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楚家密議
大蜀官兵戰敗的消息傳回來，使得天水郡各處一片哀嚎，悲痛慘絕，但對楚家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壞消息。
消息傳回來的第三天，楚家所有的男丁，在祖祠秘密舉行了會議，連楚文楚懷羽都被楚鎮海叫回來了。
楚文的消息最是靈通，本來他現在的事情極多，但聽得老父急召，也知道事關緊要，當下就請假回了清河村。
他一臉嚴肅的跟眾人介紹了一下大同縣乃至天水郡其他縣的情況，然後便沉聲說道：「我們大同縣，人口不過三十萬，在冊官兵不過五千，這一次，足足損失了六千丁壯和三千兵馬，傷亡是極其嚴重！」
「天水郡沒有淪陷的其餘四縣，情況也是差不多，要是大蜀方面不派遣強軍前來鎮壓黃巾軍餘孽，單憑天水郡的力量，是完全不能和過山虎這伙黃巾軍餘孽抗衡的了。」
楚河沉吟一下，有些不解的問道：「大蜀方面，直到現在才對過山虎動手，應該打探清楚了過山虎的虛實。」
「這一次動用了兩萬壯丁和一萬多兵馬，再加上秦州來的鐵騎，力量不謂不強，為何還敵不過過山虎的一萬強匪？」
楚武閱歷也是可以，也問道：「據說這次大同縣出動的還是最強的黑彪騎兵，秦州那邊來的更是雙月鐵騎，雙月鐵騎比黑彪騎兵更強大，絕大部分都是引氣武生，實力驚人。」
「而且秦州方面，出動了兩個四品武宗，加上一個四品學士。哪怕過山虎晉陞四品，還有妖邪方士相助，也敵不過秦州強者才對。」
楚文搖了搖頭：「我們都少看了過山虎，這傢伙敢舉起黃巾軍的大旗，恐怕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依仗。」
「其實在大蜀各處，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有許多黃巾軍餘孽出現，絕大部分聲勢遠超過山虎一夥，很是讓大蜀忌憚，恐怕有人得到的張角妖道的太平清領書，繼承了張角的衣缽，早在暗中謀划許久。」
「加上大魏、大吳趁機入侵大蜀邊境，短時間內，大蜀是抽不出力量對付過山虎的。」
他停了一下，又道：「天水郡組建的聯軍，實力強盛，還有秦州方面的相助，但過山虎攻佔的三個縣，冀縣、北都、黃皋，本來就是天水郡八縣中實力最強的三個縣城。」
「過山虎把三縣降軍併入匪軍之中，使得匪軍人數超過一萬，加上強行徵調的三縣青壯，其實還有上萬的青壯兵馬。」
「最厲害的是那個妖邪方士，竟然擁有極其罕見的惑眾文心，使出妖言惑眾術法，讓匪軍和青壯兵馬死心塌地的給過山虎賣命，戰意高昂。」
「聯軍雖多，奈何誰都不捨得交出兵權，缺乏統一指揮，各自為戰，又不知道黃巾軍妖邪方士的厲害，戰敗也就不足為奇了。」
楚河知道，這一場大戰，荊雄肯定參戰的，不由得問道：「那官府聯軍的四品武宗和四品學士怎樣？」
楚文想了下：「秦州的兩個四品武宗，還有一個四品學士，倒是沒有什麼損傷。」
「但在這樣的大規模戰鬥中，官兵潰敗，單憑他們的力量，也無力還天。據說倆四品武宗早已經帶著殘兵回了秦州，那個四品學士則不知去向。」
楚鎮海忽然沉聲說道：「如今官兵大敗，卻是我們的機會。」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每一次時局動蕩，山民青壯傷亡慘重，都會使得諸多村莊崩毀，大量山民上山作匪，就算官府剿滅了過山虎強匪，恐怕十年之內，我們天水郡各處，都別想安寧。」
楚河沉吟許久，這才緩聲說道：「大伯，你看現在大同縣的情況如何？」
楚文馬上說道：「大同縣現在只剩下兩千兵馬，最近在縣裡各處加大軍餉招攬兵馬，不過大同縣青壯損失慘重，除非強行徵調，不然難以招攬到多少兵馬。」
「另外，大同縣內是異常混亂，誰都不敢保證強匪會不會攻擊大同縣，很多士子豪族，都離開了大同縣，舉族搬遷到秦州。官府方面也是人心惶惶，各自尋覓出路，不惜花費錢銀，謀求調遷他處。」
他旋即皺皺眉頭：「難道潛淵想打大同縣的主意？」
潛淵的字大家都知道的，也知道是前輩高人給楚河取的字，楚家之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現在眾人都沒有把楚河當成不懂事的孩子看待，完完全全的成為了楚家僅次於楚鎮海的主心骨，而且楚鎮海只是名義上的家主，真正做主的人還是楚河。
楚武皺皺眉頭：「就算大同縣如何混亂，以我們手頭上的力量，還是不可能攻佔大同縣的。」
「大同縣城牆高峻雄偉，單單是大同縣的縣令，手執大印，戰力強橫，足以和四品學士抗衡。」
楚河搖了搖頭：「我們當然不可能攻下縣城，我們當務之急，還是暗中壯大護村隊和狩獵隊的實力。」
「不過，若是大同縣混亂，抽不出時間和精力理會我們，我們可以做的事情更多，也少了不少掣肘和忌憚。」
「潛淵打算，趁機擴大護村隊的狩獵隊的規模，不過名字要改變一下，要以楚家為名，乾脆叫楚家軍好了。」
楚文皺眉說道：「我們沒有將職在身，若是某然稱軍，怕是不好，要是大蜀派遣軍隊過來，剿滅了黃巾軍餘孽，恐怕也會把我們當成叛軍，順手將我們解決掉。」
「二來，要是擴大規模，軍心恐怕不好控制。錢銀也是不足。」
楚河想了一下：「楚家軍不叫也可，不過名號上定要體現出是我們的兵馬，不如就叫潛淵衛！」
他老實不客氣的把自己的名號拿來一用，補充說道：「另外，軍心方面，我也有計劃，我會在軍中安置負責思想教育工作的副將，負責幫兵卒洗腦。錢銀方面不用擔心，我準備親自到秦州去，設法打通一條兵甲貿易的通道。」
「洗腦？」
楚家人對楚河經常突出奇言怪語已經習慣了，但還是不明白這洗腦是什麼東西。
楚河解釋了一下：「洗腦就是讓他們接受一個概念，給予他們一切的都是我們楚家，他們唯一服用的就是我們的命令，哪怕我們讓他們去死！」
「洗腦其實很簡單，就是重複兩個字。」
「例如每天訓練，都讓他們叫喊相同的口號，又或者是反覆灌輸他們一個觀念，如是誰給他們飯吃，誰給他們發軍餉，誰給他們了更好的生活，他們需要聽從誰的命令！他們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楚河楚潛淵！」
楚文這個有點文化素質的小吏還真的不相信楚河的話：「難道這樣做，就能使得他們給我們楚家效力？聽從我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