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晨暖心
南梔起先倒是沒怎麽注意，隻不過後來有一次，她急著要出門，早些去看看今天到店的食材。怎麽跟梓裳說都沒有用。
“梓裳，我就問問你，為什麽你每次都要把早餐拿到房裏？我可以自己下去吃的啊！”南梔不解地問道。
梓裳本想解釋的，又想到張嫂先前交代過了，沒有顧少的允許是不可以告訴南梔姑娘的，於是梓裳編道：“這個.……拿上來不就方便一些，也能節省一點時間啊。”
“是嗎？”南梔半信半疑地看著她，“那為什麽你還要看著我吃完才拿走？”
“.……因為，因為隻有吃完了，我才好拿下去。南梔姑娘，我相信你也會我們著想的是吧，你想啊，如果你沒有吃完，那就是浪費食物了，我們清洗倒是沒什麽，嗬嗬……”
南梔撇嘴。這算是個什麽理由？
“梓裳，你說實話，這個早餐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梓裳連忙擺手，要是真說了有，那還得了？
不過……等等，剛剛南梔姑娘說的，是早餐裏麵有沒有東西？
完了，剛剛她的表現是不是太激烈了？屬於那種.……不打自招？
“梓裳，你現在連實話都不跟我說了？”南梔的雙目直直地盯著她，讓梓裳不禁後退了幾步。
“南梔姑娘，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看我啊？”梓裳弱弱地說著。
南梔收回剛剛那個眼神，恢複了平常的狀態：“梓裳，是不是顧少臻要你這麽做的？”
“啊，您都知道了？”梓裳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南梔。
她能說，其實她是猜的嗎？
果然梓裳太單純了，這話一套就給套出來了。
“梓裳，你這個樣子，我真懷疑這麽些年你是怎麽在名苑裏麵活下來的。”南梔無奈地說著。
“.……南梔姑娘，這個問題.……張嫂也跟我說了好幾次了，可是我就是改不過來。”梓裳歎了口氣，又說，“完蛋了，要是被顧少發現我又說漏嘴了，我可能就又要卷鋪蓋回老家了。”
看著梓裳那憂傷的樣子，南梔突然覺得好像這罪人應該是自己。若是自己沒有問她的話，她也不會……被趕走吧？
“梓裳.……那個，你就當你沒講過，我什麽都不知道吧。”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梓裳聽聞這話，立馬高興了起來。
“南梔姑娘，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不好人的，都不重要。梓裳，你以後也別叫的那麽生分了，怪怪的。”南梔笑著說。
梓裳自然是點頭了，南梔姑娘對她這麽好，以後要是有什麽好事一定得想著南梔姑娘。
“那就叫……南梔姐姐？”梓裳試著問道。
“好。”
“南梔姐姐，快把早餐吃了吧，我也好下去交差呢。”
南梔接過餐盤，問著梓裳道：“今天這是什麽？”
梓裳看了一眼，答道：“這是小米粥，還有配的白麵饅頭，這是榨菜絲。如果不夠的話我再下去給您拿一點？”
南梔捧著小米粥，笑著搖頭說不用。隻有心裏知道，其實顧少臻，真的還是很關心她的。
雖然這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沒吃早餐後果到底會怎麽樣，不過依照人們的習慣，少吃一餐必然會對自己的身體有所傷害。
他還真是比女人還細心了。
南梔越想著，嘴角邊收不住的笑意浮現，就連一旁的梓裳，也跟著笑了。
這個樣子的南梔姑娘，真美。和顧少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了。
等到南梔吃完後，梓裳便拿著餐盤下去了。南梔在房間裏麵換了衣服，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今天還得早點去看食材。
糟了……一會兒怎麽跟陸大小姐解釋啊……
南梔飛快地穿好寫，從樓梯上跑下來。或許是動靜太大，驚擾了在客廳裏的顧少臻。
“這麽匆忙，要去哪？”顧少臻放下手中的報紙，問著南梔。
“我還能去哪？當然是去工作了！”南梔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奔門去。
“等等.……這個點你過去是來不及的，我讓白月送你過去。”顧少臻朝門口看了一眼，白月便是去裏麵取車，開到門口來。
南梔衝著顧少臻笑了一下：“顧少，謝謝了！我先走了！”
看著麵前的女子奔向車前，一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眼中，顧少臻這才坐了回去，繼續看報紙。
可是他發現，一坐下來，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什麽報紙的內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上天讓你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身邊，為什麽又讓你這樣來折磨我？
或許……這就是命吧.……我們誰都無法改變。
就好像當初見你，你是深閨的大小姐，現在卻要你在這個地方獨立生存。
你說你不要我的幫助，那我隻能在你背後保護著你，直到你明白，誰才是對你最好的那個人。
隻要你高興就好，其他我別無所求。
……
南梔在快要下車的時候就和白月打好了招呼，也不過就是說個再見什麽的。
她快步跑下去，來到店裏，直奔廚房那裏。
“你可算是來了，幸好沒有遲。喏，今天的食材都在裏麵，看看吧？”陸輕言打開倉庫門，帶著南梔一起進去。
南梔進去之後，被嚇了一跳：“輕言，怎麽突然進了那麽多麵粉和奶油，倒是雞蛋沒有多少？做蛋糕缺少了雞蛋，那可就變了味了。”
“是這個理。”陸輕言帶著南梔往裏麵走了幾步，輕聲說道，“你可知道，左美最近又搞了小動作？”
“哦？難不成他把A城所有的雞蛋都給買去了？”南梔顯然是不信的，A城賣雞蛋的不少，就算是沒有，也可以從周邊幾個地區帶過來。
“也不是，隻是他們控製了雞蛋的售賣，導致我們能到手的雞蛋少得可憐。”
南梔有些沉默了。左美的後台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控製物品交易的事情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對了，他們說有個條件。”陸輕言想到了什麽，又拿出一個本子，“他那裏的意思是，想讓他們的人過來學習一點製作的技巧，隻要學會了，自然就會給我們足夠的供應。”
“不行。”南梔想都沒想就回絕了，“我們什麽時候，需要在自己國家依靠一個外國人來做生意了？”
“且不說什麽外國人吧，我早就料到了，就衝你的那個祖傳手藝，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要傳授給別人？”陸輕言果然還是了解她的，就連這個問題都給考慮到了。
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南梔抿著唇，在倉庫裏走來走去.……
“對了，輕言，我們現在庫存裏的雞蛋大概還有多少？”南梔突然開口問道。
“大約十幾箱了，奶油倒是一堆，簡直不成正比。”
“這就夠了。”南梔暗暗點頭，讓陸輕言湊過頭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陸輕言先聽到的時候是滿臉的震驚，不信地問著：“真的能行嗎？”
“就算是不行也得試一試，總比在店裏等死要好得多。”南梔已經走到倉庫的門前，打開門，指揮道，“把奶油都搬出來，還有雞蛋整理一下，下午的時候開個短會，陸小姐的意思。”
眾人會意，有的進到倉庫裏去，按照南梔要求的去把奶油搬了出來，好在店裏麵積大，東西什麽的也放得下。
“梔梔，不如我們製定一個計劃吧？”陸輕言又拉著南梔跑到她的辦公室裏去，她真是拿這位大小姐沒辦法了，好在今天人手是夠的，要不然她真得做一點反抗了。
“什麽計劃？”
“你剛剛在倉庫裏跟我說的，弄一個奶油的派對啊，這樣既可以吸引到洋人，又能把消不掉的奶油賣掉，豈不是一舉兩得了？”陸輕言說話間都有些興奮，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南梔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張大了嘴：“你……你同意了？”
“對，與其一直和左美作對，倒不如我們先出新，免得到時候左美又弄出什麽辦法來呢。”
“輕言，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愛你！”南梔笑著，等著陸輕言從抽屜裏麵拿出本子和鋼筆，然後一點一點地記錄下來。
這樣，等到下午開短會的時候，就清晰得多了。
南梔一點一點地說著，陸輕言有時候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觀點，然後兩個人整理著重新修改，莫約到了中午的時候，活動的整個輪廓就已經出來了。
“現在我們隻需要定一個就近一點的時間，然後召集工人們，我相信.……這個活動成功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陸輕言把筆放下，又看了一遍計劃書，覺得準確無誤了之後，才把南梔放出去吃飯。
“梔梔，你最近午飯怎麽吃得越來越少了？”陸輕言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