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論心計
“南梔姐姐,我知道了。”梓裳的頭依舊低低的,小聲地說著,“謝謝你,南梔姐姐.……”
“說謝謝,就太客氣了。”本來她就一直把梓裳當成自己的好姐妹一樣,現在她出事了,叫她怎能撒手不管?
梓裳眼底含著淚,看著南梔和陸輕言,就有說不出的感激在其中。
很快,天色漸漸開始暗了下來,梓裳,南梔還有陸輕言三人,去到紅玫瑰那裏麵。
南梔在半路上還把白月給叫上了,要不然真出了什麽意外至少還有多一個人照應著。
紅玫瑰的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有的在罵著今天怎麽突然被包場了,還有的在猜測到底是誰沒有風聲地就給包場了。
甚至有的人本來在紅玫瑰裏麵喝得好好的,結果現在被趕了出來,這叫人怎能不氣?
陸輕言明白了,原來白彩玲這個女人答應得那麽快,是有原因的。
到時候再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這樣她的名聲不就更差了一些麽?
陸輕言冷笑了幾聲,示意南梔他們先不要進去,先混在人群裏麵,最好不要惹人注意,就和他們吵吵鬧鬧的人一樣就好。
“怎麽回事啊,老子又不是沒錢,憑什麽又這樣不讓進了!”
“就是,好不容易背著我家的那個婆娘出來風流一把,現在怎麽說包場就包場了。”
南梔聽著那群人的見喊聲,幾乎快把裏麵的紅玫瑰給淹沒了。
“你們說,到底是誰這樣大牌,馬上就給紅玫瑰包場了.……最主要的是,陸姨娘還馬上給他包了!”
其中有人開始議論起這個問題了,南梔知道,這是陸輕言最關注的問題了。
混在其中聽一聽也是不錯的。
“該不會是顧二爺吧?不過聽說自從上次二爺在紅玫瑰裏麵抱走了一個女人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哦,他們說的應該就是上次王老板欺負自己的那次。
然後有人開始回應著了:“應該不是,二爺現在家裏有美人兒了,不可能再來紅玫瑰包場吧?更何況,據我所知,二爺還從來沒有在紅玫瑰裏麵包場過……”
咦?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啊。顧少臻居然沒有去紅玫瑰裏麵包場啊.……以他的身份,怎麽會和那群人混在紅玫瑰那麽亂的地方?
南梔繼續躲在人群裏,聽著他們的對話:“那會不會是三爺呢?他可是經常過來找姑娘的.……”
“你們怎麽就不說陸家那個公子爺啊?紅玫瑰管事的還是陸姨娘呢!要說啊,也隻有陸家的人才有這本事吧?”
終於是說到陸輕言的心坎裏了,南梔現在也終於知道,為什麽她們遲遲不進去的原因了。
要說這個時候進去了,還不得被那群人罵死?光是靠人數的話.……嘖嘖,真還真是沒得比呢。
“那我們還就在這裏等著了,看看那陸公子什麽時候過來,問個清楚!要包場起碼得提前兩三天,這是紅玫瑰一直以來的規矩,可不能因為是她陸姨娘的兒子,就壞了規矩!你們說,是不是啊兄弟們?”
“對,對——”
南梔慢慢從人群中離開,來到一旁陸輕言所在的地方。
陸輕言的嘴邊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南梔就知道,陸輕言一定又是有什麽計謀得逞了。
“輕言,那我們現在,是不是隻要等到陸錦年來了之後就在這裏看好戲呀?”南梔也是同樣地笑著,隻見陸輕言淡淡地點了頭,然後一起躲在了一邊。
南梔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應該也不早了,如果陸錦年真的要來的話,現在也差不多時間了。
“如果陸錦年沒有來,其實我們也不要緊的,最後失去生意的是白彩玲,她反倒還被討了罵,我們把錢給她之後,隻要一口咬定和我們沒有關係,那她……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南梔雖然在某種意義上是認同的,不過她現在怎麽覺得,陸輕言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呢?
或許是錯覺吧?她總是感覺,以前的陸輕言應該是那個活潑又直率的女孩子,甚至還有一點腹黑。
可是現在的陸輕言……反倒多了一種算計的感覺?
也別說是陸輕言了,就連自己的變化也不小吧?當初膽小懦弱,現在淡然自若地玩著槍。
看來哪天要叫顧少臻或者是白月教一教自己的槍了……這樣以後出門也不怕被欺負了!
南梔想著,隻覺得手臂被人一推。南梔馬上反應過來,轉頭看去——原來是陸錦年過來了。
四個女子躲在後麵準備看著好戲。
“如媚,今兒個紅玫瑰怎麽回事,見了我還關著門啊?”陸錦年好像一點也不知情一樣,和往常一樣與門口的舞女說說笑笑的。
這讓南梔對陸錦年的好感度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公子爺,今天有人包場,所以這才把大門給關了。”如媚在前麵解釋著,陸錦年這才點頭,表示了解了。
不過他們之間說話的聲音那麽小,那一大群人又有誰能聽見呢?
“如媚,連我都不能進去嗎?”如果他今天進不去了,那豈不是在那個女的麵前很沒有麵子?
“這個.……我還得去問一下媽媽.……”如媚朝著陸錦年嬌笑一聲,然後拿著手絹跑進去了。
陸錦年在門口等著,應該是察覺到了後麵有人在提到他的名字。
“還真是陸公子給包了場啊……要不然如媚姑娘怎麽會突然進去了.……你看,那表情明顯的不一樣。”一個男人開始抱怨起來,幹脆甩手,“走吧走吧,反正今天都進不去了。”
“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咯……”
過不了一會兒,那一大群人就漸漸減少了。
其實他們心裏都已經有了一種潛意識,就是今天這個包場的人呢,其實是陸錦年。
陸輕言見目標達成了,也沒有什麽過多的掩飾了,等人差不多再少一點,就浩浩蕩蕩地帶著其他三人進入到紅玫瑰裏麵。
經過陸錦年的時候,陸輕言故意停下腳步,轉頭,衝著陸錦年一笑:“不好意思,今晚紅玫瑰我包場,你要來嗎?”
“你……你.……”陸錦年傻站在那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南梔是沒有見過他的,粗略地掃過一眼,給南梔的第一印象就是,長得能見人,但是總覺得對於男人來說,眼睛小了點。
再看看陸輕言……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的也太明顯了點。
“我什麽我啊?陸錦年,一句話,你要不要進來?要來.……就求我啊,反正今晚我包場,所有人都得聽我的。”陸輕言再次對著陸錦年一笑,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紅玫瑰。
陸錦年抓住了後麵梓裳的手,梓裳立刻尖叫起來:“陸公子,請你放手!”
南梔連忙轉頭,想都沒有多想地跑過去,將陸錦年的手從梓裳身上扒開。
陸錦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南梔,輕蔑地問道:“你誰啊你,知不知道動了我是什麽下場?”
“輕言,我算是知道了,原來陸宅門口的那兩個門衛是他帶出來的人……”南梔眯著眸子,同樣冷笑著。
廢話,這陸錦年可是欺負了梓裳的人,還想要指望著她會寬待他嗎?簡直就是做夢。
陸輕言在一旁笑而不語,算是一種默認了。
陸錦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什麽意思?”
“因為他們的眼睛都長在後背上了,不懂得看人。”
陸錦年馬上就想到了來的時候,好像是有一個門衛的手臂受傷,還說是陸輕言給打傷的,不過他倒是走得有些急忙,沒去多管。
現在看來……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那個門衛攔著的女人?
“嗬……輕言,你可不要被這種女人給騙了,我看啊,她就是一個想要高攀的女人吧?”陸錦年故意“好意”提醒著陸輕言,語氣對待南梔自然也是不善的。
陸輕言想想就覺得好笑,甚至到了最後,放聲大笑起來:“陸錦年,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番話,是我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
敢說二爺的女人要來高攀陸家,她還巴不得呢。
陸錦年這是腦子燒壞了吧?也是,他不知道,確實是有那麽點情有可原的。
“輕言,我跟你說,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了.……你千萬不要被她們的表麵給騙了,我跟你說啊.……”
“停。”沒等到陸錦年說完,陸輕言便是毫不留情地打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陸錦年想了想,還是問道:“什麽事情?”
陸輕言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要怎麽說才是:“我也是女人。”
“.……”陸錦年一時間啞口無言。
南梔在下麵偷著笑,陸錦年說話還真是不通過腦子,該說些什麽都沒有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