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失而復得(1)
第580章 失而復得(1)
為什麼?
古月華自己也低頭思考起來,卻始終都想不出來緣故。
徐金鵬瞧著她,卻是微微一笑:「你看,連你自己也想不出緣由來,不如……」
「我想起來了!」古月華忽然猛的抬起了頭,直視著徐金鵬那張與許賢如出一轍的臉,大聲道:「是!我是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人,是趙靖西。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古月華猛的想起來了一個人的名字,當這個名字浮出腦海的一瞬間,古月華便彷彿得到了巨大的力量一般,忽然便有了勇氣。
來面對徐金鵬。
「原來是這樣。」徐金鵬聽了這話,瞧了古月華兩眼,終於深深的嘆息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是我唐突了。顧小姐,做不成戀人,難道我們連朋友也沒得做么?」
「不,不是!」古月華連連搖頭。
徐金鵬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以朋友的身份幫你搬家,難道不可以么?」
「可,可以。」古月華支支吾吾道,其實,她是想拒絕的。
徐金鵬越過她,進了房間,搬起地上收拾好的行禮便走了出來,在經過古月華身邊的時候,他淡淡道:「我去樓下給你叫車。」說著,便搬著行禮下樓去了。即使箱子很重,可他的姿態依舊優雅無比。
古月華獃獃的站在那裡看著,直到許賢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顧媽這才從房間內探出頭來,她身上穿著圍裙,手中拿著飯勺,恨鐵不成鋼的在古月彤後背上敲了一下,喊道:「你吃錯藥了吧你?徐金鵬這麼優秀的小夥子,他哪一點配不上你?你竟然敢拒絕他?真是反了天了!」
「哎呀!」古月華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可是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往樓梯下滾去!
在昏迷之前,「月華!」最後一個傳入古月華耳朵里的聲音,是顧媽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不要!我不要再死一次!」古月華喃喃的驚呼著,然後猛然的坐起了身來。
這是哪兒?黑乎乎的,冷颼颼的,廣闊無垠,無邊無際,天哪!她這是下了陰曹地獄了嗎?
古月華覺得渾身寒冷的要命,她伸手環抱在胸前,這次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濕淋淋的,就連披風也已經不見了。
腳邊有河水一拍一拍的打著她的腳尖,發出了嘩嘩的聲音來,古月華慢慢的轉過頭來,這才發現自己是坐在一挑寬大無比的大河邊上,身邊是湍急的河水,身下,是濕漉漉的淺灘,四周,是灰濛濛的夜色,而東方,已經慢慢的亮出了魚肚白。
這是哪兒?為什麼她覺得到處都很陌生?
心裏面,唯有母親拎著飯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最為清楚。
古月華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來,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的兩條腿冷的要命,也疼的要命,她幾乎立刻想坐回去,但卻還是忍住了。
不!她必須要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將身上的衣裳都弄乾了,不然,繼續坐在這裡,她就只有等死了!
但在這之前,她必須要先弄清楚,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古月華深深的皺著眉頭,她想了好一會兒,腦海中才漸漸的理清了思路。
她記得,她是因為今日不想看見回門的那兩個人,所以才懇求了錦安候讓她上青雲庵來轉一轉,名義上說是為錦安候夫人考察地點,也能糊弄住出宮的那兩個人,這是最好的借口。
可是沒想到,在上山的路途中,她們遭遇了埋伏……
逃!一路的潛逃!
最後,被逼無奈,她拉著琉璃與茗香,三個人從斷崖上跳了下去!
然後,她就出現在這裡了,命大福大的沒有摔死,也沒有淹死!
可是,關於那一場夢境,古月華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真實的,就好似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古月華立刻就糊塗了,在她昏迷之時,那個夢境,是她穿越之前發生的事情么?可是也不對,她在那個夢境里清楚的記得著趙靖西的名字,她也記得,自己說過喜歡他。
這絕對,不是穿越前的事情。
古月華想的頭都要炸了!
她搖搖頭,拒絕自己再去想下去,而是站起身來準備找個避風之所,雙腿沉重的像是灌滿了鉛,就連雙臂,也是隱隱的傳來一陣痛感。
古月華心中立刻湧上不好的預感來,她慢慢擼起左手的衣袖,果然看到,之前被玉髓膏所治好的傷又複發了。
一整條胳膊,都是紅彤彤的,一碰皮膚就破,痛若焦灼。
另一條胳膊也是一樣。
古月華登時苦笑起來,直到看到眼前這些傷,她這才相信,剛剛的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夢境而已!
也或者,她是因為太想念從前的家人了,所以才會做那個夢境?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她怎麼會在夢境里想起趙靖西來?
古月華登時失笑。
對了,她們是三個人一起掉下來的,那麼琉璃呢?茗香呢?古月華轉過了頭去,瘋狂的開始在河岸堤上尋找了起來。
即使雙腿猶如灌滿了鉛,沉重的抬都抬不起來,她也依舊毫不遲疑的挪動著雙腿,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這是身體透支到極致的表現。
古月華她們先是在樹林里奔走了幾個時辰,緊跟著又落下懸崖,被水沖了大半夜,沒有得到過一絲休息,沒有吃過一口溫暖的食物,好容易才擱淺在這裡,本身就已經累到不行了,如何還能有功夫去尋別人?
最最重要的是,這是茫茫冬夜,寒冷刺骨。一般人在野外呆半天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她們?
更何況,古月華自己還滿身是傷。
在堅持行走了十幾步之後,古月華終於支撐不住猛的摔倒在地!因為倦急,她終於還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在她身邊一丈遠的地方,潮水慢慢的退了下去。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
水中奮力的尋找了一夜,趙靖西的體力已經透支,心中也已經累極,可他依舊猶如上了發條的鐘錶一樣,努力的一步步行走,絕不肯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