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脫甲
武者內勁的強弱,主要是取決四項屬性的前三項,同等境界,前三屬性總和越強,內勁越渾厚。
楚河還發現,內勁的耐力和恢復力,則是和體質的屬性更加密切,體質越強,內勁的恢復速度越快,耐力越好。
他的體質毫無疑問是遠超同階武者的,連續以五成內勁灌注到千山訓練甲中,先是蹲馬步一個小時,然後越野跑一個小時,內勁才堪堪用了八成,如此的耐力足以讓任何壯骨境武者汗顏。
也不知是不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殷如婷她們,以前是絕不能在一小時內完成一次環山跑的,如今卻是隨楚河跑完了全程。
這可不是尋常的跑步,需要跳過山澗水澗,需要攀爬懸崖等等,在山林石筍之上奔走,難道不小,不過在楚河的帶領下,按照楚河指點的呼吸吐納節奏,還真的跟上了楚河的速度。
她們嬌、喘吁吁,卻是異常興奮激動,連聲感謝楚河這個小楚師兄,然後無比熱情的帶著楚河,到學府飯堂用餐。
不過,她們帶楚河去的,是女子飯堂。
練武之人,最重要的是補充能量和養分,天養學府的飯堂,飯是管夠,肉食和蔬果也是不缺。
飯堂的肉食,基本都是外出歷練的師兄師姐帶回來的,秦勝男偶然一次心血來潮,親自帶領學子出去歷練,更可能有二三品的妖獸血肉在飯堂出現。
女子飯堂正常情況下是不許男學子進入的,畢竟學院雖然不少如殷如婷這樣性格爽直的女子,但也有比較保守的女學子,男女混在一起是有些尷尬。
不過楚河乃是秦州城的名人,又有年紀小的優勢,倒不至於被飯堂的女學子轟出去,反而招來了無數女學子的圍觀。
殷如婷等更是大肆宣揚楚河好人,搞得楚河實在是尷尬,在諸多師妹的注目禮下胡亂的吃了一頓半飽的早飯,就狼狽的逃出了女飯堂。
楚河的驚人飯量,又是讓女學子驚嘆非常,議論紛紛,難怪小楚師兄擁有如此利害的實力,這一頓飯食,肉食為主,怕沒有三五斤的分量,都頂得上普通引氣女武生的一天食量了。
要是她們知道楚河只吃了個半飽的話,怕是更加震驚。
新手訓練冊後面有天養學府大概的地形圖,不過,學府的武學堂極多,起碼有五十個之多,而文學堂,卻只有可憐的三個,分別是初級文學堂、引氣文學堂和養魄文學堂。
一旦學生晉陞到藏精境,就沒有學堂可以聽講,只能追隨學府老師修行,或者到其他更高級學學院進修。
這三所文學堂,地處偏僻,不好尋找。
楚河回到木屋,略微清洗一下汗跡,帶上文房四寶,找了幾個學子詢問了一下,才找到他所進修的初級文學堂。
看到這破落的文學堂,就好像地球那些沒有香客煙火的鄉下小廟一樣,還好周圍的竹林和竹子籬笆,多少讓文學堂有了幾分文雅氣息。
楚河第一次深深的懷疑自己到天養學府求學文道,是不是正確的。
這個時候,文學堂裡面已經不斷傳出朗誦聲,但聽起來沒有幾個學生的樣子,楚河整理了下衣袍,邁進了籬笆圍欄裡面。
文學堂的竹門大開,一頭髮花白,臉色嚴肅的老者,盤坐在一木案台之前,一手拿著戒尺,正低頭看著竹簡。
這老者,應該便是秦勝男說的祝盛老夫子了。
課堂裡面,同樣是低矮的案台,盤膝坐著三四十個書生袍服打扮的學子,有男有女,不過卻是女子居多。
天養學府的規矩,女學子的數量,必須不低於男學子,對女學子來說,修行文道比舞刀弄槍更加容易接受。
當然,修行文道不易,能在這裡修文的,資質基本都是不差,只不過出身寒門,家境貧困,難以進入其他書院求學而已。
楚河正了正臉色,隨後恭敬說道:「弟子楚河,前來文學堂聽講。」
祝盛這才抬起頭,看不出什麼神色的上下打量了楚河一陣,隨後沉聲說道:「你就是楚河?第一天前來聽講,為何遲到?」
其他學子沒有停止朗誦,不過目光還是忍不住朝楚河這邊看來,皆是驚疑。
他們也聽過楚河進入天養學府,但他們可不知楚河會來修行文道。
在他們心中,如此一個年紀輕輕,武道極為犀利的少年天才,定然是專心致志修行武道,追尋武道的更高境界,是不可能分散精力進修文道的。
就算修鍊資源不缺的豪門士族子弟,也極少文武雙修的。
這和資源沒有多大關係,是一個人的精力有限,那些傑出天才,最多也就是兼修下基礎的文道武學,有個了解或者略微提升下體魄便是。
除非是難得進步,如李勸學這樣在四品學士上蹉跎許久,不得不別走蹊徑,兼修武道,看能否助文道突破。
按照道理,楚河已經有了如此武道修為,就算真的想了解文道,也早該了解過了,不可能現在才來求學。大部分天才學子,通常三五歲就開始啟蒙教育的。
楚河聽祝盛如此說道,略微一愣:「回夫子,文學堂不是辰時開始講學的嗎?如今應該還不到辰時。」
老師、師尊,和夫子是不一樣的,只有被夫子收為記名弟子或者親傳弟子,才能以老師或者師尊相稱。
祝盛淡淡說道:「老夫的規矩,是提前一炷香時間回來學堂,溫習課業。不過不知者不罪,下次你要記得了。」
說著,他微微皺眉,聲音變得嚴厲起來:「既然你前來文學堂聽講,為何甲胄加身,成何體統,還不快快將甲胄脫下!」
楚河愣了一下,他可沒有聽過穿戴甲胄就不能進入文學堂的。
不過楚河也知道修行文道和練武不一樣,為了不引人注目,他的鋼劍鋼弓和火藤鞭都專門留在木屋沒有帶來。
他只得說道:「回夫子,秦老師讓弟子時常穿著甲胄,修行體魄,剛剛弟子修鍊了一下基礎武道,因此穿著甲胄前來。」
祝盛頓時臉色一沉:「你修行武道的時候,秦府長怎麼要求你老夫管不著,但這文學堂內,是老夫做的主!你若是要在老夫學堂聽講,便將甲胄脫下!」
楚河微微皺眉,想不到這祝盛如此刁難自己,難道是四大家的人,又或者他真的如美女老師說的那樣刻板?
他想了一下,只得說道:「回夫子,師命不可違,弟子實在不敢親手脫下甲胄,楚河懇請夫子見諒。」
祝盛沉吟了一下,臉色緩和下來,點頭說道:「你年紀雖小,也知道尊師重道,這是好事。既然這樣,老夫叫人替你脫下甲胄,秦府長若是問起,你便告訴秦府長是老夫的意思。」
他往好奇看著楚河的學子冷冷看了一眼,那些學子頓時渾身一抖,竟然不敢再朝楚河看去了。
「呂弘,你去替楚河脫下甲胄。」
一個頭戴方今,身材瘦削的男學子便應聲而起,走到楚河身邊,微微作揖:「楚河師兄,請恕師弟無禮了。」
說著,他便擼起袖子,就要當著眾人的面,把楚河外面的衣袍和裡面的甲胄都脫下來。
楚河雖然在甲胄裡面還穿著貼身獸皮袍服,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脫了外袍,成何體統,更何況這裡還有不少長相文雅甜美的小師妹呢。
不過他總不好對呂弘發火,便不動聲色,暗運內勁,把剛剛恢復了三成的內勁全數朝千山甲灌注進去,隨後笑道:「就勞煩呂師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