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芳頓時全身一陣哆嗦:「不……不是這樣的,老爺,你聽我說……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做了多蠢的事你居然會不知道?你這頭豬!」一句話說完,這暴跳如雷的老頭子,揚手一巴掌已經扇了下去。
剎那,這安靜的走廊里,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后,裡面的人,目光都朝這邊望了過來。
歐暮沉,也嚇了一跳!
他剛才只是一時被這個媽臉上的表情給刺激到了,才會一怒之下把話給全都說了出來,卻忘了這裡是醫院,這老爺子,也是脾氣暴躁的人了。
眼看這一巴掌扇下去之後,他這個媽,當場就捂著自己的臉哭了,頓時,他的眉心又緊擰了下來:「爸,有什麼事回去再說,這裡是醫院。」
歐老爺子氣的整個胸口都是劇烈起伏的,狠狠一抓,他就拽住了這女人的胳膊:「你給我等著,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這個蠢貨!」
白庭芳又是渾身一抖,差點,沒癱在地上!
她在歐家,誰都可以不怕,但是唯獨這個老爺子,她是不敢忤逆半分的,要不然,她的下場,真的會很慘。
於是她恐懼之下,想要去朝自己的兒子求救,可這個時候的兒子,卻好似完全看不到她一樣了,她人還沒被拖走呢,他就已經打開門,進去那個房間里去了。
這個不孝子!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他的媽媽?
剎那,這女人捂著自己的臉,大哭了起來:「歐暮沉,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啊,歐暮沉……」
「……」
沒有人理她,回應給她的,只有那扇被關上的門。
是,她也許是為了他,可是,她又知不知道?為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成全他,不要去傷害他一切在乎的東西,包括人?
歐暮沉打開了窗戶,看著樓下那個被拽著大哭離去的女人,許久,從煙盒裡拿了一根煙點上,開始站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抽了起來……
——
兩天後,林夜白果然來了,一來,看到輪椅里那個女人,眼睛,一一從她的瞳仁,還有雙腿里劃過后,有痛苦的神色從裡面冒出來后,他走過去,就這麼定定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阿凝……」
「嗯?」
此時的女人,正在跟旁邊的孩子一起看平板上的漫畫,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她那碧綠色的眼睛便抬了起來,望向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而旁邊,孩子也叫了一聲:「林叔叔……」
林夜白扯了扯嘴角,努力將眼睛里的酸澀忍下去,人,這才在母子倆的面前蹲了下來:「小寶,你媽媽最近乖么?」
歐小寶點點頭:「乖,不過林叔叔,她好像不記得我了。」
小小的孩子,說到這句的時候,大大的黑眼珠里,全是傷心。
林夜白看到,心裡也像梗了一根刺似得,蹲在那裡,他平復了好久,這才慢慢的將胸口間那股如潮水般的洶湧壓了下去,慢慢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