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楚河之蹤
雖然靈丹價格並不固定,如龍筋虎胎丸這樣的,適合低級武者凝聚武膽文心,提升武膽文心品階的丹藥,雖然等級比較低,但價格卻是異常昂貴。
靈丹的品階,只是說明服用者的最低層次而已,不一定品階高的就價值更高,也因為丹藥的種類和品質有所詫異。
但通常來說,適合更高級武者文人所用的丹藥,價格自是更高。
六品靈丹,都是千萬兩銀子起步的,這也是煉丹師尋常時候能煉製的最高級別的丹藥。
七品神丹能否煉製出來,已經不是看煉丹的水平,再厲害的煉丹師都不敢說一定能煉製七品神丹,而是看運數如何,可謂是天予之,人不能強求。
如七品龍蟒內丹這樣,效力等同於七品神丹,上億的價格都難尋蹤跡。
十枚六品靈丹,怎麼也能抵得上一億銀兩,雍闓知道,這絕對是天丹門能拿出的丹藥底線了。
「水真人放心,只要天丹門全力助寡人奪取天下,寡人答應之事,自然不會反悔,等寡人登位之時,便是天丹門成為國教,掌教封天師之時。」
水真人微微頷首:「我們天丹門拿出如此多的靈丹,也得全力煉製補充丹庫,以備不時之需,還望主公能派遣一支五千人的精銳部隊聽天丹門調遣,助天丹門搜尋靈藥,捕獲凶獸,以供煉丹所需。」
雍闓點點頭:「寡人答應你了!」
他隨後將目光轉向在座官將:「雖然寡人已經多次徵收軍餉,但兩百萬兵馬消耗也是異常巨大,國庫存銀已經不多。」
「這一次從天水郡購買兵甲,還希望諸位鼎力相助,等取得兵甲之後,寡人只留下五千之數,其餘皆分與諸位。」
與常定軍楚河獨掌權柄不一樣,三州聯軍皆是門閥勢力,就算雍闓乃是益州軍的主公,也很難強行驅使麾下將領。
雍闓往往發布命令之前,需要協調各方各面的利益,使得三州聯軍的運作效率極為低下,要不是佔據地形之利,早就被蜀軍攻了下來。
在座官將,背後皆有著強大的門閥勢力作為依靠,雍闓這話自然是跟他們代表的門閥勢力所說。
意思很直白,誰拿出更多的物資,就能分到更多的鋼兵。
眾官將這個時候自然是沉思起來。
別看他們底蘊深厚,但供養大軍花費極為巨大。
最要命的是他們所處的階層,決定了他們不能隨便對其他士族大戶開刀,搜刮錢銀的對象只能是那些三餐不繼的苦哈哈,又或者是朱家、殷家這樣沒有底蘊的富貴商人。
而且因為戰亂,益州軍佔據的地盤米糧產量難以提升上來,收取的賦稅與以前益州一地相比,沒有增加多少。
因此,儘管益州軍已經佔據了極多地盤,掌控了益州附近的三州十幾個大郡,收入卻是入不敷出,一下子要拿出上千萬兩銀子甚至更多,對他們的家族來說也是極其沉重的負擔。
雍闓不急,在戰亂時候,鋼兵就是硬通貨,別看四萬一套很貴,但從鋼兵的質量來看,是可以和二品神兵相比,任何一套都能作為普通大戶的傳家寶,他就不信眾人背後的勢力不動心。
果然,在座官將略微沉思一陣,便先後表示自己願意助主公一臂之力,我一千萬他幾百萬的,最終單是九大家族便湊集了一億三千萬兩銀子。
另外,通天河上找食的巨頭通天門,也拿出了十艘八千料戰船和價值上千萬兩銀子的物資,如通天河特產的金鱗龍鯉、通天珠、天河蚌等。
通天門勢力是異常巨大,普通幫眾千萬,可戰之兵三十萬,擁有各色戰船數百艘,艨艟鬥艦、平頭船等小型船隻不計其數,是永州軍的水兵主力,便是雍闓都要對通天門異常客氣。
通天河是異常寬闊,深度驚人,河中巨浪滔天,和大海無異,河中戰艦,都是海船樣式,一艘八千料的海船,武器裝備齊全,價值絕對在五十萬以上。
南華山上的兩個大門派,一是飛劍派,一是金烏門,實力同樣異常強大,門人數萬,這一次下山加入益州軍的弟子門人,就有五千餘,實力皆是二品武者以上,包括四個六品境界的長老。
雖然兩門派沒有拿出銀兩物資,卻各出一件四品神兵和寶器,一為招天幡,一為星斗印。
四品神兵的價值不用說了,是尋常七品以下強者所能使用的最強神兵寶器。
要知道連南蠻王孟獲使用的也只是一對五品神兵天隕神錘,若是七品以下之人,機緣巧合的得到五品神兵寶器,也是絕對不敢拿出來使用的。
一旦被別人知曉,怕不過多久七品強者就會上門求取了。
除非他們如張寧這樣,擁有足夠的背景和實力保住神兵。
要不是鳳凰羽投靠了楚河,雙星洞把這個消息告訴孟獲,鳳凰神甲和鳳凰弓暴露出來,孟獲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飛劍派和金烏門拿出的兩件四品神兵,每一件的價值端在一千萬兩銀子以上。
對楚河來說,用兩百五十套鋼兵換一件四品神兵,絕對是異常划算。
常定軍人才有了,普通鋼兵也是極多,卻缺乏高端神兵文寶,如姜維這樣的,也就是穿著常定軍煉製的三品神甲而已,三品神兵和四品神兵,威力差距可達十倍!
眾人湊集的錢銀物資,加起來已經兩億六七的數值,雍闓既然要佔五千之數,也不能一毛不拔,不然是無法服眾。
當下雍闓宣布從國庫中取出一億銀兩物資,雍家再出三千萬兩銀子,購買一萬套鋼兵的四億錢銀物資總算籌集齊全。
雍闓這一次召集諸將,最重要的便是這件事情,畢竟在場之人都是擁兵十萬甚至數十萬的主將,不能離開大軍多久,又商議了一翻軍事之後,便先後告辭離去。
高濤雖然和雍童一起接鄧子滔過來,這個時候也離開了益州。
鄧子滔出售給益州軍的一萬鋼兵,越州肯定是沒有份的,高濤必須回去和高定商議一翻,看能從楚河手中獲取多少鋼兵。
諸官將和各自的謀士幕僚離去,雍童卻是留了下來,讓雍闓屏退左右之後,卻是低聲對雍闓說道:「主公,末將有一事稟告。」
雍闓知道雍童讓自己屏退左右再上前稟告,也知道事情怕是不簡單,當下沉聲說道:「何事?」
雍童這才一五一十的將殷秀和殷家的情況道出,隨後低聲說道:「鄧子滔乃是楚河親衛出身的將領,深得楚河看重,殷秀與鄧子滔相識,可見所言不虛。」
「江烏村的人便是被楚河引走,根據末將調查,那時候殷秀才出現在益州,可證明楚河曾護送殷秀回益州。」
雍闓微微皺眉:「你的意思?」
雍童微微一笑:「主公何不讓殷家的人與鄧子滔接觸一下,替主公與常定軍再商議一下兵甲事宜?」
「既然常定軍已經徹底和大蜀翻臉,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大蜀打通通天河戰線,這一次出售兵甲與我三州聯軍,原因便在此。」
雍闓點點頭:「這個寡人自是知曉。但就算我益州軍不要這批兵甲,黃巾軍和南蠻軍那邊絕不會放過的,便是越州、牂州哪裡,也定然不惜代價求取鋼兵。」
對反蜀軍隊來說,兵馬絕不成問題,吵著要當兵的苦哈哈多海里去了,要不然益州軍也不能在短短時日發展到兩百萬兵馬的規模,缺的只是米糧兵甲而已。
若是南蠻軍、黃巾軍從楚河手中得到更多的武器,單靠他們,恐怕也能穩住通天河戰線,甚至將三州聯軍吞下。
楚河也是看準了這點,才開出四萬一套鋼兵的價格。
「主公所言極是。」雍童同意說道,「但讓殷家與鄧子滔接觸一下也無妨。就算不能設法降低鋼兵的價格,也可爭取更多的鋼兵。」
「只要能將鋼兵價格降低兩三千兩銀子,我們雍家便無需付出錢銀,或者可以用來購取額外的鋼兵。」
雍闓沉吟了一下,微微點頭:「你將殷松和殷秀請到這裡,切記不要驚動他人。」
鄧子滔這個常定軍的大使,自然被好生的安頓起來,一座郊外的大莊園,守衛都是鄧子滔帶來的潛淵衛精銳。
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鄧子滔這個時候卻是恭恭敬敬的朝一個背影行禮:「益州軍的情況便是如此,末將已經親自到各出戰場查看了一翻。」
「蜀軍攻勢極其猛烈,數千各式戰船不斷的衝擊通天河畔的益州軍陣型,顯然蜀軍在南蠻軍和黃巾軍那邊受挫,意圖集中兵力攻破三州聯軍,打開一個缺口。」
這個寬厚的背影緩緩轉過身來,長得異常俊朗,劍眉星目,赫然是楚河楚潛淵!
在外人眼中,這個時候楚河已經率領潛淵衛和南山衛到了南蠻軍那邊,誰都沒有想到,楚河竟然出現在益州城中。
這個時候楚河微微皺眉,沉聲問道:「若是沒有鋼兵相助,你看三州聯軍還能抵擋蜀軍多久?」
鄧子滔想了一下:「這個不好說,末將讓蠍尾翼虎空騎兵四處觀察了一下,益州軍數量當在一百五十萬以上,和號稱的兩百萬兵馬也差不了多少,精銳兵馬達八十萬。」
「而且,益州軍的水兵實力極強,和蜀軍水兵多次交鋒不落下風,就算蜀軍全力進攻,一時三刻也難以破開三州聯軍的陣線。」
「只不過從姜將軍那邊傳來的消息,蜀軍的四路大軍已經聚合起來,不斷有兵馬朝這邊調集過來,在通天河對岸,已經聚集了上百萬的精銳兵馬,戰船數量也是數千之多,若是真的硬攻過來,三州聯軍未必能支撐半年之久。」
楚河揉了揉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確實率兵到了南華山下的南蠻軍大營,但隨後就悄悄的騎乘蠍尾翼虎到往東北方向出發,查看整條通天河戰線的情況,最後暗中與鄧子滔匯合。
真正的查看完通天河戰線,楚河才知道,情況並不是如戰報說的那麼理想。
南蠻軍和黃巾軍最近是接連大捷,問題是蜀軍的戰爭潛力是異常恐怖,兵甲什麼的絕對不缺,損失的兵源能快速補充回來,甚至越來越多,如今三百萬大軍屯紮在對岸,少有行動,估計只是在謀划著什麼大計。
楚河隱約猜出,蜀軍大軍壓進益州戰線,很可能只是佯攻而已,真正的目標恐怕還是南華山下的南蠻軍。
畢竟要奪取數百萬兵馬防守的通天河陣線實在太難了,哪怕能突上河畔,也很快就淹沒在無數反蜀軍隊的圍剿之下。
南華山乃是通天河發源之地,水勢相對緩和,支流極多,極大的分散了南蠻軍的防守力量,而且還能翻越南華山的山脈,以奇兵合擊南蠻軍。
若是南蠻軍在山脈之上狙擊蜀軍,就會失去地勢之利,如今蜀軍沒有大規模從南華山進軍,恐怕只是等兵馬適應山地戰鬥而已。
鄧子滔見到楚河沉吟起來,等了片刻,又說道:「主公為何要半年之後才交付兵甲與三州聯軍?」
「只要三州聯軍提供足夠的鐵料,以兵工廠的產量,加上最近組建的第三兵工廠,三月就可以滿足三州聯軍的需求。」
「或者我們可以分批交付給三州聯軍,好讓他們吸引蜀軍更多的兵馬,減輕南蠻軍那邊的壓力。」
楚河搖了搖頭:「鋼兵的產量是跟得上,但你要記住,三州聯軍只是迫於形勢與我等一路,事實上連南蠻軍和黃巾軍,都未必與我們一條心,要是他們實力增強過快,便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隱患。」
「我軍需要的是蜀軍與他們互相消耗,以便我軍趁機壯大。」
他長嘆一口氣:「我們現在缺的是時間,畢竟地盤太小了,也不知道青木衛、江烏衛那邊的情況是否順利。」
「還有,平海衛那邊,得加快速度,等從益州軍這邊得到戰艦,便快速平海衛送去。」
鄧子滔點點頭:「末將知道。」
「對了,主公,張角那邊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