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紫瞳起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拓真留了便簽讓他在家休息,有些失落的套了拓真的衣服,自己煮了面洗了澡拿了拓真的筆記本看網頁。


  「吃飯了嗎?」


  紫瞳還以為拓真要忙很久才會回來,剛下載了遊戲還沒安裝,人就回來了。


  「吃了泡麵。」


  很開心的起來去抱了抱拓真。


  「偷穿我衣服。」


  也沒有責怪的意思,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紫瞳。


  「哇,你買了蛋糕。」


  很開心的端到一邊準備吃。


  「那個,小瞳。」


  拓真有點猶豫的看著紫瞳。


  「恩?」


  回頭看著拓真,有點嚴肅的樣子。


  「昨晚上,對不起。」


  拓真深呼吸了一下,才開口。


  「什麼意思?」


  紫瞳有點茫然,拓真為什麼要跟自己道歉。


  「恩,你也知道,我昨天喝酒了,而且,是因為你騙我有點生氣,加上雅恩昨天跟我說分手,所以我才跟你,那個的。」


  拓真有些尷尬。


  「然後呢?」


  放下叉子,看著拓真。


  「我今天約了雅恩出來談,她說昨天是心情不好才跟我說分手的,所以我們和好了。」


  拓真低頭看著自己的拖鞋,他不敢正視紫瞳。


  「那我呢?」


  紫瞳也低下了頭,像等待審判一樣的等著拓真的答案。


  「對不起,小瞳我說過,我只把你當成我弟弟,你是我最重要得家人。」


  拓真看到紫瞳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伸手按著他的肩膀,想安慰他。


  「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想做你弟弟的。」


  紫瞳站起來甩開拓真的手。


  「我是你們家的童養媳,我是你的未婚妻,連你爸媽都同意我們在一起,為什麼你一定要拒絕我?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她方雅恩哪裡比我好?我比她更知道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為什麼我就入不了你的眼。」


  用盡全力沖著拓真喊著,他曾經認為,只要自己不放棄,拓真總會回頭看自己一眼,昨天晚上他們那麼瘋狂,他認為自己總算是等到了,他剛剛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拓真的父母不反對自己跟他在一起,拓真又喜歡上自己了,然後僅僅幾個小時后,拓真就告訴他這麼殘酷的事情,他是什麼,拓真到底把他當做什麼?明知道自己喜歡他,卻還是裝做不知道一樣的跟自己做兄弟,拓真做得到,他做不到。


  「小瞳。」


  紫瞳第一次這樣跟自己說話,從小到大,紫瞳連對自己大點聲音都沒有,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小男生,扯著嗓子沖自己吼著,拓真,有點茫然。


  「我恨你。」


  紫瞳一臉的淚水,絕望,是他現在心裡唯一的感受。


  拓真聽到那句我恨你的時候,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了一下,他看著紫瞳衣服都沒換的衝出了他的家門,頹然的坐在床邊,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才好。


  紫瞳不想回日本,也不想見任何人,發了辭職信到公司郵箱,就一個人躲在出租屋裡,餓了吃口泡麵,渴了喝自來水,一個星期沒有踏出過房間,拓真打爆了他的電話,他乾脆就放任電話沒電自動關機,什麼都不想,也不願意去想。


  拓真找不到紫瞳聯繫了父親,知道紫瞳出租屋的地方,找了房東,拿了備用鑰匙沖了進去。


  「你幹什麼?」


  拓真謝了房東,進去看到鬍子拉擦躺在床上的紫瞳,心裡不是滋味,紫瞳什麼時候這麼邋遢過?

  「洗臉。」


  拖著紫瞳去浴室,紫瞳一直掙扎,拓真受不了的直接抱起來扔進浴盆里,開了噴頭就往紫瞳身上澆。


  「啊。」


  冰涼的水沖在身上,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涼嗎?」


  伸手去摸了摸水溫,是有點涼,調了一下,熱了,才重新去淋紫瞳。


  「衣服脫了。」


  看紫瞳不掙扎了,就讓他脫衣服。


  「我自己洗就行了。」


  想站起來去拿噴頭,一個腳滑就往後倒。


  「有沒有摔到?」


  還好拓真看到了趕緊伸手抱了一下,但是紫瞳還是坐回了浴盆里。


  「你來幹嘛?來看我笑話的嗎?」


  拓真的溫柔讓紫瞳又哭了起來,為什麼拓真不能放過他,他只想一個人靜靜。


  「我是擔心你。」


  拓真皺著眉頭看著紫瞳,身上還是那天穿著的自己的衣服,濕透的衣服貼在紫瞳瘦小的身體上。


  「你走吧,我沒事,不用你管啊。」


  拓真伸手想幫他脫衣服,就被紫瞳狠狠的推開了。


  「我求求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了好不好?我的死活,與你無關。」


  拓真被推開的時候噴頭掉在了浴缸里,熱水燙到了紫瞳的雙腳,他抱著自己的雙腿,不想再抬頭看拓真一眼。


  「對不起。」


  拓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安慰紫瞳,他不會為了對紫瞳負責而跟他在一起,他只能尊重紫瞳的想法,離開了紫瞳的出租屋。


  拓真離開留給父母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帶紫瞳回去,然後幾天後櫻子他們來到拓真的房子,告訴他,紫瞳不見了。


  「為什麼會不見了?」


  拓真聽到紫瞳不見了,就有點慌。


  「我們問了房東,你那天走了以後,紫瞳就退了房子搬走了。」


  順司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他們想撮合這兩個孩子,紫瞳就不會不辭而別吧。


  「拓真,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櫻子了解紫瞳,他不是那種會一聲不吭消失不見的孩子,他們兩個肯定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


  拓真別過頭,他不想說。


  「沒什麼紫瞳會一聲不吭的走掉嗎?他不是那樣的孩子,他不會讓我們兩個讓你爺爺為他擔心的。」


  順司盯著拓真。


  「我。」


  拓真看著父母,嘆了口氣,把經過告訴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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