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他的毛病，好了？
第3章：他的毛病，好了？
「雲染，你怎麼了？」
「曦蘭姐，我沒事。」
林雲染臉色蒼白的回到更衣室，正好被領班經理看到。
瞧著她這麼狼狽，頭髮濕漉漉的，紅色的液體沾染了白色的制服，領班經理大概也能猜出點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林雲染她還是知道的，做人做事規規矩矩，從不主動惹是生非，所以今天這樣的場合，她也敢讓她一個兼職生過來幫忙。
「真沒事啦……」林雲染想了下，又道：「其實我也有錯，客人要的是紅酒，我記成了紅茶，這才惹怒了客人。希望她不要再追究才好。」
慶幸的是，被她撞到的那個人，一點都沒有發脾氣，還很溫柔的對她。
長得也好看，還有氣質。
怪不得姓黎的那個男人那麼喜歡她寵溺她，換成她是男人，也會喜歡那樣的女人吧。
「記錯了？」曦蘭有些不敢置信，「你的記性，還能記錯客人要的東西？」
林雲染回過神，吐了下舌頭：「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
「我看你今天是有點心不在焉。」
曦蘭卻一針見血的指出她的問題所在。林雲染心尖微微抖了下，面露歉意：「不好意思了，曦蘭姐，惹了麻煩。」
「客人又沒有再找，就無所謂了。但是，接下來，你還是小心點吧。今天來的這些客人，身份矜貴，哪個也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林雲染點頭又點頭，根本不是敷衍，而是她確實很清楚這點。
「好了，你快去換衣服吧，我先出去看看。」
「曦蘭姐，借我一套制服唄，我這套暫時不能穿了。稍後我拿回去洗，洗乾淨了給你送回來哈。」
「瞧我，都忘了，你是臨時工。」
曦蘭拍了拍腦袋，打開一個柜子，「你穿S號的是吧？」
「嗯。」
很快的，一件乾淨的白色襯衫落在林雲染手裡，曦蘭這才離開。
林雲染先來到洗手間洗了洗頭髮，用吹風機吹乾，這才又返回到更衣室脫掉臟衣服。
襯衫剛穿上還沒來得及扣扣子，背後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喂，你經理有沒有說你？或者說要扣你工資什麼的？」
「啊——」林雲染被嚇了一跳，雙手立即抓緊衣擺。
扭頭，只見一個男人站在更衣室門口。
外面的光芒透過走廊的窗戶照射在他身上，一時之間，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可，即使看不清，即使七年的歲月讓他從一個狂妄的青年變成霸道的壯年，聲音也醇厚了許多，她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門口的男人是誰——
黎飛！
捏著衣擺的手，漸漸縮緊。
「喂，我問你話呢。」黎飛上前一步，終於，他的臉全部呈現在她面前。
早些時候，他為了愛妻數落她的時候，她一直低著頭，沒有看他一眼。
此時正式面對面，她注意到，他真的成熟了很多。
五官依然立體，比起以前，卻沒有再給人那麼深刻的鋒利的感覺。
「經理沒有罵我，也沒說要扣我工資。」他特意跑過來，就是問這件事嗎？
林雲染心跳加快，難道，他認出她了？
「哦，那我可以回去復命了。」
他說著，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念。
他甚至都沒有打量下她，也沒有覺得她眼熟。
原來，他根本沒有認出她，他來詢問她的情況，也可能是受妻子所託。
七年，她變了一些，但是也沒變很多，他卻徹徹底底的把她給忘記了。
就好像，七年前的那一切，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呵呵呵，是啊，七年前，她不就該知道的嗎，她的存在，她的感情，她的一切一切，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玩笑。
一個玩笑，又哪來的意義？
即使已經把他從心底摒除，即使知道兩個人再也不可能，可這一刻，林雲染的心，還是像七年前的那段日子，劇烈的作痛。
她的手，死死的捏著衣擺，隱忍了太久太久的眼淚在眼窩裡打轉。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也模糊了。
她扭過頭，無聲的，任由眼淚傾盆而下，就像堅持了許久的大壩，終於在他出現的這一刻，不堪重擊，決堤了。
七年，她以為，她已經徹底的走出。
原來，都是自欺欺人的。
當他一出現，她就繳械投降，急速的潰敗。
「喂，你哭什麼？」
就在林雲染越哭越凶，肩膀抖個不停之際，剛剛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她又是一驚，可這一次，她不想回頭，不想在他面前這麼丟臉。
淚水落下，是悲傷所致，也不是想博得誰的同情。
「你經理還是說你了吧？你把你經理的名字告訴我，我去跟她說這件事。」
她沒有回他。
「怎麼？還是你覺得被人潑了一杯紅茶，太委屈？」
她還是沒有回答他。
黎飛什麼時候被女人這麼徹底忽視過啊。
即使她在哭，他的心也沒有一絲波動。他一向是這樣的，對自己喜歡的人，好，非常的好，可以寵到骨子裡。
對於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他可以做到足夠的冷漠絕情。
三番二次的耐心詢問，女人就知道哭哭啼啼的不理他。
他的耐心耗盡，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了起來：「喂——」
他忽然愣住。
林雲染剛才換上襯衫，沒來得及扣扣子，他就出現了，惹得她想起曾經的種種，悲傷過度，只顧得哭，還是沒扣。
結果，他將她拉起來的這瞬間，她的手臂被他扯走，就剩一隻手抓著衣服的下擺，衣服領口徹底被扯開，露出一片白皙如雪的肌膚和粉色內內包裹出的誘人曲線。
黎飛的視線膠著在眼前的美景上，忽然，身體深處湧起一股熱流。
久違的感覺！
真的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記這是什麼感覺了。
他吃驚的睜大眼睛，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光看到若隱若現的景緻，治療了多年都宛若死木一般的身體，就有了反應？
是在這一刻突然就好了嗎？
「啊——」
林雲染見他盯著自己的胸口看，一直在看，尖叫一聲，抬起一巴掌就朝他臉上甩去。
啪！
這一巴掌，似乎要把七年前的怨氣也發泄出來似的，她用了極大的力道。
打得她手都麻了。
更別提挨打的黎飛，臉上冒出一個明顯的五指印。
黎飛這一巴掌扇回了魂，眸底的震驚之色只存在了幾秒鐘，繼而被憤怒取而代之。
大掌一下扣住她瘦的尖細的下巴，一個用力，逼她抬起了頭，和他對視。
「女人，你膽子很大啊，竟然敢打我？」
「我怎麼就不能打你了，色狼！」最後二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來的。
帶著濃濃的恨意。
憑什麼打他？
他攪亂了她的生活，二手一撒，再也無關。
她卻為之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他呢，有了美滿的婚姻，可愛的兒子，溫柔漂亮的妻子，不僅如此，還有著顯赫的地位。
為什麼，她和他之間，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以前，她從未怨過他。
可是，當他一點都想不起她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心，被嫉妒給腐蝕了。
她嫉妒那個站在她身邊的女人，擁有他的一切。
她嫉妒他過的幸福過的開心。
而這幸福和開心，卻，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黎飛本欲發火，可撞見她的眼裡，看到那濃濃的，似乎都要流淌出來的悲傷，他不僅發不出火來了，這一刻，心尖還微微抽痛了下。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在他的記憶里，他真的沒有為任何一個女人，感到心痛過。
即使是溫晴，當知道她不喜歡他，知道她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完美的時候，他有過憤怒，有過失望，卻不曾像這一刻這樣，心在抽痛。
她的眼裡不僅有痛，還有恨，似乎恨著他。
「你……你是誰？」
他仔細打量著她，洗乾淨的容顏，清純而美好。
可是，他敢肯定，自己沒見過她。
「放開我，放開我……」
林雲染一手抓著衣擺，一手捶打他。
劇烈掙扎間，扭動的嬌軀，和他蹭了又蹭。
黎飛只覺得身體里的那團火，在她蹭上自己的時候，越燒越熱，似乎要把他燒盡，燒得他很想找一個發泄口。
下一刻，他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桎梏住。
男人的堅硬，女人的嬌柔，嚴實無縫的貼合在一起。
鼻息間是她剛梳洗過的清香味，黎飛低頭緊抱著懷裡的女人，感受著自己身體里的變化，驚喜又興奮。
他好像好了，真的好了！
林雲染忽然察覺到有一個又硬又熱的東西抵著自己。
不用深思，她就知道那是什麼。
她倒抽一口冷氣。
抬眼瞪著他，這個無賴臭流氓，明明是有老婆的人，對一個陌生女人摟摟抱抱還有了反應？
以前知道他壞，如今卻發現，他不僅壞，還渣！
林雲染真的怒了，替自己覺得悲哀，也替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悲哀。
她掙不開他的桎梏，下一刻，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
狠狠的咬著，毫不留情，很快的，嘴裡嘗到了血腥味。
她以為自己這樣，他就會推開她，沒想到，他好像不知道痛似的，絲毫不為之所動，依然緊緊的摟著她。
一隻大手還落在了她纖細的腰上，順著女人柔和的曲線緩緩移動。
渣男！
林雲染眼睛通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加大力氣，恨不得咬下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