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是老板,是老公
尹浩宇看到季萱身後的車正想提醒她讓開一下,哪知她盯著那輛車一動不動的,他又不好貿然去拽開她,隻能同樣盯著那輛車,滿心疑惑。
尹浩宇不知道,而季萱則一眼就認出了這車是盛澤衍的座駕,她好奇他這個時候過來想做什麽。
發布會剛結束不久,外麵還有不少媒體人,這樣明目張膽地過來,難道不擔心被看到麽?
季萱正琢磨著,就見嚴寧下了車,看到她身旁的尹浩宇有一瞬的猶疑,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從季萱這個角度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後座的盛澤衍,尹浩宇同樣看到了。
不等季萱開口,尹浩宇就先擋在她麵前。
“你們想做什麽?”
不止是嚴寧,連季萱都被尹浩宇這樣的言行給震住了。
他這是擔心盛澤衍過來找她的麻煩麽?
季萱內心小小的驚訝了一把,正想開口,嚴寧先蹙起了眉。
“警察先生,我家老板隻是想請……這位女士聊聊,好像沒有妨礙到什麽吧?”
“確實不妨礙什麽,不過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你家老板有什麽話上班時間不能說非要這個時候說?”
尹浩宇的話讓季萱徹底淩亂了,他這個人,正義感也太爆棚了吧!
嚴寧不知內情,驚訝之情溢於言表,他忍不住想,這位年輕警察,腦子沒問題吧?
在場麵一度很尷尬的時候,盛澤衍的長腿從車裏邁了出來,那張俊逸的臉出現在眼前。
“警察先生,我想你可能有什麽誤會。”盛澤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季萱看著,莫名打了個寒戰。
這個人,絕對在打什麽主意!
尹浩宇眼中滿是戒備,盛澤衍此時看著倒是溫文爾雅的,可氣勢稍顯淩厲,讓人忍不住繃緊神經。
“我不是季萱的老板,而是她的老公。”
盛澤衍的話音剛落,便將神情呆愣的季萱拽到了懷裏,又笑著看向同樣愣神的尹浩宇,“不過說起來,警察先生,你能有這份正義感,我作為帝都市民之一,深感榮幸。現在我們還有點事,就先失陪了。”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等尹浩宇回過神,季萱已經跟著盛澤衍上了車,黑色的車身很快匯入車流,消失在視野裏。
等車子開動了,季萱才後知後覺地問:“這是去哪裏?”
“去吃飯。”
季萱“哦”了一聲,渾身一輕,剛靠上椅背,又發現了不對。
她怎麽就跟著盛澤衍一塊上車了?而且剛才,他是不是在尹浩宇麵前挑明了兩人的關係?
“你剛才怎麽就說了那樣的話,這不是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嗎?”一回過神,季萱立馬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她也不是想瞞著尹浩宇,可就是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我們的關係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嗎?”盛澤衍抬眼,深邃的眼眸裏好似閃過了一抹受傷。
被他這樣一問,季萱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氣勢弱了一截。隨後又覺得不對了,剛才的不對勁也找到了根源。
“在發布會上,你不是還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現在又說是我老公,誰信呀!”
一說到這個季萱就生氣,她本來是借著提問為難盛澤衍的,哪知道最後讓他撈了一片好評,這算什麽事啊!
“可你不是讓嚴寧裝作不認識你麽?我也考慮了一下,這畢竟是你的工作,不能給你添麻煩,當然要配合你了。”盛澤衍的語氣頗顯無奈,裏麵還摻著一絲寵溺,好似他在發布會上的表現都是聽從季萱的吩咐。
季萱呆了呆,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
要是盛澤衍在發布會上說她就是他感情甚篤的太太,那場麵估計就無法控製了。不拆穿也算是顧全大局,隻是為什麽心裏還是莫名不爽呢?
“說得好聽,那你剛才為什麽又跟尹浩宇說?”話題繞了回來,季萱這才覺得思緒正常了。
“尹浩宇?剛才的警察先生?”盛澤衍的眸光微閃,嘴角往下彎了彎,“那是因為我吃醋了。”
好似晴天一道霹靂,炸得季萱眼冒金星,她指著盛澤衍,張口結舌:“吃、吃、你個大頭鬼的醋,哪有醋可吃?!”
心跳快得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昨晚在車裏的一幕又鑽進了腦子裏,季萱覺得自己好像都不能思考了。
“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要是再跟盛澤衍待在一塊,估計會因為心跳加速暴斃。
司機老胡不知道該不該聽季萱的,又拿不定主意,隻能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盛澤衍,等著他的指示。
盛澤衍兩道劍眉蹙起,還沒開口,季萱又說道:“我有要緊事辦!現在就要下車!”
看著季萱背脊繃直,渾身是刺的模樣,盛澤衍輕咳一聲,壓下笑意,“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耽誤你了,記得自己吃飯,晚上我去接你。”
倉皇地丟下“不用”兩字,季萱逃也似地下了車。
直到跑遠了看不見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季萱鬆了口氣的同時,雙腿不免有些發軟。
睡眠不足的弊端此時完全凸顯出來了,季萱無力地靠著公交站牌,給老趙打了個電話請假。
緩過神來後,心裏又覺得憋屈起來,打了車就往任筱悠家去。
任筱悠開門見到季萱,嚇了一跳。
“你怎麽過來了?都不給我打個電話,要是我不在家怎麽辦?”
“你現在不是在家麽?”季萱大喇喇地進門,就著任筱悠的水杯,灌下了一大口水,這才覺得那顆躁動的心稍微安寧了點。
任筱悠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語。
可之後又覺得不對勁了,季萱怎麽像躲著什麽人一樣?氣喘籲籲地進門,臉上還帶著些狼狽。
再加上她以前也沒有這樣一聲不吭地跑到她這邊來,更是斷定她絕對發生什麽事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
季萱猛地將水杯放下,嚇了任筱悠一跳,還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婚我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