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意還是故意
袁瑤瑤見季萱不說話，還以為被自己說中了，神情也糾結起來。
“小萱萱，不是我不想幫你，我隻是不想看你泥足深陷。”
一咬牙，袁瑤瑤幹脆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其實我也不是……”這回換季萱糾結起來了。
誰讓她一開始打著看上盛澤衍的名號，現在就是想解釋都不行了。而且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
季萱一臉糾結的模樣讓袁瑤瑤以為她仍是不聽勸，隻能又說道：“實話跟你說吧，你說的這件事我也辦不到。別說是盛世那種規模的公司，就算是小公司，任何決策都是公司機密，怎麽可能讓外人知道？能被外人所知的，都是故意放出來的消息。”
這樣的道理季萱何嚐不明白，隻是聽袁瑤瑤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心裏不是不失望的。
她頹然地伏在辦公桌上，正想著該怎麽知道季鎮川從中能得到多少好處，腦子裏有根弦好像突然撥動了一般，又猛地坐起身。
“師姐，你剛才說能被外人所知的，都是故意放出來的消息，這個怎麽說？”
季萱的神情略顯著急，袁瑤瑤怔怔地看著她，下意識地解釋：“像這種事情，你在新聞上看到的或者通過其他途經聽到的一些消息，基本上都是故意放出來的，你如果特意去打聽，是很難得到消息的。”
話音一落，袁瑤瑤倒是察覺到了不對，不免又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我就是不太了解這些，問一問。”季萱連連擺手，避開了袁瑤瑤探究的視線。
她的心“砰砰”地跳著，並不是擔心袁瑤瑤會發現什麽，而是想到她在車上看到的文件袋。
像盛澤衍那樣的人，真的會大意到將文件袋落在車上嗎？
還是說，就跟袁瑤瑤說的道理一樣，她會看到文件袋，實際上是盛澤衍故意落在車上的？
可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一時間，季萱腦子裏塞滿了問號，隻想現在就衝到盛澤衍麵前去好好問清楚。
袁瑤瑤看季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倒是沒去打擾她，隻是暗自琢磨著她究竟想做什麽，對盛澤衍到底有沒有死心。
下班的時候，袁瑤瑤想喊季萱一塊出去逛逛，順便跟她聊聊早上的事情。
哪知道她不過是洗了個水杯回來，就看不到季萱的人影了。
季萱當然不會跟袁瑤瑤一塊出報社，她擔心盛澤衍會過來接她，到時候不管是被袁瑤瑤看到，還是被報社其他的同事看到，都會引起一些誤會，她就提早走了。
一出報社，她不禁感概自己有先見之明，因為盛澤衍的車就停在早上放她下來的地方。
“午餐還滿意嗎？”
季萱剛上車，盛澤衍就開口問著，惹得她都忘了原本要說的事情，光顧著生氣了。
“你不說我還忘了，以後你不要再做這些了，害我想盡辦法解釋。”
中午她本來打算跟袁瑤瑤一塊去吃快餐的，結果卻有人給她送來了午餐。
雖然飯盒上沒有某某酒店的標誌，可這種事情除了盛澤衍以外，沒人做得出了。她隻能借口說是任筱悠特意為她做的，好歹是搪塞過去了。
“解釋什麽？”
“解釋為什麽會有人給我送飯啊，不然還能有什麽？”季萱沒好氣的，她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膽的，擔心被袁瑤瑤或者報社其他的同事發現她跟盛澤衍的關係。
盛澤衍蹙著眉，神情略顯凝重，“這是非要解釋不可的事情嗎？”
“那是必須的啊，要是讓人知道是你送過來的，我渾身都是嘴也說不清了。”
上次盛澤衍送早餐過來就已經領教過一回了，那個時候是因為有發布會的事做擋箭牌，再加上袁瑤瑤的誤解，所以才掩蓋過去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同樣的借口沒辦法再用，她又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當然隻能從源頭上阻止。
“我們明明是合法夫妻，可怎麽經你一說，送個午餐都成了偷偷摸摸的事？”
“也不能這樣說，我就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其實這隻是借口吧？”
盛澤衍冷不丁地說著，季萱有些愕然，“什麽借口？”
“跟我離婚的借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季萱莫名有些緊張，她明知道盛澤衍說的不對，可就是覺得心虛，好像自己計劃的事情都被他看穿了。
“你隱瞞跟我之間的關係，難道不是為了跟我離婚做的準備？”
盛澤衍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季萱都懵了，好半天才想起該反駁他。
“我什麽時候有這樣的打算了？理由我早上不是都跟你說了，要是被報社的人知道，我還能繼續工作嗎？”
“但是這些都隻是借口，實際上你……”
“你有完沒完了？！”季萱忍不住了，憋了一天的疑問在這個時候蹦了出來。
“我本來還奇怪為什麽你會讓我看到文件袋，現在算是明白了，其實你就是在告訴我，要想跟你離婚，還得先掂量掂量！”
這回換盛澤衍愣住了，“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有什麽聽不懂的，文件袋根本就不是你大意落在車上的，是你故意讓我看到的，不就是想讓我知道，我爸有求於你，如果我跟你離婚的話，他就什麽都得不到了麽？”
季萱氣惱不已，明明盛澤衍一早就說過了，他知道季鎮川有求於他，可偏偏她還想了一整天都沒明白他讓她看到文件袋的企圖，直到剛才說起離婚的事，她突然想明白了。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說不定他早就看穿了她的計劃，所以才會故意讓她看到文件袋，讓她知道季鎮川要跟他合作了。
想到自己的小算盤一早就被看透了，可她還在沾沾自喜，那種感覺別提多憋屈了。
“看來我早上對你的評價有誤。”盛澤衍好一會才開口，語氣辨別不出喜怒。
季萱正在氣頭上，她睨了盛澤衍一眼，“什麽評價？”
“你的想象力足夠豐富，莫須有的事情都能被你說得有理有據的，還是十分適合做娛記編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