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新世界
羅傑海賊團並沒有在泡沫群島滯留太長的時間。
在泡沫群島將船鍍膜完畢之後，黃金傑克遜號向海下打滿舵，朝著紅土大陸下面的深海駛去。在那裡，是他們接下來所要到達的目的地——魚人島。
對於魚人島，巴基的心裡一直都是很憧憬的，畢竟作為一個藝術家，他對於美得事物總是充滿幻想的，而美人魚可是號稱海上最美的人種。
在魚人島羅傑海賊團停留了足足有一周的時間。巴基也有幸見到了讓他憧憬了許久的人魚姑娘。不得不說，確實是漂亮，讓巴基和香克斯這樣的半大孩子都有些心潮萌動。
當然他們也見識到了魚人島的排外程度究竟有多麼大。由於深海的危險程度，所以這裡基本上很少有人類能夠踏足在此，對於魚人島上的居民，他們還是很不習慣和人類接觸的。
在這一周的時間裡，羅傑海賊團造訪了魚人島國王的龍王宮，見到了比較開明的海騎士尼普頓和他的妻子溫婉的乙姬王妃。
同時他們也在魚人街看到了那些堅定的排外分子。讓巴基印象最深的是其中的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鋸齒鯊魚人，這個叫做阿龍的魚人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小的人魚小姑娘。
巴基忘不了這個魚人在看到羅傑海賊團的眾人的時候眼神中那種難以化開的憎恨。不過在跟隨著他們的龍王宮衛士長甚平的警告下那個魚人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他們在魚人島的一切行動都需要在衛士長甚平的陪同下進行，這樣的安排當中自然是有監視的意思。
不過對於這樣的安排巴基表示能夠理解，這些年他看到了太多，奴隸貿易對於魚人來說實在是太過黑暗。
人魚很漂亮，可以當做貴族的玩物；魚人又比普通的人類強壯，是最理想的僕人。
最終羅傑海賊團也沒有在魚人街多做停留，這裡的氣氛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壓抑。
巴基則是對那個叫做阿龍的鋸齒鯊魚人，來到了海賊世界幾年的時間。這裡驚險刺激的生活讓他對於自己另一個身份的記憶已經變得無比的模糊。
不過他依稀之中還是感覺這個魚人他有印象，只是具體的事情實在是記不清楚了。
……
「唉，好可惜。咱們最後也沒有見到丹，本來還想和他打個招呼的，畢竟我們可是受了他的哥哥湯姆先生的恩惠。」
手肘拄在船欄杆上，羅傑有些遺憾的拖腮說到。看著越來越遠去的魚人島他的心裡還是多少有些遺憾的，儘管這裡的景色很美，可是它終究是不屬於人類的。尼普頓對他們很客氣，但依舊是要派人盯著他們。這種壓抑感讓羅傑不喜。他在魚人島上行走的時候能夠聽到那些居民心中恐懼的聲音。這也是為什麼他更渴望平等交流，同樣的在湯姆的弟弟丹的面前是聽不到那種恐懼的聲音的。
「丹是一個學者，長時間在海之森里做著高深的研究。海之森那麼大，想要見到他可是需要碰運氣的。」
聽到了雷利的解釋，羅傑這才稍感慰藉，不過還是有些遺憾。
倒是這個時候，雷利注意到了站在稍遠處的巴基似乎是有著心事。便湊了過去有些好奇的問到。
「怎麼了我的弟子？是不是還在想那些美麗的人魚小姐姐啊？要是你真的那麼喜歡人魚美女的話沒有關係，女性人魚在到了三十歲後下身的魚尾是會變成雙腿的，你大可娶一個美麗的魚人妻子啊。」
在離開空島之後雷利便正式將巴基收為弟子了，所以才會有這麼一說。
被雷利這樣調笑巴基也不免有些赧然，同時心裡也不禁被說的有些悸動。然而他還是搖了搖頭。
「師父，我並不是在想這些。我只是覺得魚人島上的居民為什麼要這樣的懼怕我們，他們對我們充滿了防範。
這種防範已經達到了病態的程度，很難想象隨著這種思想的發酵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雷利沒有想到巴基在意的竟然是這些，此時他意識到了巴基這豐富的經歷讓他有了一種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當下也是嘆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魚人對我們的防範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在這當中我們似乎也沒有任何責怪魚人的理由。
奴隸貿易的合法和等級劃分的嚴重問題讓魚人受到了多少年的迫害。由世界政府締造出來的這個階級近乎完全板結的世界沒有給魚人和皮毛族這樣的智慧種族任何的機會。
在政府的官員和海軍之中幾乎看不到這兩個種族的身影。在世界貴族和統治階級的眼裡這兩個種族都只是被統治者而已。而和外界交流更多的魚人島自然受到的壓迫也是最多的。」
雷利的話讓巴基深思了起來，這樣想來又何止是魚人？海賊又何嘗不是傳統世界的不容者？
所謂海賊，儘管有很多是開拓者和冒險家。但在海賊中間又有多少是在家鄉走投無路的破產者？或者是因為土地兼并，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導致他們的財產流進了大貴族的口袋裡面。沒有了出路的人們除了出海當海賊開拓新的資源就沒有任何的選擇。
看著巴基緊鎖眉頭，雷利知道他肯定是又陷入到艱深的思考之中了，不禁拍著他的肩膀開導他說到。
「不要再想了，不管這個世界有多麼的糟糕最起碼現在的我們是自由的。我們選擇做海賊就是要尋找這份自由，過分的為難自己可不是一個聰明的行為。」
然而對於雷利的這份開導巴基並沒有接受。
「師父，我覺得責任是能力掛鉤的。我們有著能力，自然就要想辦法為這個世界的改變做出一份貢獻。」
巴基的話讓雷利一愣，深深的望了一眼巴基之後，雷利拿出了身上的酒壺，抿了一口朗姆酒說到。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我們不討論這個想法的正確與否。不管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當下我們還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船已經走出了魚人島的範圍了，接下來海底的航行可是很危險的。都回到各自的崗位吧。」
巴基有些遲疑，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一定是觸動了雷利心裡所想的事情了。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水手，在航行過程中是不能違背命令的。他只能回到船艙之中去協助舵手的工作。
「巴基。」
不過就在巴基剛要走進船艙的時候，雷利突然叫住了他。待巴基有些疑惑的回頭的時候雷利笑著說到。
「你知道嗎？偉大航路的後半段又被稱為……新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