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他深夜歸來
第4章:他深夜歸來
白佑熙抓過手機,調成靜音后丟到一邊,然後扯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半晌后,低沉的嗚嗚聲,從被子里傳了出來。
悶悶的聲音,壓抑的氣息,又透著一股傷心和絕望。
渾渾噩噩的吃飯,渾渾噩噩的洗澡,渾渾噩噩的睡覺。
又做夢了,斷斷續續的片段,似幻似真。
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笑的時候,比誰都燦爛,動怒的時候,凶的嚇人,真實到,讓她覺得,他那樣活著,才是真正的活著……
可是,他前一刻還衝她笑,下一刻就推開了她,轉過了身,背影里透著一股狠絕。
「不要……不要走……博宇……不要丟下我……」
她哭著喊著,沖著那道越走越遠,越來越模糊的背影追去,可是,她跑啊跑啊,跑的二條腿都斷了,喊的嗓子都啞了,她還是追不上他……
濃濃的無力感勒住了心,讓她那麼的疼。
「博宇……」
昏昏沉沉中,有一股濃濃的酒氣傳來。
有濕熱的吻落在脖頸處,陌生的令人戰慄。
白佑熙猛地從噩夢中醒來,房間里一片黑暗。
半邊身子被人壓著。
「顥哲……?」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的問了一下。
黎家保全做的很好,不可能有陌生人闖進來。
「嗯。」一個字而已,低沉卻富有磁性,是她聽過幾次的聲音。
她渾身僵硬的躺在那,一隻手抬起落在他的身上,想要推開他。
但下一秒,她停住了動作。
她想到了剛剛的夢。
她現在已經是黎顥哲的妻子了,不管愛與不愛,她都是。
然而,她的夢裡,卻只有一個男人,一個不叫黎顥哲的男人。
作為黎顥哲的妻子,她該負起一個當妻子的義務。
作為她自己,她也該努力忘掉那個男人。
那個,對她如此狠絕的男人。她若還是這樣念念不忘,那她真是跟媽媽說的一樣,傻的冒煙了。
而忘記一個男人最快的辦法就是投入到另一個男人懷裡。
況且,黎顥哲是她的老公,她跟他,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
想到這裡,白佑熙本來想要推拒男人的手,微微顫抖的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暗示性的往自己這邊一勾。
男人頓時懂了,黑暗中,甩掉了拖鞋,掀開了她身上的被子,上了床。
白佑熙盡量讓自己放空思緒,感情無能的話,至少讓身體去感受他記住他,努力接受他。
年輕的身體是火熱的,漸漸的有了感覺,伴隨著越發濃郁的夜色,演繹著最原始的律動。
潮起潮落,一切恢復平靜。
白佑熙緩緩的回過神,身畔傳來沉重而富有規律的呼吸,好像某人睡著了。
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腰和腿都有些酸,特別是那裡,有點火辣辣的疼。
都說做這種事會很快樂,她卻一點都沒感覺到。他的尺寸,她有點接受無能,撐得她難受。
而且,他的耐力也太強了,每次她以為終於要結束的時候,他就又來一次兇猛的大反攻……
一次次的反攻,弄的她身心俱疲。
白佑熙緩緩的從他懷裡退開,忍著酸痛,悄悄下床走進浴室。
鏡子里的她,雪白的肌膚上,一塊塊或青或紅的曖昧痕迹斑斑駁駁,刺得她眼睛都有點痛。
她立即移走視線,擰開水龍頭。
水流聲掩飾著她的嘔吐聲,她沖了一個澡后返回卧室,搭著床邊躺下。
床很大,她這樣躺下,就離他有點遠,就比躺在他懷裡安心多了。
也許是折騰了大半夜,身體上的疲憊很重,讓人忘記心裡的,她閉上眼,不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白佑熙醒來,發現已經日上三竿。
她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能一夜無夢的到這個時間。
真的,自從結婚後,她沒有一口氣安睡過這麼久。
她扭頭,床的另一邊已經沒有了人影。
黎顥哲應該走了吧。
而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床的正中間。
床單好像也被換過。
是誰換的,什麼時候換的,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這一覺,可真的夠沉。可能是連日來沒休息好,在這一夜疲憊都找上門來了吧。
白佑熙起床洗漱過後,換上了衣服下了樓。
意外的,在客廳里看到了黎顥哲的身影。
他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落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翻飛著。
剛才起床床畔是冷的,而且都這個時間了,她還以為他早就走了呢。
興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黎顥哲扭過了頭,望著她,淡淡的吐出四個字:「你睡好了?」
「嗯。」白佑熙應著,不知道自己幹嘛臉熱。
可能是,昨晚那個后,再看到他,覺得有點尷尬羞窘吧。
「吳媽給你煲了湯,你去喝。」
不冷不淡的口氣,帶著不容違抗的意味。他甩下這句話,又扭頭看向了電腦。
黎顥哲是個工作狂,這個,白佑熙在婚前就聽不少人說過的。
不過,就算不是工作狂,面對一個不愛自己的妻子,有點尊嚴的男人也熱乎不起來吧。
對於他的態度,白佑熙揣測了一下,但也不以為意,聽話的走進了餐廳。
吳媽見她出現,立即殷勤的給她盛了一碗湯。
白佑熙望著湯上漂浮著的油星,大塊大塊的烏雞雞肉,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端起碗走進廚房,想把湯倒回鍋里。
「小夫人,您要幹嘛?」吳媽見狀趕緊攔住了她。
「我吃不下。」
「小夫人,我求求您,您還是吃點吧。」吳媽一臉為難。
白佑熙看出不對勁,下意識的問:「怎麼了?」
吳媽偷偷朝客廳的方向眺望了一眼,縮回脖子,刻意壓低聲音悄悄說:「早前少爺發了好大一通火,怪我們沒有照顧好您。」
她又指了指爐子上的砂鍋:「這裡的烏雞,都是他讓助理一大早去山上買的,三年老母雞,山上放養的,特別好,鮮活鮮活的給抓了的。」
白佑熙也朝客廳的方向看了看,那個坐在陽光下的男人,身形挺直,神色認真。
她猜不到他這麼做的心思,是真覺得她瘦了該補一補,還是對她昨天晚上的配合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