什麼特別詭異的地方,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買完安眠藥出來,宋安寧開車往回走。
在紅綠燈前,頭,帶著幾分疲憊地看著前方一閃一閃地霓虹燈。
她明明很累,卻怎麼都睡不著,連她自己都覺得矛盾。
或許是之前已經習慣了在那個人懷裡入睡,所以,當那個懷抱永遠從自己的生命中抽離的時候,她就開始不習慣,沒辦法入睡了吧。
宋安寧在心裡嘆了口氣,綠燈亮起,她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開。
等紅燈的時候,就透過前擋玻璃,看著天上的星星發獃著。
臨近夏天的星空,特別美,也特別璀璨。
宋安寧看著看著,有些入迷,直到身後響起催促的喇叭聲,她才緩過神來,綠燈已經亮起。
她一個人安靜地開著車,沒有回家,而是上了高速,一直往前開,開了幾個小時之後,下了高速,開始繞著一條山路向上開去。
車子,在山頂某處空地上停了下來。
宋安寧下了車,一陣涼風撲面而來,冷得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即使是夏天,山上的溫度也比山下要低上許多,宋安寧是臨時出來的,並沒有穿多少衣服。
她走到前邊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吹著山間的涼風,讓她整個人更加清醒了許多。
這是去年夜溟帶她來看星星的地方。
宋安寧拉緊了身上的外套,坐在那塊大石頭上,怔怔地看著滿天的繁星發獃著。
夏夜的星空比冬天更美,可宋安寧卻覺得沒有上一次那樣讓她心動。
涼風一陣一陣地吹來,宋安寧裹緊了身子,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夜溟說,等她生日的時候,再帶她來看一次星星,他說,夏天的星空會更美。
她相信,也看到了,可就是笑不出來。
心境不一樣,欣賞夜景的心情也就不一樣了。
她坐在石頭上坐了很久,任憑風吹著她再一次剪短的短髮。
雙手抱膝,蜷縮著身子,看著夜空發獃。
她曾經問過夜溟,這樣的美景,他們還能在一起看多少次。
夜溟沒有正面回答她,因為彼此心裡都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不但沒有退路,也沒辦法做任何承諾。
風,吹得她越來越清醒,將她心底那無以復加的疼痛也吹得越來越清晰。
沒多久,她聽到身後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從山下一步步往上駛來,聲音離得越來越近了。
宋安寧沒有回頭,只以為是什麼情侶過來這裡看星星,就像當初她跟夜溟一樣。
車子在片刻之後,在空地上停下,宋安寧依然沒有回頭,她無意去打擾別人,也不想別人來打擾她。
她只想在這裡,安安靜靜地過完這個生日,看完這漫天的繁星和明日那火紅的日出,對她來說,這次的生日,也算完滿了。
唯一的缺憾,不過就是身邊再也不會有那個人陪著一起看而已。
她澀然地扯了扯嘴角,蜷縮起身子,繼續靠在身邊的大石頭上,盯著天上的星星發獃著。
身後的人,好像下了車了,只是沒有出聲。
宋安寧很感激他們沒有過來打擾她,體貼得讓她安心。
夜溟沒想到自己這會兒過來,會在那塊曾經抱著宋安寧坐著看日出的大石頭上,看到那個讓他熟悉的身影。
涼風垂著她身上那套單薄的休閑服,在這空曠寒冷的山間,顯得她更加瘦弱了一些。
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答應過她,等她生日了再陪她一起過來,帶上他們的兒子。
可是,這中間出現了太多讓他們覺得意外卻又不意外的變故,他們從此分道揚鑣。
儘管如此,他還是想過來看一看這星空,替自己看,也替她看,算是幫她過生日了。
卻萬萬沒想到,會看到她也在這裡。
下車的那一剎那,他的腳步,頓住了,心底帶來了強大的衝擊力,將他震在了當場。
腳步被定在了原地,絲毫沒辦法移動。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氣這該死的孽緣,竟然會在這裡遇上她,就像是早已經約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