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動搖決心
見季萱怔怔的，任筱悠歎了口氣，也不跟她繞圈子了，直截了當地說：“裴昱謹不適合你。”
聽到那個久違的名字，季萱有片刻的失神，隨後別開眼，莫名不服氣，“那你就確定盛澤衍適合我了？”
“目前看來，比裴昱謹適合。”
季萱不說話了，主要是因為她不知道怎麽反駁任筱悠，更不知道話題什麽時候變成這個了。
“你還忘不了他？”
任筱悠好像成心不讓季萱好好思考，在她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時，又拋出這個問題。
忘不了嗎？
其實認真說起來，跟盛澤衍結婚後她就沒有想過裴昱謹了，畢竟是她給兩人的關係畫上了句號，她有什麽資格去惦記？
“事到如今哪還有什麽忘得了忘不了的。”季萱苦笑著，她垂下眼，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說起來我差點忘了，我有次喝醉好像在盛澤衍麵前提起了他。”
當時盛澤衍問起，她隻想趕緊逃離，而後又被季鎮川的生日宴給轉移了注意，她都忘了這件事。
不過會忘記的主要原因還是她當時確實喝醉了，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而盛澤衍就提了那一次，後麵完全當做沒這件事的，她才會忘得一幹二淨。
“他？裴昱謹？”任筱悠愕然，“你說起他的時候還說了什麽？”
“我喝醉了，當時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這件事還是盛澤衍告訴我的。”
“盛澤衍告訴你的時候還有說別的嗎？”任筱悠更驚訝了。
“他什麽都沒說，隻問是誰，我隨便搪塞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盛澤衍的反應，著實有些奇怪。
可偏偏她當時確實斷片了，根本就想不起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麽，更何況現在又過了幾天，更想不起來了。
“既然他沒說其他的，你也不用惦記這件事了，現在重要的是你們兩個之間的問題。”任筱悠也不去糾結裴昱謹的事了，她覺得必須趁這個時候讓季萱好好考慮跟盛澤衍之間的關係。
她原以為季萱對待感情隻是後知後覺，遲早會明白的，可現在看來，她要是不說明白，季萱估計永遠都發現不了。
“我跟他還能有什麽問題，他一開始沒想著好好跟我在一起，那現在就是我不想好好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看目前的情況，你覺得盛澤衍會同意跟你離婚嗎？而且你爸那邊打算怎麽辦？”
這些問題原本就盤旋在季萱心頭，從她想跟盛澤衍離婚起就一直在考慮著，到現在還沒個解決辦法，以至於任筱悠一說起，她又覺得心浮氣躁起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那些也沒用。”季萱壓下浮躁的心緒，她想著隻要等到袁瑤瑤的消息，總歸是有辦法的。
話題已經挑起了，任筱悠顯然不會就此揭過，她扶著季萱的肩，神情認真：“萱萱，你有沒有想過跟盛澤衍坦白所有的事？”
“坦白什麽？”季萱不明所以，難道讓她坦白裴昱謹的事？
“坦白你家裏的事，不用再受你爸的牽製。如果盛澤衍理解並接受，那恭喜你，如果他的態度相反，那你再考慮離婚也不遲。”
季萱原以為聽了任筱悠這麽大膽的提議，晚上她估計又要失眠了。
沒想到這一晚比以往每一次睡得都要沉，如果不是因為早上一下樓就看到盛澤衍的話，她估計都想不起任筱悠前一晚說了什麽。
“你怎麽又來了？”季萱真是服了，幸好任筱悠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不然看到盛澤衍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麽。
“本來我昨晚就要告訴你的，可你掛了電話又不讓我再打，短信沒有回應，微信也不加我，我隻好早早過來等你了。”
這樣的話一說出來，季萱都有點替盛澤衍委屈。
隻不過這委屈不都是他自找的嗎？她的態度早就表明了，不想繼續這段婚姻了。
“你不是都已經默許我住在筱悠這裏了，怎麽還找過來。”
季萱以為，既然盛澤衍都沒有反對她住在任筱悠這邊，已婚的夫妻分居，這樣態度不就很明顯了？
雖然他們之前跟分居也沒區別，但現在的情況不同。
“這……有什麽不可以嗎？”
季萱瞪著眼睛，索性直言道：“你不反對不是代表你在冷靜考慮我們的關係，也有打算結束了？”
“我什麽時候說這樣的話了？”盛澤衍哭笑不得，還解釋：“我同意你住在這裏，是想著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從戀愛起，慢慢培養兩人的感情。看來我一早就該跟你解釋的，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誤會了。”
季萱這下更驚訝了，沒想到盛澤衍說想慢慢培養感情，是認真的。
那結婚最初三個月的不理不睬，以及後三個月的可有可無就不存在了？
“為什麽你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剛結婚你不是還把我扔一旁完全沒管麽？”季萱決定攤開來講，她倒是要看看盛澤衍還能給出什麽解釋來。
“不算突然有這樣的想法，隻不過一開始我的確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你比我小了八歲，我不想給你帶來不好的印象，一直琢磨著該怎麽處理，卻不知道我的沉默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盛澤衍說話的時候十分認真地看著季萱，眼中的真誠不似作假。
季萱心頭猛跳，任筱悠昨天的話蹦了出來。
如果她將一切跟盛澤衍坦白，隨後安安心心地跟他在一起，那她就不用受季鎮川的牽製，她的生活會跟原來一樣，決定權完全在自己手中，甚至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什麽都不用猶豫，那不是一件做夢都能笑醒的事嗎？
可是為什麽，她心裏就是沒那麽快接受呢，總覺得這樣的好事不會這麽輕巧落在她頭上。
“我一早就說過了，我跟你結婚不是為了跟你離婚的，所以離婚的念頭你還是早點打消吧。”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季萱覺得自己的腦子實在負荷不來，特別是盛澤衍的態度，變化太快了，她要好好想想才行。
“你別說話，我要好好想想，你也不要送我去報社，不然我沒法專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