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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你想透徹了就可以長生不老嗎(1)

  第143章 你想透徹了就可以長生不老嗎(1)


  林蕎十分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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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廷琛來找林蕎說了那許多話,目的就只有一個,讓她去打開慕容弈的心結。


  從頭到尾,他壓根兒就沒打算讓慕容弈再回去,慶皇叔這二十年來所想所系都是慕容弈母子,傅廷琛好容易「抓……」到了慕容弈,怎可能不讓皇叔父子團聚。


  但慕容弈的反應令傅廷琛十分擔心,他除了沉默自閉,更茶飯不進水米不沾,更拒絕和慶王見面,竟是已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讓慶王無比痛心,可為了不刺激到慕容弈,慶王縱是滿心思念,也強忍著不來見他。


  這麼一來,「心情不好……」的慶王也茶飯無味,這爺兒倆竟是一個比一個瘦了起來。


  傅廷琛再冷漠陰狠,也陰狠不到自家人身上去,想來想去這裡只有林蕎和慕容弈最熟,他只得將慶王父子的這段不堪過往盡數說給林蕎,讓林蕎去勸人。


  他好,他爹就也好嘛!

  林蕎一聽慕容弈竟不想活了的樣子,她就急了。


  慕容弈雖性情淡薄,但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驕傲,如今他得知自己的身世竟如此複雜,而那個他叫了二十年父皇的男人,竟是他闔家的仇人,他情何以堪?

  他又如何承受得了?


  「快,快帶我去見他,」林蕎起身就往外沖,衝到門口時她忽而又回頭,向傅廷琛搖頭,「不行,我不能勸他。」


  傅廷琛臉一沉,眼內浮起一層寒意,「為什麼?」


  「唉,要說你們這些人就不懂得照顧別人的感受呢?」林蕎嘆氣,「四殿下做了二十年的大肅朝四皇子,突然有一天你告訴他,他和我們皇上沒有關係,他是你們家孩子。而這麼多年大魯都在跟大肅打仗,抗日才八年啊你們卻幹了二十年的架,他從小到大聽到的都是大魯是大肅的仇人,結果現在仇人變親人,親人才是仇人了,是你你高興?」


  傅廷琛眯一眯眼,不說話。


  林蕎突然就明白了,傅廷琛這種人怎可能去照顧別人感受嘛,他和慕容琰一樣,都是不順眼了直接拉過去殺的貨色,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在揣摩他的感受。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白了傅廷琛一眼,林蕎轉頭來到慕容弈的門口。


  然而她手伸到門前,卻又遲疑,此時此地,她該以個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慕容弈?是什麼都已瞭然一切盡在無言中?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依舊是大肅的四皇子?


  正猶豫著,忽然門吱呀一聲竟開了,慕容弈站在門口,他無血色的臉已見了青色,卻語氣溫和,「怎不進來?」


  「四殿下,」林蕎脫口叫道,慕容弈的臉色瞬間一黯,林蕎頓覺後悔,然而他又恢復過來,甚至在嘴角溢起一絲輕笑,「罷了,那咱們就在院里走走吧。」


  鄉村的小院並不大,一口水井幾棵樹,樹和樹之間拉著繩子,晾著春福洗好的衣裳,更有一群小雞在唧唧的叫著,努力想擺脫媽媽的看管,透過籬笆衝到院外的草叢裡去。


  這麼大點地方,怎麼走?

  林蕎看了廊下傅廷琛一眼,見傅廷琛點頭,她便帶著慕容弈出了院子。這是間孤零零的農院,院外大片的田野草地,此時已是初夏,處處風光正好。


  走在田野上,待見離小院遠了,林蕎方才站住,回身向慕容弈笑道,「四殿下可知這人生在世,什麼才是最寶貴的?」


  慕容弈身子虛,是以走得極慢,他想了想,就道,「皇權富貴不過是過眼煙雲,只有至親至愛的人,方是最寶貴的吧?」


  說到這兒,他嘴角溢起一絲苦笑,「只是,這至親至愛之人……」


  林蕎眼瞧著他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心裡就一抽,這就跟失戀的人看見啥都會聯想到前任一樣,他這時候也必定是啥話題都要朝自己的身世上扯的了。


  咬一咬唇,林蕎裝做沒看到他臉上的悲涼,笑了搖頭,「是,也不全是!」


  「呃?怎麼說?」


  林蕎想起自己在高一時,曾和班裡的一個文藝少女辯論過一個關於死亡的問題,當時那文藝少女說,她追求的是死亡,是生命存在的意義,是死亡之後思想從何處來往何處去等等巴拉巴拉巴拉……,而林蕎的看法則簡單粗暴,「人一死就什麼都沒有了,想那麼多幹嘛?該吃吃該喝喝,該泡帥哥泡帥哥,這才是重要的。」


  於是文藝少女就鄙視她膚淺,而林蕎則嫌棄文藝少女太酸,她認定就如同武功的最高境界是無招一樣,思想的最高境界也是什麼都不想,讓自己的思維回到最初的原點,生有何因死有何意跟你有關係嗎?

  能吃嗎能喝嗎能當錢使嗎?

  你想透徹了就可以長生不老嗎?


  還不是死完了往火爐里一推最後塵歸塵土歸土啥都不剩?

  她看看慕容弈,決定用自己的這套歪理,給老實孩子慕容弈洗洗腦。


  找了片乾淨的草地,林蕎拿帕子墊了一塊,扶慕容弈坐下,她這才向慕容弈道,「奴婢認為,人生在世,最寶貴的應該是自己的身子,這身子就是我們生命的一個載體,一旦這身子廢了,這世上的愛啊恨啊權啊利啊吃啊喝啊,就都不是咱們的了。」


  慕容弈笑了,他點點頭,「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話雖如此,然神色間不以為然更多,林蕎便知他只是敷衍,她也不氣餒,拍了拍手坐到慕容弈身邊,她又道,「奴婢總想著,周妃娘娘這麼多年來被禁在西涼殿,不知遭著什麼樣的罪,是什麼讓她一直在堅持呢?」


  她咋然的提到周妃,分明是一記重拳擊在慕容弈的心上,慕容弈的臉色刷的雪白,他霍然轉頭,「你……在說什麼?」


  林蕎強忍著不許自己轉頭去看,強逼著自己不許掉下淚來,她甚至還在笑著,「後來奴婢就想,周妃娘娘應該也是明白,若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所以她才一定要活著,因為活著就有希望!她只有活著,才有希望見到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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